80、捕食成功(1 / 2)

被迫體會了一把社會性死亡的寧沏心情很糟糕,他有理由懷疑這是沈亦辰挨打後的報複。

可打人的不是他,被報複的卻是他,誰受得了這委屈!

寧沏霎時沒了逛街的心情,不到中午就怏怏回了彆墅。

遊家資產優渥,名下的產業遍布世界各地,來到M國的第一天,兩人就被安置進了一處市中心的大平層,交往得時間久了,寧沏被迫不再計較物質上的付出,要是真算得清清楚楚,他打一輩子工都不夠還的。

所以與其庸人自擾,倒不如心安理得地接受,反正遊綺也沒少在他的小公寓裡蹭吃蹭住。

偌大的房子裡隻有他一個人,寧沏心神不寧地轉悠了幾圈,最終選擇用睡覺來戰勝縈繞不散的羞恥感。

......

下午三點多鐘,太陽西下,陽光逐漸不再刺目。

遊綺忙完工作,推門回來時,屋內一片昏暗,臥室的窗簾統統被合上,而寧沏在搖椅上睡得正香。

他走近看了眼,白嫩的兔子歪頭靠在椅背上,身體軟軟地陷在搖椅裡,他睡得臉頰紅撲撲的,是昏暗光線也遮擋不住的香甜,兩片有些乾燥的嘴唇微微翹起,顏色比任何甜品都美味誘人。

本來隻打算看一眼,腳步卻半晌沒能移開。

半分鐘後,遊綺扯掉脖頸上的領帶,去浴室衝了個澡換掉西裝,披著浴袍出來時,寧沏仍睡得雷打不動,毫無所覺,直到遊綺在搖椅旁捏了捏他的臉。

午睡被打擾,寧沏先是皺了下眉,不耐煩地將臉彆向另一側。

很快,小巧的鼻尖聳了聳,嗅到熟悉的味道,他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睡眼惺忪,視線半晌才聚焦。

兩人一站一躺,無聲對視良久,寧沏眨巴眨巴眼睛,大腦總算連上線,人躺著沒動,兩條手臂先朝來人伸了過去。

帶著酣睡醒來的鼻音,他邊打哈欠,邊嬌嬌賴賴地說:“你回來了啊...”

“嗯。”

遊綺半彎下身,任由寧沏親昵勾住他的脖子,順便摟腰將人抱了起來,“不是出去閒逛了麼,怎麼剛出去就回來了?”

寧沏軟趴趴地靠在他肩膀上,提起這個,大腦短路兩秒才想起提早回來的原因,頓時就不困了。

他正想倒苦水,話音卻止在了舌尖,撐起身詭異問:“你怎麼知道我剛出去就回來了?!”

遊綺瞥了眼寧沏放在桌上的手機,隨口道:“派了保鏢跟著你,讓你自己出去瞎晃,走丟了很麻煩。”

派人跟著是真,通過保鏢了解的情況卻是謊話。

遊綺曾借口排查定位,拿走過寧沏的手機,第二天又告訴寧沏定位拆掉了,實際上,那時的顧彥明隻當寧沏是玩具,哪會費力氣去探查玩具的行蹤,定位拆掉是假,現裝了一枚才是真。

先前找到沈亦辰吃火鍋的寧沏,也是手機定位的功勞,遊綺倒不覺得這一行為有什麼問題,但他知道寧沏肯定會鬨,所以就沒打算坦白。

而寧沏也早就忘了這種時隔幾個月的小事,絲毫沒懷疑不說,還忍不住替自己申辯道:“我英語挺好的,能找到路!”

“是麼。”

遊綺一副敷衍的樣子,看得他更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為了當替身,他可是苦學了好久的英語,顧彥明那個變態,時不時就突然用英文和他說話,沒反應過來就要倒黴,要不是練出點成果,也不會去給沈亦辰輔導英文。

寧沏撐起身瞪向遊綺,接連做了幾次深呼吸,終究噎回這番前言,憋憋屈屈換了話題:“算了,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那件學生製服?”

遊綺:“什麼玩意?”

寧沏:“就是會所那次我穿過的製服,你以前高中的款式,那之後我們不是交換身體了麼,然後就、就是弄臟了嘛,我丟在樓道的垃圾桶,結果被沈亦辰撿去了...”

三言兩語複述完寧澈電話裡的內容,寧沏宛如又經曆一遍社死,尷尬得腦瓜頂直冒熱氣。

遊綺本來還不以為然,越聽眉頭擰得越緊,隻不過他和寧沏關注的重點不太一樣:“臨走前還不忘惡心人?媽的,那臭老鼠搬哪去了?”

寧沏覺得難堪羞恥,遊綺卻後悔當初下手輕了,沒把沈亦辰揍得不敢搞這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

聞言,寧沏話音一噎,幾乎秒懂他的意圖,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沈亦辰還衣服的舉動確實有刺激他的企圖,但遊綺之前已經揍過人家一次了,再揍一次好像又有點說不過去,既然沈亦辰已經搬走,以後大概率沒什麼交集,看在過往情分的份上,寧沏悶聲道:“我也不知道,算了,你還是彆惹事了。”

這份讓人‘驚喜’的禮物,就當抵消沈亦辰之前送他的那罐咖啡了。

即便如此,寧沏依舊想不通沈亦辰是抱著何種心情把衣服撿回去,甚至洗乾淨上麵的...

“我發現我身邊總會出現一些變態。”他很鬱悶。

遊綺挑了挑眉:“連我一起罵?”

寧沏忿忿道:“你最變態!”

變態到聽說這種事,竟然一點都不尷尬的,歸根結底,弄臟製服的東西其實還來自於遊綺。

寧沏不願再回想,至於沈亦辰喜歡他的事,即便經過這麼一番刺激,他依舊沒放在心上,然而遊綺卻沒打算翻過這一篇,眸光沉沉,語氣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說起來,你當初為什麼要穿著我高中的製服?”

“......”

寧沏僵硬彎起嘴角,仰頭朝他傻笑。

遊綺說:“顧彥明把你叫去會所玩製服py,好巧不巧準備了件我穿過的製服?”

寧沏糾正道:“不是製服py!你明明知道我和顧總沒什麼...”

話說到一半,他霎時止住聲音,意識到自己掉進坑裡了,果然,遊綺隨之問道:“所以衣服不是巧合了?”

“......”

寧沏繼續傻笑。

遊綺無言看了他半晌,湊近問:“寧沏,你和我長得像麼?”

寧沏心虛得直縮脖子,壓根不敢仔細看他的臉。

遊綺身上的浴袍鬆鬆散散的,領口剛才被他蹭得敞開大半,暗沉的光線下,依稀能看見宛如藝術品般精致的鎖骨,眼珠陰差陽錯轉過來,頓時移不開了。

遊綺輕笑一聲,假裝沒注意到他發直的視線,繼續‘咄咄逼人’:“我都找不出相像的地方,顧彥明怎麼找到的?”

“我、我也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學得很像麼,要是讓你用我的身體去找顧彥明,你說,他能分辨出來麼?”

“...”

話聊到這一步,再裝傻就相當於自欺欺人了,遊綺擺明了早看出來了。

寧沏哼唧了兩聲,索性抱住遊綺,很會審時度勢地撒嬌道:“...要不就彆翻舊賬了吧,求你了。”

“騙我這麼久,說算了就算了?”

“那你想怎麼樣啊?”

遊綺之前算是給寧沏定位失誤了,演技派隻是前提,寧沏更深一層身份原來是個學人精,一隻偷偷模仿他的兔子。

他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寧沏就直愣愣盯著他瞧,後來交換身體,眼睛也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當初以為的迷戀不過是對參照物的揣摩。

衣服的事沒能讓遊綺尷尬,可一想到這件事,他表麵不動聲色,實際卻尷尬得恨不得重活一次。

要是沒有身體互換這一怪異現象,他恐怕至今都不會猜到寧沏在模仿自己。

除去交換後顯露的端倪,再結合寧沏家裡那些偷拍照和資料,和顧彥明之間簽過保密協議的交易,以及寧沏對他和顧彥明的過去的極度在意,最重要的是,寧沏曾不經意提起的,勸他去也找個替代品的言論,這一係列重重,幾乎全都指向一種答案。

“過去一年半,你都在當我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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