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了前廳,殺生丸早已記住了嫌疑犯的氣味,單槍匹馬地就往外走。外頭夜色已深,作為一堆成年人,誰也不放心一個小孩子外出。
他們想將殺生丸帶回,卻悲傷地發現,他們的腳程居然比不過一個孩子!
比不過一個孩子!
見鬼了嗎?
還真見了鬼!
殺生丸循著逸散在空氣中的味道,第一回,找到了一處血跡斑斑的地下室……警方大驚失色,當場在地下室的牆壁內,撬出了一具腐爛多時的女屍。
她不在,不是她……
殺生丸扭頭就走,煩躁值直線上升,第二回,他帶他們找到了大酒店的水箱……一窩人放完了水,在尖叫聲和嘔吐聲中,扒出了第二具女屍。
不是她,都不是她……
殺生丸當機立斷撒腿狂奔,第三回,他的腳步卻駐足在了海邊……這裡是,最初的地方。不遠處就是“約會”的高檔餐廳。
為什麼會在海邊?
服部平次幾乎跑斷了氣:“這……這裡……怎麼了?有……有什麼問題?”
對於殺生丸那比警犬靈了不知道幾萬倍的鼻子,服部平次已經徹底服氣了。到目前為止,隻要殺生丸說“撈”,他們就能把海底都撈個遍!
“水,讓人厭惡。”殺生丸蹙眉,“氣味消失在這裡。”
那個嫌疑犯的氣味,最終消失在這裡。
“投海,不可能。”服部平次下意識地否定,“這裡人來人往,他就算想自殺都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
“血的味道,很淡。”
殺生丸壓根不理會服部平次,一雙金眸平靜地注視著波濤洶湧的大海,看著它潮起潮落,手握緊了爆碎牙…踟躇良久,他還是鬆開了刀柄。
“那個雜碎,在海裡。”
服部平次:……
看來這海底,隻能撈一撈了==
等黎明再啟,陽光普照大地,海邊早已圍滿了人。打撈隊伍足足折騰了一夜,才從海中撈起了一副被海魚啃到零零碎碎的男性屍體。
經過核對,的確是昨日的嫌疑犯無疑。
但至此,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海水腥鹹,一夜的時間完全能衝乾淨所有的氣味,哪怕對方身上真有葉久澤的痕跡,可如今已被海魚啃完了身體,能剩下什麼呢?
葉久澤恍若在人間蒸發,不見蹤影。
殺生丸沉默地站在原地,最終甩開服部平次伸來的手,滿臉凝重地離開了現場。當天,他回東京找到了宇智波斑,平靜地告訴對方,葉久澤已經失蹤了。
“他動手了嗎?”宇智波斑眯起眼,“應該是他吧?”
“我記得掠奪者都有一定的能力。”宇智波斑沉思道,“如果他的能力也是開啟一個異空間,那你確實找不到她在哪兒。”
殺生丸微微頷首:“所以我沒動手。”
“工藤新一呢?”宇智波斑問道,“掠奪者如果動手,第一個計劃便是控製飼主,第二個計劃……不,所有計劃最後的目的,都是為了殺死本尊。”
“柯基才是他最終的目標。”
“那他何不直接帶走柯基?”殺生丸淡淡地說道,“以他和葉久澤的關係,想要將柯基帶在身邊不是問題。”
宇智波斑不語,心頭驟然一沉。
“掠奪者想要掠奪的東西,不僅僅是本尊吧?”殺生丸回憶道,“還要掠奪更為純淨的……守護者的……係統?”
係統是什麼,殺生丸完全不知道。但他不難將它聯想成保命的工具。
而現在,有人要掠奪葉久澤保命的工具……
殺生丸的臉色越來越黑。
……
葉久澤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偌大的茶園裡。他被安置在一張躺椅上,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毯子。
頭頂是藍天白雲,腳下是泛著鬆香的泥土。放眼望去,滿山青翠的早茶蓋滿了一個又一個山頭,洋溢著一股自然清新的氣息。
葉久澤佇立了許久,像是明白了什麼。
他抬起自己的手,使勁兒捏了捏,卻發現自己的經絡內空蕩蕩的,再沒了分毫的力量。仿佛身處此地,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商城】被封了,【背包】打不開,呼喚係統,對方卻像條死狗,一聲不吭。
完了,陰溝裡翻船。
工藤……居然是……
誰特麼能防住啊!
有風絲吹來,葉久澤渾身發寒。他撿起毯子披在肩上,並沒有隨意行走,因為他明白,隻要“主人家”不願意,他永遠走不出這個怪圈。
良久之後,日頭爬上了頂端,約莫到了正午時分,當葉久澤肚子餓得咕咕叫時,一陣輕微的空間波動在身後驟發,一張熟悉至極的臉托著一份便當,緩緩步入。
那是他的鄰居、日常接觸的朋友、辦案時相互幫忙的夥伴……工藤……嘖。
再見到這張臉,他對他,心情複雜!
工藤帶著笑:“餓了吧?”
葉久澤不語,接過了便當就開吃。
“不怕我下毒嗎?”工藤似乎心情很好,卻不見葉久澤理他。
“這裡環境不錯吧,嗯?”工藤笑了起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照常與葉久澤聊天,“這是我用心經營的茶園,也是我……擁有的獨立空間。”
葉久澤沒了胃口,擱下了筷子。
講真,類似於隨身空間這種男主開掛的玩意兒,都應該是一個人帶進棺材的秘密。
而當隨身空間開掛男主動提起“我有一個空間”時,多半是認定聽到的人將死,或者認為對方將永遠被他掌握在手心裡了。
無論是哪種,他光是想想,都覺得心頭不舒服。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葉久澤懶得磨嘰,直截了當,“要說啥說啥吧,看在以前還拿你當朋友的份上……”
工藤輕笑,隨手招徠水壺茶盞,焚香泡茶。
可這一次清香四溢的茶盞,葉久澤並沒有接。
工藤垂下眼瞼,緩緩道:“我的前世,在距今百年之前的時代,是個貴族,我的姓氏……是北條。”
葉久澤微微一愣。
北條?!
“父親有五個兒子,我行四。因為母親不能為父親帶來足夠的利益,他殺了她,當著我的麵……而我,成為了棄子。”
茶盞斟滿,“工藤”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我被殺死在臥榻上。嗯,我最疼愛的小弟,一刀一刀,砍殺了我。”
葉久澤看著他平靜的臉,隻覺得毛骨悚然。
“我懷著怨恨而亡,原以為會化作惡鬼,卻不料再世為人。”工藤忽然笑出了聲,麵色微微扭曲,“有一個叫係統的東西告訴我,保護一個人。”
“真是可笑,我要保護的人,居然是北條家的長孫呢!”
他低低地笑出來,音色詭譎:“和小弟長得真像,同一個年紀的孩子呢……我殺了他。”
葉久澤:……
他搓了搓肩膀上地雞皮疙瘩,有點齒冷:“那隻是個孩子,再像也不會是他……你……”
“我知道不是呐。”工藤的語氣溫柔如斯,猶如情人間的低語,“但信任和情感是最脆弱的東西,比如現在,我欺騙了你,你能全身心地原諒我麼?”
葉久澤語氣冰冷:“做夢。”
“嗯,所以我殺了他。”工藤一直笑著,仿佛世界上沒有不快的事,“我墮落成掠奪者,尋找著我的獵物。”
“我愛上了我的獵物,那是一個多麼可愛的守護者。”工藤回憶道,“笑起來有個小酒窩,單純善良,默默守護著尚未長成的工藤。”
“她的能力很雞肋,前世死時玩著一款種植遊戲,死後就繼承了一個種植空間。除了種植儲物和躲避外,並沒有什麼大用。”
“可讓我放棄我也不甘心,結果守著守著,我愛上了她。”
“但她沒有自保的能力,死在了北條家的器官販賣組織裡。啊,你知道嗎,當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掏空了……卻還有一口氣,直到見到我。”
“她笑著告訴我,讓我殺了她。”
“我殺死了她,繼承了她的能力。”工藤輕抿著茶水,輕聲道,“改成茶園了,那是個像茶一樣的女孩。”
“不過她死了,工藤可就失去保護了……為了方便我行事,也因為我身上有她的氣息,掠奪工藤倒是不錯的主意。”
茶盞見底,工藤有些遺憾:“呐,時間到了呢,再不出去,服部會起疑。”
他慢慢起身,收拾著杯盞,微笑:“我不會殺你……不過從現在開始,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沒有我的話,你在這兒可就活不下去了。”
葉久澤的臉色陰沉,嗤笑:“又不是沒死過,你威脅不到我。”
工藤無所謂地聳肩:“總之,你隻能看到我一個活人了呢。”
“不要太想念我,女孩。”工藤唇角勾起,“如果你願意喜歡我,我會很樂意的呢。”
葉久澤:……
臉還真是大得可以!
以為他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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