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第二百九十九隻狗(1 / 2)

時過境遷, 匆匆已然十年。冬木市繁華不改,往昔的舊人不變。

十年前的聖杯之戰, 十年後的烽火硝煙, 十年前是為了魔法師的榮耀之戰,十年後卻是為了尋回曾經失去的一切。

小一輩的魔法師們已經長大,擁有了不遜色於上一輩的能力和手腕。他們抱著尋求真相的目的去探索十年前那一段神秘曆史, 可知情者無不是諱莫如深。

也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竟讓這批少年少女誤以為隻有角逐出最強者才能得到最後的真相。

於是, 他們劈裡啪啦一通亂鬥,好巧不巧地波及到了貞子的詛咒之井。緊接著,他們在井下刨出了三個邋裡邋遢的死宅大叔, 以及一副腐爛腥臭的女子屍骸。

眾人:……噫?!

那麼問題來了,三個成年男子呆在井底十年, 他們究竟對這具屍體做了什麼?腐爛成這副樣子都沒扔出井底, 莫非他們有什麼不可說的嗜好?

可當小一輩與老一輩偶然對上眼,當那相似的眉目與記憶中的畫麵交相重疊……

小一輩們猛地受到了暴擊, 完全沒想到這批猥瑣邋遢的大叔居然是自己辛辛苦苦找了十年的爸爸!

不!氣質這麼頹廢猥瑣的死宅絕對不是我的爸爸!

然而, 僥幸心理並沒有卵用。

詛咒之井的束縛解除後, 被拘禁在井底十年的男人們早就在日複一日的打牌鬥地主中消磨了熊熊燃燒的野心。

在重見光明的那一刻,他們感動地擁抱住自己的孩子, 流下了充滿餿味的淚水:“孩子, 能見到你, 真是太好了!”

孩子們大慟, 被彌漫的怪味擊中了鼻腔, 紛紛暈倒在生父懷裡。

父親們露出欣慰的笑容,雖然時光跨越十年,但父女之情仍在。沒想到她們見到爸爸之後,居然幸福地暈了過去。

放心吧,孩子,爸爸再也不乾混賬事了。爸爸要陪你長大,看你出嫁,什麼聖杯戰爭,什麼家族榮耀,在井底拘留所呆了十年之後,他們都已經想通了!

為了防止再蹲大獄,聖杯戰爭這種勞民傷財的玩意兒就應該徹底取消!

好好兒辦個“冬木市十年一度選美大賽”不好嗎?讓一群娃娃去打打殺殺作甚,簡直喪心病狂!

十年前的聖杯戰爭因為一群狗莫名結束,十年後的聖杯戰爭因為一群出獄大佬而莫名終結……

當宇智波斑和吉爾伽美什抱著“看一看”的心態回到這裡時——

言峰綺禮已經從黑暗教父轉職成為敬老院院長,將養老事業整得紅紅火火,又恍恍惚惚地搓了幾把麻將、打了幾副牌,化作了遠近聞名的賭神==

吉爾伽美什:……某種意義上,言峰綺禮確實成“神”了,也算是實現了他的夙願……吧?

遠阪時臣深深懺悔,不論自己的小女兒會不會原諒他,他都會傾自己所有去補償她被毀去的人生。

吉爾伽美什:啊,果然一切都是時臣的錯。

衛宮切嗣感悟良多,“出獄”後便選擇金盆洗手。可當了二十多年的殺手,這握槍的習慣滲入靈魂,並非十年的光陰可以抹去……他加入了射擊俱樂部,慢慢混成了金牌教練員。

吉爾伽美什:道理我都懂,所以這十年你們究竟經曆了什麼,變化如此之大?

抱著這個疑惑,吉爾伽美什找到了言峰綺禮,哪知這位鬼畜教父給予的答案卻是萬分正派:“英雄王,連你也改變良多,為何覺得我們會一成不變?”

吉爾伽美什:“當了十年的狗,迫不得已。”

言峰綺禮:“坐了十年的井底,萬事休矣。”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原來十年之前,在遇見了一隻小狗比之後,他們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吉爾伽美什走出敬老院,迎著夕陽紅,化作帥氣的金發青年隨著人潮向前,腳踏實地而去,頭一次認真打量起人類和世界。

街道兩旁的大屏幕中循環播放著有關島國第一美男子“迪盧木多”的采訪,地鐵站邊的廣告牌上伊斯坎達爾的健身照吸睛非常,炒股達人蘭斯洛特登上了日本經濟報頭條,據說他想買下大不列顛的土地送給自己的女王——

日本女性紛紛表示這是年度最浪漫的求婚誓言,誰也不知道騎士王一把抄起劍,把蘭斯洛特摁進了土裡==

去特麼的求婚!騎士王不需要男人!隻需要會做飯的士郎(人\\妻)!

吉爾伽美什不知該去哪,十年光景之後,他已與舊世界格格不入。但循著靈魂中的熟悉感,摯友所在之處,就是他要到達的地方。

冬木市最出名的寵物醫院,淡綠色長發的恩奇都身著白大褂,親切地逗著一隻金毛犬。他撓了撓金毛的肚子和脊背,在對方的親近中笑出聲。

“吉爾,來了就出來吧。”恩奇都笑道,“你看這小家夥多可愛,跟你變成狗的樣子特彆像。”

吉爾伽美什:……能不提當狗的日子嗎?摯友。

“好久不見,怎麼突然來找我了?不過,不愧是王啊,你是成為真正的神靈了嗎?”恩奇都彎起眼,“雖然很開心王的成長,但果然還是變成狗的樣子更可愛無害一點呢。”

吉爾伽美什:……不提金毛我們還是摯友==

“吉爾,master呢?”恩奇都問道,“來看我們了嗎?”

吉爾伽美什:“嘖,飼主懷孕了,在西國安胎。”

“她的丈夫是……”

“殺生丸。”吉爾伽美什解釋道,“那一隻總是被她抱著的白色小狗。”

恩奇都的眼神微妙了起來:“所以……你之所以來看我這個可憐的摯友,是因為飼主被人搶走,沒人飼養你了嗎?”

吉爾伽美什:……我想我們的友情走到了儘頭==

十年不見,連摯友恩奇都都變得一言難儘了起來。果然,歲月是一把剃毛刀,幾刀子下去就能讓狗愁到頭禿。

另一頭,宇智波斑與迪盧木多見了麵,整到了身份證明、護照和一筆錢。在得知千手柱間那廝在華夏種田的消息後,他難得起了頑劣的心思,想去嘲笑昔日的摯友。

堂堂千手一族族長,居然耍著木遁種田,丟不丟臉?!

起初,宇智波斑本想開著高達飛向華夏。左右兩邊就隔了一片海,沒什麼須佐能乎飛不過去的地方。

可誰知華夏是個神奇之地,隻要邁入了這片地域的領空和領土,就會受到這方地區的規則警告:建國以後不許成精!

很明顯,華夏領域的規則覺得宇智波斑成了精,還是會飛的那種==

宇智波斑:……

沒辦法,還能杠不成,湊合著坐飛機唄!

宇智波斑西裝革履、人模人樣地上了飛機,再西裝革履、人模人樣地下了飛機。一落地就是華夏魔都的機場,一出門就被人潮擠得摸不著北。

他本想坐從左往右的地鐵,卻不料從右往左的地鐵先一步到達。而沉重的行李箱被夾在密集的人潮裡,人潮一動,行李箱就被夾著走——他堂堂宇智波族長,戰場最野的魔神,愣是被行李箱反拽著拖進地鐵,坐向未知的方向。

下站後,宇智波斑氣得扛起了行李箱!腳一蹬就跳上了建築物,準備起起落落飛躍而去……

然後被城管大隊吹哨喊停怒罵不已,得到華夏地域規則“建國以後不準飛簷走壁”的警告一個,以及“公然踩踏建築物罰款五百塊”的處罰一枚。

宇智波斑:……

戰場魔神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但是正是如此,才激發了他久違的好勝心。

連千手柱間那傻叉都能在這片“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土地上活下來,他為什麼不可以?難道他比千手柱間差勁嗎?

絕不可能!

不就是找一個千手柱間嗎?他找千手柱間,隻要知道大致方向在哪,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

可惜的是,宇智波斑萬萬沒想到,華夏是一個地大物博的國家,就算知道千手柱間在大東北種高粱,但從魔都橫跨到大東北,他要穿過各個城鎮與省市,跨越千山萬水。

且華夏地形極其複雜,人口稠密地方鄉音不同,問路都是個難事。

故而半個月過去了,可憐的宇智波斑還沒有繞出江蘇這塊地,而等他想起還可以坐飛機的時候,已然又過去了一星期==

宇智波斑人模狗樣地坐上飛機,可等找到千手柱間的時候,他已經成了風塵仆仆的鄉村殺馬特。

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何非要費儘手段找到千手柱間這個傻叉?純粹跟自己過不去吧?

千手柱間小日子過得很滋潤,聽說種地技術太好,十年之內已經成立了自己的糧食公司,成為一方白手起家的種植大佬。

約莫是中文學得不太好,千手柱間初來乍到時將“柱間”念成了“朱健”,於是他就被當成了日籍華裔尋根子弟,連戶口登記都是“朱健”。

十年前,“朱健”隻是個種地的農民;十年後,“朱健”成了糧產大亨。

滄海桑田變換,千手柱間已經習慣了新的身份,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自己的摯友——宇智波斑。

他感動極了:“斑——”

宇智波斑難得動容,當往昔恩怨沉澱,再見摯友心頭雖有點子鬱氣,可終歸是欣慰居多:“柱間。”

“斑!”千手柱間抱住宇智波斑,熱淚盈眶,“你搞啥子喲!咋整的?成了這鳥樣?臟不拉幾的,飯吃過伐?”

千手柱間在華夏呆了太久,接觸各個地方的農民也多,因此學會了不少摻雜著方言的普通話。

久而久之,情緒激動之下,他難免帶出些奇怪的詞彙。

宇智波斑:……

果然還是打一頓找找手感吧==

……

赤司征十郎從未想過有一天,老天爺會給他送來一個天大的驚喜;也從未料到生命中失去的珍貴之物,還有複返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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