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記得這一天,當他與父親一道安靜地用餐,品味鵝肝的美味與紅酒的甘甜,難得享受一段父子平和相處的時光,不料室內的天花板上頭驟然撕裂了一道豁口!
那豁口漆黑如墨,猶如巨獸的大嘴。一雙大掌將之撐開,撕裂,引起管家的驚慌與女傭的尖叫。
緊接著,一名長發如雪的高大男子縱身躍下,大掌虛虛張開,一把握住了從左側射來的子彈。
這種非人類的速度和鋼筋鐵骨的皮囊,讓赤司一家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赤司征臣將兒子擋在身後,冷聲道:“你是誰?”
“薩菲羅斯。”男人輕輕開口,晃了晃手中的彈藥,隨後輕巧地解下腰側的長刀,“哐當”一下扔在地上,表示自己的無害。
“我沒有惡意。”薩菲羅斯的眼神溫和,看向赤司父子的情緒還夾帶著善意,“我隻是……送一個人回來。”
送一個人回來……
什麼人?
對方隻有一個人,從不知名的地方突然冒出來,身手不凡武力值爆表,卻突然告訴他們自己沒什麼目的,隻是送某某人回來?
可疑至極!更何況,赤司一家子,還有誰能回來?誰?
但赤司父子沒有想到,奇跡就像是生命中驟然開放的花朵,就這麼呈現在自己眼前。若不是眼睜睜地看見,誰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呢?!
薩菲羅斯虛虛張開手,神情溫柔地閉上眼:“……母親。”
赤司詩織,是他唯一承認的“母親”。是她教會了他什麼是母愛和寬容,是她將他從人性的黑暗與漩渦中拯救,是她告訴他前方的希望和光明!
“母親……”赤司征十郎喃喃念道,心中似有感知一般,跳動得激烈起來。
赤司征臣的手在顫抖,他看著薩菲羅斯手中出現的點點光影,看著光影逐漸凝成一道虛虛的、熟悉至極的人影。
“詩織……”
哪怕隻有一個背影,也是無數次在他夢境中反複出現卻又抓不住的渴望。他無數次期待時光回溯,無數次夢見她的笑臉,沒想到——還有這一天!
薩菲羅斯微笑著,而他懷裡的光芒越來越盛,越來越凝實。
璀璨的光華仿佛是飛舞的羽毛,在大廳中彙聚、盤旋,從他的頭頂落下,又再度從腳下升起。
他的脊背後忽然張開了兩片巨大的羽翼,潔白如雪,恍若墜入人間的天使。
片翼的魔鬼,雙翼的天使,善惡隻一念之差,救贖卻隔著天塹。可當他真正跨過了天塹,才發現所謂的黑暗,已經距離他如此遙遠。
母親……
薩菲羅斯睜開了眼,眼中流淌著純粹的喜悅。
赤司詩織依舊是二十幾歲的模樣,從重生到身死,從再生到相見……她睜開眼時,已然淚流滿麵。
“薩菲羅斯……”她止不住淚水,“謝謝。”
薩菲羅斯微笑著,說道:“身為母親,不需要對孩子說謝謝。”
“你隻需要,擁抱你所愛的,就可以了。”
“媽媽——”赤司征十郎頭一次失態,猛地撲上來擁抱住她,赤司征臣激動難以自抑,張開雙手緊緊擁住了他們母子。
“征臣!抱歉!”
“該說抱歉的是我……對不起……”
大廳中的管家與女傭們紛紛低下頭,即使眼中滿是驚駭,心底猶如巨浪翻騰,可終究是以強韌的意誌壓下恐慌,將想要逃跑的腳步釘在原地。
打從赤司家的豪宅經曆過“八刀一閃”的刺激後,赤司征臣就將家中的管家和女傭都換成了可信的心腹。
雖眼下這事用科學解釋不了,堪稱靈異與神跡,但讓被雇傭者保守秘密完全能做到。
等赤司一家子哭夠了,他們才想起一旁靜默的薩菲羅斯。赤司詩織低聲解釋了一番,總算給薩菲羅斯過了明路——在另一個世界的養子,也是她的孩子。
連死者都能複活,有“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完全不難理解……
隻是,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哥哥的感覺,讓赤司征十郎感覺有點彆扭。
可薩菲羅斯是誰?他可是神羅公司曆代最強特種兵王,是活成整個星球信仰的男人,是所有男人崇拜和尊重的對象。
隻要是個男人,就沒有不慕強的存在。
薩菲羅斯強大、可靠、溫和、有禮,完全具備了一個合格兄長所需要的一切資本。當他對一個人表示親近時,饒是赤司征十郎都有些受寵若驚。
薩菲羅斯活成了每個男人夢想的樣子——他的靠近,意味著認可。
誰能拒絕?
“征十郎。”薩菲羅斯仗著身高,含笑抬手,硬是給了赤司征十郎一個實打實的摸頭殺,“好久不見。”
“你見過我?”
薩菲羅斯輕歎,還真是個敏感的小孩:“啊,還記得曾經那隻被你抱養的小狗嗎?”
“就是我。”
赤司征十郎:……
他仔細回憶著那隻小可憐的中華田園犬,再對比薩菲羅斯高大威武俊美無儔的形象——所以,這就是黃瀨涼太經常提起的反差萌嗎?
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不過,赤司征十郎沒糾結“反差萌”太久,自打母親回歸後,他就陷入了水深火熱的訓練之中。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他的兄長薩菲羅斯覺得他太“弱雞”了。
弱雞?!
赤司征十郎表示自己從未受過這等侮辱!
他也是從小健身到大的體育健將,八塊腹肌人魚線的球場帝王,在成年後連身高梗都克服了,還學了跆拳道柔道空手道和劍道,打教練都五五開,這還弱雞?!
然而,他的兄長用碾壓式的實力告訴他——“你真的很垃圾”==
“征十郎,你太弱了,連子彈也接不住,怎麼保護自己。”
赤司征十郎:……從來不會有人類正麵杠子彈好嗎?!
“征十郎,你太弱了,用正宗頂住你的頭,你就攻擊不了我,怎麼保護你自己。”
赤司征十郎:……你的刀足足伸到四米長,抵住我的頭我怎麼打你?
“征十郎,你太弱了,比一隻小野貓跑得慢,要是不幸被追殺,怎麼保護你自己。”
赤司征十郎:……我的哥,你手底下摸得是非洲大草原上的雄獅,不是小野貓==
薩菲羅斯漫不經心地揉著雄獅的下巴:“乖,我不吃你。”
雄獅打滾賣萌喵喵叫,可不正是小野貓?
赤司征十郎:……【絕望.jpg】
啊,赤司財閥的繼承者今天也依然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呢==
……
蟻王梅路艾姆原以為宇智波斑會是個靠譜的主,卻不料對方跨界送來的所謂“利威爾死魚眼”是如此喪心病狂的玩意兒。
沒裝上“利威爾死魚眼”的小麥是萌萌噠的小可愛,裝上“利威爾死魚眼”的小麥好似摘掉了漂亮的美瞳的死宅,渾身溢滿了“喪”和“悍”的氣質。
當小麥重獲光明,用“利威爾死魚眼”看著自己時,哪怕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梅路艾姆,都沒忍住一個透心涼,情不自禁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後頸肉……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做出這種動作==
奇美拉蟻與人類種族不同,其實談不上看臉與否。可奇美拉蟻會對具有威脅的事物,作出本能的反擊。
小麥毫無武力值,萬一哪天他手抽了,不小心一拳揮出去……
不不不,這個後果他承受不起!
梅路艾姆隻能木著臉,拍下“利威爾死魚眼”發給宇智波斑,隻一句:該怎麼辦?
宇智波斑那頭沉默良久,隨後發來一句:親,先不要提交評論,我給你退貨,包郵,重整。
梅路艾姆回複:好。
這回複剛轉發沒多久,小麥手握一把水果刀,“滿臉是血”地從廚房轉出來,那雙慘淡的“利威爾死魚眼”中充斥著死神的注視。
“梅路艾姆,西瓜切好了!一起吃吧!”
“利威爾死魚眼”搭配活潑輕快的語氣,再配合那鮮豔的西瓜汁和閃閃發光的刀子……如果小麥不解釋,梅路艾姆隻會以為她剛剛肢解了誰==
哦,原來是切了西瓜啊……
這種鬆了一口氣的解脫感是怎麼回事?
嘖,今天的梅路艾姆也依然生活在“利威爾死魚眼”的震懾中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