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來橫濱的旅客,正打算在商業街附近閒逛散心,結果卻沒想到被人盯上了手中的包。
包裡的錢被搶走倒是無所謂,但問題是她手上的那隻包,可是她的密友知名時尚品牌設計師芙莎繪親自操刀給她設計的女士手提包,全世界隻此一隻,這隻包要是被搶走了,那就再也買不到了。
池田小百合年逾五十,笑起來時眼角有著鮮明的魚尾紋,但這也無損她笑容裡的優雅溫婉,以及舉手投足間從骨子裡透出的風情,也無怪乎小偷會盯著她了,畢竟這位氣質怎麼看也不像是一般家庭能夠培養出來的。
“哦,不不,不用謝我,是安室先生幫了忙。”許是因為之前是位職業神父,池田小百合道謝的時候想也沒想就朝著亞伯那邊過去了,大約是因為他身上的氣質過分無害,以及臉上的笑容足夠治愈。
被池田小百合女士握住手的時候,前神父一臉自然地露出了麵對著信眾時那種溫和又慈愛的表情,雙眸微微斂起,眼眸下垂,如同冬日湖麵般的蔚藍色雙眸平靜地看著握著自己手的池田小百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彎下腰低著頭,輕聲在對方的耳邊呢喃著什麼。
安室透沒有聽清楚這兩人說了些什麼,隻是看著在亞伯的安慰之後,池田小百合女士原本還帶了些激動的心緒很快平複下來,她再一次禮貌地向兩人道謝後離開。
“哎呀,今天真是好驚險啊……”送彆了池田小百合女士之後,亞伯迎著安室透看來的視線揚起了笑臉,一臉無辜地感慨道,“雖然我聽優紀小姐提到過橫濱街頭可能會比較混亂,但沒想到是這種混亂。”
光天化日之下有小偷搶劫什麼的,令他大開眼界。
“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安室先生?”亞伯似乎沒有發現安室透凝視著自己的表情變得越發凝重,他隻是指了指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輕聲問道。
“嗯,辛苦了。”
白石優紀聽到門鈴的聲音抬起頭,一看是去學車的亞伯回來了,她笑著朝他打了聲招呼,“學得怎麼樣,安室君是個好老師嗎?”
原本隻是一句普通的問話,沒想到亞伯聽到之後那輕鬆愉快的神色卻一下子變得萬分古怪複雜,他僵硬著點了點頭,隻感慨一句,“安室先生很厲害。”,臉上卻帶了幾分後怕。
這就讓白石優紀很是好奇。
安室透到底是怎樣一個魔鬼教練,才會讓亞伯這位前神父兼吸血鬼獵人露出這麼複雜的神色。
而亞伯迎著白石優紀鼓勵(實則好奇)的眼神,忽然感覺自己亞曆山大。
優紀小姐如果想要在短期將他培養成安室先生那樣把車開到飛起來的車手,那是過於看得起他了。
是他給吸血鬼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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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亂步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照常找春野綺羅子給自己開了一瓶波子汽水,然後咕嘟咕嘟喝完了汽水,滿足地打了個嗝,對著瓶子裡的玻璃珠看了好一會兒。
“餓了。”他突然咕噥了一句,皺起眉看著被自己放在零食櫃裡的薯片粗點心,又感覺吃這些東西太乾了。
他想吃點不那麼乾的搞點,比如說泡芙,又比如說……奶油蛋糕。
然而,一想到奶油蛋糕,最先映入他腦海的並不是樓下“漩渦”日常供應的黑森林或是巧克力奶油蛋糕,而是隔了許久沒有品嘗過的,看起來並不怎麼豪華的,表麵隻有一朵朵小裱花的硬奶油蛋糕。
想起那蛋糕的口感,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做出這蛋糕的人。
那個有著罕見淺金色眸子的黑發小姑娘。
江戶川亂步記性不差,所以他很快又想起那個在白石優紀店裡打工的黑發碧眸的少年,表情立即變得氣鼓鼓的。
倒也不是吃醋,隻是感覺彆扭。
仿佛他在白石優紀眼裡隻是個標準品,任誰都可以成為替代品。
隻是越是壓抑自己想要吃蛋糕的天性,他就越是忍不住煩躁。
有時候強迫自己不吃一個東西,反而會越想吃它。
江戶川亂步煩躁地隔著帽子撓了撓自己的頭發,還是帶著不高興的表情跳下了辦公桌。
“好,決定了!”
他高聲呼喊穀崎潤一郎,“喂,新來的——”
正在整理文件資料的穀崎潤一郎已經很習慣地默認了江戶川亂步對自己的稱呼,“亂步先生,叫我麼?”
“給我把蛋糕帶回來——”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