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石家裡的天狐和天狗渾身僵硬的時候,白石優紀也像是察覺到什麼猛地抬起頭來看著虛空。
她身上那種原本對一切都表現得相當淡然的態度第一次變了,變得有種難以言明的焦慮。
就好像有什麼人在背後追著她一樣。
“優紀小姐?”
中島敦看著白石優紀突然轉變的態度忍不住追問了一聲,讓白石優紀恍然回神。
“怎麼了,敦?”
“……你的臉色很差,是身體還沒有恢複嗎?”
中島敦看著麵前明明比自己年長卻比自己低了許多的少女,那張看不出年紀的娃娃臉上滿是蒼白,那雙粉櫻色的唇也沒了血色。
“沒什麼,我可能是有些累了……”
白石優紀勉強朝著他露出笑容,安撫過那隻敏感又敏銳的小老虎之後,她垂下眼簾盯著地麵,雖然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但那一瞬間透出的焦慮卻也逐漸消失。
“希望……能夠趕得及……”
她輕聲呢喃著,淺金色的眸子卻失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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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盜基德手握著從白石優紀的展覽櫃中取出的藍珀,隻是簡單地查驗了一番就知道這邊並不是他一直在找尋的目標,隻是因著少年人不服輸的自尊心再加上被太宰治一早就找到的某種不甘心,讓他並沒有在確認寶石並非自己的目標後第一時間將藍珀歸還,而是大大方方地當作珠寶戴在了脖頸上,當作是自己的項鏈帶出了白石集團的總部。
“那就,找機會把這個寶石送給那個第一個把我認出來的男人吧。”
他想要這麼回敬一把那個突然出現並嚇到了自己的太宰治。
“砰——”
隻是當他走到原本定好和助手寺井先生約定的集合地時,身後忽然傳來了悶悶的響聲。
是木倉!
裝上了消·音·器的木倉!
有人襲擊了他!
怪盜基德並不意外自己平日裡樹敵眾多,也不意外有些亡命之徒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盯上他。
再加上這些年的兼職生涯中他也遇到了不少意外,在聽到身後驟然想起的悶響時他還是相當靈活地將身體一轉,將身體藏到某個牆柱後,躲過了那自暗處襲來的子彈。
一邊將身體藏好,一邊在腦海中回憶自己結下的這麼凶殘的敵人可能是誰,然後他歎了口氣,
“是你吧,毒蛇。”
代號為“毒蛇”的男人就像是真正的蛇一樣在陰暗的角落裡嘶鳴著,用那雙屬於冷血動物的眼睛是時刻刻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並在最佳時機用那藏有毒液的尖牙死死咬住對方。
怪盜基德不是第一次和這位對上。
他在調查前任怪盜基德消失的原因時幾次三番與這被他稱之為“動物園”的神秘組織對上,並且也知道他們的目標就是那所謂的神秘寶石“潘多拉”。
為了追查父親神秘失蹤的原因,怪盜基德根據他留下的線索追查到了動物園,很自然的,為了吸引這神秘組織的成員出現,他打起了這個組織目標的主意。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怪盜基德成功在這個神秘組織的呀眼裡刷爆了存在感。
再加上前任怪盜基德,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足以讓那個組織將怪盜基德視為眼中釘。
也不是第一次派遣組織的鯊手來解決他了。
怪盜基德和毒蛇交手數次,勉強逃脫的同時還從對方的嘴裡套出不少話來,隻是這樣也愈加讓那位惱羞成怒。
這不,一看到有抓到怪盜基德的機會,他甚至都不像是以前那般孤傲怪癖,直接向總部申請,調了一個專業做鯊手的同伴過來。
“晚上好,怪盜基德。”
毒蛇知道這次的主角並不是自己,所以才用木倉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安靜地潛伏在黑暗中,等待同伴的出現。
戴著麵具的蜘蛛很快出現在怪盜基德的麵前,隻是在怪盜基德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已經陷入了他的幻術布局裡。
他被對方用不止從哪兒來的蛛絲綁縛住,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就像是被裹得緊緊的獵物。
他勉強自己轉過頭,直視著那雙隱藏在麵具背後的眼睛。
幻術師這種存在,如果真的和神秘沾邊的話,那肯定不是他這種普通人能夠接觸的存在啊……
這波難道不是降維打擊嗎?
動物園也太過分了吧……
“毒蛇幾次三番敗在你的手下,我還以為你是個多麼厲害的男人。”
比起怪盜基德的不甘心,戴著麵具的蜘蛛反而更沒有什麼激情。
他非常疑惑地看著被自己輕而易舉抓住的怪盜基德,雖然感覺這順利得也未免過了頭,但卻也並沒有察覺到任何有違和感的地方。
直到本應該隻有三個人的安全點出現了第四個人的聲音。
“這就是那個把小祖宗搞得焦頭爛額的小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