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怎麼可能沒有發現白石優紀的舉動,他的頭腦足以吊打他那個自詡為“谘詢偵探”的蠢弟弟。
不過他沒什麼興趣做偵探而已,他更多地是在明麵上、暗地裡為這個郭·嘉付出一切,平等地審視所有可能對他的郭`嘉造成威脅的人。
這一次他主動找到白石優紀和江戶川亂步,當然不是因為他們用這棟傳說中的“鬼屋”恐嚇了幾個街溜子。
而是他的那個蠢弟弟主動傳信給他了,向他這個大哥求助。
畢竟排除掉白石優紀這個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女人,江戶川亂步這個推理能力比起自己還要神的男人自然更值得他的關注。
然而,當福爾摩斯一看到來應門的白石優紀,就知道他那個蠢弟弟又看走眼了。
麵前這位小姐看起來平平無奇,像是個普通人,但她卻有著讓人驚歎的運氣,用一些比較不科學的形容,“她有著被命運眷顧的印記”。
夏利這個蠢弟弟,彆老是隻知道盯著聰明人。
彆小看一般人啊這個臭小子!
江戶川亂步下樓的時候很不客氣地先到廚房找白石優紀要了杯牛奶,然後才端著牛奶杯走到麥克羅夫特麵前。
“福爾摩斯……”他看了看麵前和夏洛克·福爾摩斯長相酷似的男人,忘記了對方的名字。
“麥克羅夫特,家弟承蒙照顧了。”麥克羅夫特看著一臉困倦的江戶川亂步,並沒有為對方的失禮行為而心生不滿,“貿然登門是我唐突了。”他打量了一番江戶川亂步,很快意識到福爾摩斯的話語並沒有誇大,麵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娃娃臉偵探,是的確有著頂尖偵探出色的推理能力以及相當優秀的動態視力。
他注意到對方一看到他的時候,眼神習慣性地從他的頭掃到腳,顯然心裡已經有了結論,這位雖然看起來任性不好養,但關於偵探的天賦還是一等一的啊……
哪怕是夏利都不一定有他厲害……
習慣性將弟弟與其他人最對比的麥克羅夫特很快在心裡下了判斷,然後才勉強自己柔和了臉色。
“非常抱歉,因為家弟先前有很興奮地向我報告或找到了同好,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又找到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朋友……”
“畢竟夏利這孩子在成為谘詢偵探之前,也做過不少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差一點走上歧途。”
“唔。”江戶川亂步對麥克羅夫特的解釋不置可否,隻是應了一聲,“那看也看完了,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的話,名偵探就想回去睡覺了。”
“疑惑的話……還是有一些的……”
“你們……什麼時候能夠離開?”
“不知道,不過有機會肯定第一時間就走。”
“這位結果是來趕人的?”
等麥克羅夫特風度翩翩地向兩人道彆離開之後,白石優紀這才反應過來,這位先生上門看了看江戶川亂步和自己,結果就是為了問他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不像是在問兩人什麼時候離開這個國家,而是什麼時候離開這個世界?
“他是代表他自己,也是代表他身後那位來問我們的。”江戶川亂步雙手捧著牛奶杯喝了一口,舔了舔嘴邊的奶漬,像是貓咪一樣眯起眼睛。
“但是那個男人比夏洛克要精明百十倍,可能已經察覺到我們的來曆了。”
“這個世界的人也很可怕呢……”
接下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讓白石優紀感覺信息量大到她差點吃瓜都吃不過來了。
先是從報紙上得知有個自稱為“開膛手傑克”的連環鯊手在短短一個月內殘鯊了不少站街女,蘇格蘭場被媒體拱火鬨得沸沸揚揚,警民對立的情緒已經被煽動起來了。
“這是在刻意挑起矛盾,真是無聊啊,這個世界的媒體……連最基本的公信力也保證不了了麼?”江戶川亂步看著手中的報紙,隨手把報紙扔在桌子上,沒有了再翻閱的興趣。
“本來就保證不了吧,不止是這個國家,我們那邊也是,隻不過因為有了流媒體、自媒體,所以紙媒的公信力有在逐步下降,但一部分的流媒體和自媒體不是也開始混淆視聽了嗎?”白石優紀對於這種事情見怪不怪,她也知道江戶川亂步的本意並不是在指責這些現象,他純粹……是因為無聊。
“小報上現在天天都在報道開膛手傑克的事情,所以以往那些燒腦複雜的遊戲板塊不見了,這才是亂步先生生氣的地方吧?”白石優紀真的是很了解江戶川亂步了,她甚至不用抬頭就知道對方在指責什麼。
“照理說,都已經煽動到這個地步了,蘇格蘭場怎麼還不出手找夏洛克先生幫忙?”白石優紀疑惑的是這一點,“因為那家夥也不是笨蛋啊。”江戶川亂步倒是不意外夏洛克·福爾摩斯不打算接下這個委托。
連他都能看得出這報道在刻意挑撥對立的情緒,福爾摩斯又怎麼可能看不出?
在整個案件都充滿了陰謀味道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主動往陷阱裡麵踩的。
要踩也行,得等他把一切都調查清楚之後再說。
“在有心人士插手的情況下,這波不一定能打起來。”
“……有心人士是指?”
“那個‘犯罪卿’啊……他們應該不會坐視這種危險的動蕩出現,那群人和搞這個案子的人不是一夥兒的,後麵很有可能會打起來。笨蛋警察們很有可能又是跟在後麵負責收尾工作的。”
後續的發展果然不出江戶川亂步所料,蘇格蘭場迫於壓力,很快找了一個根本不是開膛手傑克的人來頂替他的罪責,最後反而是警察局負責這個案件的主管丟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