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過去了麼?開膛手傑克還沒有被抓住,但紙媒已經不再寫他的事跡了。”
“再看吧,說不定後續還有其他的影響呢。”
江戶川亂步撐著臉頰,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很快他就睡不下去了。
他們邊上住著的某戶人家忽然大半夜的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然後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再加上突然頭頂一瞬間打響的雷與閃電……
“亂步先生?”
白石優紀被毛茸茸戳醒的時候江戶川亂步已經醒來了,他站在窗口,冷眼看著不遠處發出聲響的樓層,以及另一棟發出微弱尖叫的彆墅。
“發生了什麼?”
“有人動手了。”
江戶川亂步狠狠歎氣,一邊下樓的時候一邊還在想是他太高估那邊的人了,沒想到這樣還能被對方入侵,到底是誰的問題?
“那棟樓裡還有個孩子。”
他穿著睡衣急匆匆地下樓,朝著發出微弱尖叫聲音的彆墅跑去,白石優紀緊跟其後,臨走前還沒忘記從廚房拎了把餐刀。
“開門——”
沒等江戶川亂步撞開那扇大門,白石優紀就上去一腳把門踹開了。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彆墅裡的人,也驚動了另一棟樓裡還在關注這件事情的另外兩方人馬。
“那是?”
“喂!為什麼這個時候還會有人闖進去啊?!都是笨蛋嗎?!”
明明他們都已經預計好了,這種時候哪怕聽到什麼喧囂,冷漠的市民都隻會選擇明哲保身,根本不可能衝著危險去的吧?
那兩個人是笨蛋嗎?!
“住手——”
彆墅裡的某個中年男子正舉起刀打算向麵前的少年下手,哪怕聽到門口傳來的巨大聲響也沒有停止動作,隻是在白石優紀喊出那句話的一瞬間,他向著少年揮舞過去的刀子忽然歪了一下,並沒有正中少年的身體,反而落在了他邊上的地板上。
“大叔,哪怕有苦衷,我們也是不會聽的哦。”
江戶川亂步見狀說了一句,然後隨手舉起最近的一把椅子扔向動手的中年男子。
而白石優紀則是趁機繞到對方身材,將動彈不得的少年一把拉了過來。
小小的銀製餐刀在她的手中反出刺眼的光芒,恰巧照進鯊手的眼裡。
“啊——”
對方慘叫一聲,用手捂住眼睛,閉了好一會兒才麵如死灰地看著兩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完蛋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
眼見沒有了再對著那少年下手的機會,對方輕聲呢喃著什麼,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地上,從一開始的淚流滿麵變成了嚎啕大哭。
“沒用的,大叔。”
看到對方癱坐在地上,江戶川亂步深深地歎了口氣,“即使你自己也很清楚吧,哪怕做了這一切,你的妻子和孩子也早就已經被處理了……再加上你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我啊?!”
“我隻是想當個好警察、好丈夫、好父親,為什麼他們要用我的妻子孩子威脅我?”
“為什麼我要承受這一切啊?!”
聽到江戶川亂步的話,男人忽然崩潰了,他手上還滴血的刀掉落在地上,整個人抓著自己的臉絕望地跪趴在地上吼叫,額頭使勁在地板上撞擊著,聲音充滿了絕望。
他按照未知人的命令鯊掉了自己的同僚、自己的雇主、自己好友的女仆、下屬……還差一點就能鯊掉最後一個人,然後向對方坦白一切,等著對方的複仇,那樣一來,他的妻子和孩子或許就能得救……
但其實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向他下達這個命令的人到底有多麼狠毒,他的親人很可能早就被處理了,但他不能放棄任何一點希望……
所以他還是按照對方的意願動手了,直到被這兩個年輕人阻止,直到被這個戴著眼鏡的青年將自己最後一點希望戳破……
“最後、最後的命令……”他使勁抓著自己的臉皮,血紅的眼看到了剛才掉落在地上的刀子,像是想起什麼一樣魔怔地盯著那柄還滴著血的刀子,朝著刀子撲了過去,將它握在手裡。
“最後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