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 / 2)

隻是那碗摻了毒的藥令她覺得沒必要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紀長寧偏要和秦北淵懟個是非對錯來,他流裡流氣地架起腿道,“你和殿下不是一路人,少揣測殿下的心思。再說了,等殿下回來做決斷的時候,你早就都不在了。”

秦北淵被紀長寧捅了傷口,仍舊麵不改色,道,“昭陽已死,她用什麼身份回去輔佐陛下?”

就算昭陽真的肯輔佐,這輔臣薛振又真的敢接嗎?

紀長寧眉毛不屑地一揚,正要繼續和秦北淵鬥嘴下去,忽地門就被敲響了。

心腹低沉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進來,“相爺,小公子來了,還帶著顧姑娘。”

剛才還活像個地痞無賴似的坐沒坐相癱在椅子裡的紀長寧嗖一下就把架在右腿上的左腿給放了下去,還一臉嚴肅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擺,做出一幅斯文的模樣來。

秦北淵朝心腹點了一下頭,“讓他們進來。”而後又看了紀長寧一眼。

那眼神明明古井無波,紀長寧卻不知道怎麼的覺得被嘲笑了,他聲厲內荏地道,“怎麼!”

“你第一次見到顧南衣便朝她下拜口稱殿下,”秦北淵淡淡地問,“宣閣是不是早告訴過你會見到昭陽的有緣人?”

紀長寧嗤了聲,“我會告訴你?”

秦北淵頷首,“我知道了。”

紀長寧:“你知道個屁!”

屁字剛剛落下,秦朗已經踏入了書房。

紀長寧哪裡想到這兩人來得這麼快,連把話吞回去的機會都沒有,訕訕地起身道,“顧姑娘。”

顧南衣摘了鬥笠,含笑朝紀長寧點了點頭,“紀先生。”

紀長寧眼裡除了顧南衣根本沒有彆的人,他遲疑地上前一步道,“顧姑娘怎麼親自前來了?是否出了什麼事?”

“這倒沒有。”顧南衣道,“是陪秦朗來送件東西給秦相的。”

秦北淵原本隻是隨意地掃了顧南衣一眼,可聽見她說到“秦相”二字時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語調,還是忍不住又看了第二眼。

——然後就被秦朗擋住了。

秦朗直接將暗紅色的蟲笛放到了桌上,“南疆來人了,他們知道顧南衣的住處。”

秦北淵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拿起蟲笛,口中卻喊的是顧南衣,“顧姑娘最近夢中是否還有見到長公主殿下?”

“秦相有話大可以直接問。”顧南衣道。

但若是真的有話直說,那就不是秦北淵了。

他平靜地道,“顧姑娘越來越像長公主了。”

紀長寧眉頭一皺。

“再像,也不是一個人。”秦朗冷聲打斷秦北淵試探似的話語,“人被樓蒼捉了,蟲笛交於你調查,汴京城出入管緊點。”

秦北淵道,“長線才能釣大魚,幾個小嘍囉,你自己就能應付得了。”

“我一人無所謂,”秦朗不悅地沉了聲,“但顧南衣不能被置於危險之中。”

秦北淵聞言又抬了眼,他同秦朗對視了兩息,心道這個兒子確實不太像他。

兩人看起來雖差不多,可秦朗心上卻還有一塊軟綿綿的淨土,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南衣硬鑿出來的,秦北淵隻知道秦朗將這塊淨土守得密不透風牢不可破。

可秦北淵沒給自己留那軟肋的機會。

“從那人口中問出了不少情報,”秦北淵道,“此時不方便南下,他們派越多人來越好。”

在眼看著幾個月就要解蠱的當下,他們對於神秘的南疆了解得還是太少了。

有送上門來的情報,自然是再好不過。

“那就讓你自己的人去犯險,”秦朗冷笑,“我不想犯你犯過的錯。”

紀長寧剛才那一刀子和秦朗這一句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全然上不了台麵了。

光是紀長寧在旁聽著,都輕輕倒吸了一口氣,又心中覺得十分痛快。

可不就是他秦北淵,明明手眼通天,卻連昭陽長公主重病三年、薛振要對她下毒的事情都被瞞了個徹底,沒能將她保下來?

秦北淵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平靜的臉上鮮少地露出了一絲反感的情緒來,“這不是求助於人的態度。”

“這本也不是秦朗求助於秦相。”顧南衣在這時候插了嘴,她不緊不慢地說,“若不是秦朗非要我解蠱,我其實倒也無所謂這蠱蟲在不在我身上的。”

秦北淵隻聽見顧南衣的聲音,視線卻仍然被秦朗擋得嚴嚴實實。

跟防賊似的。

秦北淵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斂起了眉眼之間外放的神情,道,“若我教出的兒子,必不會是他這樣的。”

秦朗嗤之以鼻,正要反駁,顧南衣卻又搶了詞。

“如果秦朗該被教得像秦相這樣,那我一定討厭死他了。”她斬釘截鐵地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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