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陸硯一口便咬下了大半塊桃花糕,霜霜驚的瞪大了眼睛。
她連忙給陸硯倒了一杯茶:“陸大人,你慢些吃。”
陸硯默不作聲地把桃花糕全都吃下,然後喝了霜霜給他倒的茶水。
霜霜問陸硯:“陸大人,這桃花糕味道如何,你喜歡嗎?”
陸硯“嗯”了一聲。
霜霜沒想到陸硯竟然這麼喜歡桃花糕,看來她下次得多買些回來。
糕點吃一兩塊也就夠了,再多就會膩。
霜霜和陸硯沒再吃糕點,正好膳也用的差不多了,丫鬟開始收拾桌子。
陸硯繼續回書房忙碌了。
霜霜也回了她的小院。
回去後,霜霜洗沐了一番,然後坐到榻上晾頭發。
霜霜的頭發又長又密,每次洗完頭發後,都要換好幾塊乾帕子絞頭發,就這還不夠,絞完頭發後還要再晾一會兒,才能徹底乾。
這廂巧月正小心地梳通霜霜的頭發。
霜霜則是想起了方才的事。
看樣子陸硯挺喜歡桃花糕的,這桃花糕比一般的糕點要甜上一些,霜霜怕陸硯不喜歡,就隻拿了幾塊,看樣子是買少了。
左右她在府裡也沒什麼事,明天再去一趟甜品鋪子,多買些桃花糕回來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霜霜的頭發乾透,她上了榻睡覺。
第二天上午,霜霜打算上街再給陸硯買點桃花糕。
現在她對杭州城也算是了解一些了,所以她沒有麻煩白熙寧,而是直接帶著護衛去了街上。
好不容易出府一趟,霜霜自然不能隻去甜品鋪子,她拐去了書畫鋪子買了些話本子。
先前買的話本子她一早就看完了,正好買些新的。
買完話本子後,霜霜又去彆的鋪子買了些小玩意兒,最後她才去甜品鋪子。
甜品鋪子的糕點都是現做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做好,故而店小二引著霜霜上了二樓的雅間等著,等糕點做好了再叫霜霜。
正好霜霜走了一上午,也有些累了,她在雅間裡好好歇了會兒。
等她歇的差不多了,糕點也做好了,店小二親自包好拿了上來。
巧月提起了食盒:“姑娘,咱們回府吧。”
霜霜點頭,她起身和巧月出了房門。
甜品鋪子的二樓一溜都是包間,要饒過好幾個雅間才能下樓梯。
走到倒數第三個雅間的時間,霜霜忽然聽到了些動靜,她下意識往裡看看。
原來是第三個雅間的門扇沒有關嚴實,露出了一小片角落。
屋子裡,年輕的小娘子和公子抱在一處,交頸而吻,曖昧至極。
霜霜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霜霜身後的巧月自然也看到了這場麵,她連忙拉著霜霜走過這雅間。
大周朝民風開放,男女沒什麼大防,故而時常約著私下見麵,年輕的男女,又情投意合,難免會做出些親密舉止,這也是人倫天性,隻要不讓外人瞧見就好。
何況巧月小時候生長在市井裡,七八歲上才被賣到承恩伯府,她什麼沒見過,可她們姑娘打小就生活在府裡,哪見過這等場麵啊。
一路到了馬車上,巧月發現霜霜的臉還有些紅。
巧月給霜霜倒了杯茶:“姑娘,喝些茶潤潤嗓子。”
霜霜連忙灌下了一杯茶,她的臉卻越發紅起來,仿佛塗了胭脂一般。
其實霜霜的臉這般紅,不隻是因為見到剛才那對小情侶,她是忽然想起了一些畫麵。
那畫麵模糊不清,但她隱約能回憶起那是她和陸硯,在做和這對小情侶相同的事情!
霜霜坐在軟墊上,她咬住唇,這是怎麼回事,她腦海裡怎麼會有這幅畫麵呢?
霜霜努力去回想,結果除了那一瞬的畫麵以外,什麼都想不起來。
難不成這是她曾經做過的夢?
也不像,霜霜搖了搖頭。
一旁的巧月就看見,霜霜時而臉紅,時而咬唇,時而歎氣,糾結極了。
巧月以為霜霜是被方才的事嚇到了,她想要勸勸霜霜,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路回了府裡。
霜霜走了一上午了,腿也有些酸了,她換過了衣裳,然後躺到榻上休息。
巧月則是讓丫鬟把熏香燃上,這熏香有助於睡眠。
霜霜聞著清甜的香味,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還在想那個一閃而逝的畫麵。
霜霜想的頭都有些疼了,卻還是沒回憶起旁的,這時她也逐漸有了些睡意,她閉上了眼睛。
就在即將睡著的那一刻,霜霜忽然坐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
她想起那晚醉酒後,陸硯抱著她想要把她放在榻上,可她卻大膽的攬住了陸硯的脖頸不讓他走,還吻住了陸硯。
霜霜的臉一下就燒起來了。
她怎麼會那麼大膽!
記憶逐漸回籠,霜霜羞的重新躺到了榻上,她扯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
霜霜在榻上翻來覆去,被子都被她扯出了皺痕。
這動靜太大,外麵的巧月一下就聽到了,她連忙進了內室。
巧月一進屋就發現霜霜裹著被子來回扯,她連忙問道:“姑娘,怎麼了?”
走近了,巧月才發現玉佩竟然掉到了地毯上。
平日睡覺時,霜霜都是把玉佩放到枕邊的,想來是因為她方才的動作太大,一不小心碰到了玉佩,玉佩才會滾落到地毯上。
巧月俯身把玉佩撿了起來。
這廂霜霜也聽到了巧月的聲音,她把被子扯下,聲音很輕:“沒事,就是睡不著。”
榻上隻露出了霜霜的一張小臉,越發襯的她的臉嬌豔欲滴。
巧月心道屋裡也不熱啊。
巧月把玉佩放到霜霜枕邊,霜霜也意識到這可能是她弄掉的。
她伸出手,想把玉佩拿到裡側,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掉落了。
可拿到玉佩的那一瞬,霜霜的動作頓住了。
她想起了一件事,玉佩重新修複的那一天,正好是她醉酒吻過陸硯後。
當時她還在想,是不是因為她做了什麼與平常不同的事,玉佩才會重新修複。
現在一想,不會是因為她吻了陸硯吧?
霜霜越想越覺得可能。
巧月剛準備出去,就發現霜霜拿著手中的玉佩看個不停,神情異常嚴肅。
巧月嚇了一跳:“姑娘,這玉佩怎麼了?”不會是哪裡摔壞了吧。
霜霜回過神來,她坐了起來:“沒什麼。”
她覺得她這個猜想很有可能是對的,可這是因為什麼呢,明明之前靠近陸硯兩步之內和接觸陸硯,都可以修複玉佩啊。
霜霜想難道是這玉佩發生過什麼事情,而她又恰好不知道?
巧月一直在她身邊伺候,若是真有什麼事的話,巧月說不定會知道。
霜霜沉吟了片刻,然後問巧月:“巧月,這玉佩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異常?”
巧月擰眉想了會兒:“沒有啊。”
這玉佩每天都掛在霜霜的腰間,也就每天洗沐和睡覺時摘下來,沒什麼異常的啊。
等等,她好像是忘了一件事。
巧月道:“姑娘,我想起來了,那天你去看陸大人練武……”
緊接著,巧月把玉佩沾了陸硯的血的事告訴了霜霜。
巧月回憶起那天:“當時奴婢眼花了,竟然以為玉佩吸收了那血,不過後來奴婢再一看,並沒有這回事,然後奴婢便把血擦乾淨了。”
聽了巧月的話,霜霜的心跳個不停。
難道是因為這個嗎,因為玉佩沾染了陸硯的血?
巧月又道:“姑娘,難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這事也算不上異常,隻不過到底是和往日有些不一樣,巧月便告訴了霜霜。
霜霜眨了下眼睛:“沒什麼,我就是忽然覺得這玉佩好像溫潤了些。”
所謂玉養人,若是佩戴玉佩久了,玉佩也會溫潤些,這個巧月也是懂的。
巧月沒懷疑:“可能是吧,這會兒時辰不早了,姑娘你先午歇吧,”說完了話,巧月便退出去了。
等巧月出去,霜霜緩緩舒了一口氣。
她現在有一個猜測。
那就是玉佩因為沾染了陸硯的血,才會忽然停滯。
而現在能重新修複玉佩的方法,就是親陸硯。
其實現在想驗證她的猜測到底對不對很簡單,隻要親一下陸硯就能知道了。
親陸硯……
一想到這裡,霜霜的臉又紅了。
霜霜重新躺到了榻上,然後蓋上了被子。
若是能繼續修複玉佩,她自然是想的,可是陸硯會願意嗎?
霜霜閉上了眼睛,她想起了那晚上的事。
當時她親了陸硯以後,陸硯好像是肯的,他沒有推開她,而是反過來吻她。
這樣一想,霜霜的臉紅的幾乎要滴血。
霜霜悶的幾乎呼吸不過來,她掀開了被子。
霜霜細細地喘著氣,她想了又想,為了活命,她還是得試一下。
若是陸硯實在不願意的話,她也不能強迫他,到那時她能活幾天便算幾天好了。
打定主意後,霜霜坐了起來。
她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早就到下午了,午歇時間也過了,今天中午索性不睡午覺了。
霜霜叫了巧月進來。
折騰了一中午,霜霜的發髻早都亂了,巧月幫霜霜重新挽了個發髻。
霜霜問巧月:“陸大人今天什麼時候回來?”
巧月一邊梳頭發一邊道:“聽柳川說陸大人今天沒那麼忙,一會兒應該就能回來。”
霜霜點了頭。
…
另一頭。
陸硯坐在酒樓的雅間裡。
他來杭州城有一段時日了,案子自然也有了些進展,現在他正在同程大人的心腹曹平吃飯。
杭州的知府程大人貪汙一事,陸硯在來杭州之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