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首飾也送完了,天色也晚了,陸硯準備回去。
霜霜也看得出來陸硯醉的厲害,她送了陸硯出門。
柳川正守在外麵,他見狀連忙扶住了陸硯:“霜霜姑娘,我送大人回去就好。”
霜霜點頭,她這個身子她心裡還是有數的,這麼晚了,她還是彆出去了,要不然她又該生病了。
霜霜囑咐柳川:“彆忘了給大人熬些解酒湯。”
柳川點頭:“是。”
柳川說完後扶著陸硯回去了。
等陸硯和柳川出了院子後,巧月也關上了門,現在風有些大。
巧月跟著霜霜進了屋裡:“姑娘,大人是來做什麼了?”
霜霜沒回答,她徑直進了內室,然後把兩個匣子打開。
驟然看見這麼多首飾,巧月驚得合不攏嘴。
“這都是大人送給姑娘你的?”
霜霜無奈的點頭。
霜霜把匣子蓋上:“陸大人許是喝醉了,明天我再還給他。”
她知道這是陸硯的一片心意,可這實在是太貴重了。
巧月讚同地點了點頭,是該還回去。
不過陸大人對她們姑娘是真的好啊,這些首飾不知道值多少錢。
要是陸大人能一直待她們姑娘好就好了。
巧月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退了出去。
時辰不早了,霜霜也有些困了。
等巧月走後,霜霜坐到了奩台前,她把玉簪取了下來。
然後躺到榻上睡覺。
一夜好夢。
第二天,霜霜起來時天光大亮。
巧月服侍著霜霜梳洗打扮。
霜霜拿起了昨晚上那根羊脂玉的玉簪:“巧月,今天我戴這個。”
這個她倒是可以收下。
巧月點頭:“好。”
巧月給霜霜挽了個漂亮的發髻,然後簪上了玉簪。
巧月又道:“姑娘,咱們什麼時候出府啊?”
白熙寧約了霜霜今天出去遊玩,說是去聽戲。
霜霜:“不急,等些時候再出去。”
戲園子開門晚,所以不必出去的太早,出去太早也是等著。
收拾停當後,霜霜去了正屋用早膳,她到的時候陸硯還沒來。
霜霜問丫鬟,丫鬟說陸硯宿醉之後似是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沒來正屋。
霜霜蹙了眉,然後往陸硯的院子去。
…
陸硯今天起的遲了些。
昨天他喝了許多酒,雖然喝了醒酒湯,但效果也沒那麼好,所以起的遲了些。
不過今天他沒什麼事要忙,可以在府裡休息下。
陸硯按了按額頭,他的頭有些疼。
正在這時,霜霜進來了。
霜霜坐到榻邊上:“陸大人,你沒事吧?”
宿醉之後的人難免會麵色蒼白,看著就有些嚴重。
其實陸硯沒那麼難受,因而就道:“沒什麼。”
霜霜卻不信陸硯的話。
這些日子以來陸硯幾乎是日夜都在忙碌,就是鐵打的人隻怕也受不住。
而且昨天他喝了那麼多酒,自然更是難受。
霜霜讓巧月去廚房讓廚娘熬些清淡的粥來。
現在陸硯適合吃些清淡的,再就是可以熬些湯羹,等陸硯喝下去應該能好許多。
霜霜想了想道:“算了,今天我還是彆出去了。”
陸硯的身子不舒服,她還是留在府裡照顧他為好。
至於白熙寧那邊,她讓人過去說一聲就成,到時候另擇了時間去聽戲就好。
反正戲園子天天都會開演。
陸硯有些意外。
不過這樣一來,霜霜就不會見到白衡安了,這樣倒也好。
接下來這一上午,霜霜都留在府裡照看陸硯。
…
霜霜讓一個護衛去了白府說了推遲約定這事。
白熙寧剛起來不久,她猜霜霜應當是有什麼事,要不然不會推遲約定的。
她倒是沒什麼事,就是她哥哥期待了一整晚了,估計會有些失落。
白熙寧換好衣裳後去了白衡安那兒。
白衡安正在挑選衣裳,他今天要見霜霜,自然要挑個合適的衣裳。
可他的衣裳不是青色就是藍色,挑來挑去也沒什麼中意的。
正在這時,白熙寧過來了,她和白衡安說了這事。
白衡安果然有些失落,半晌後他道:“這糕點你吃了吧。”
糕點不能放太久,要不然味道該不好了,正好白熙寧也喜歡吃甜點。
白熙寧安慰道:“哥哥,這事急不得,咱們等下次就好了。”
白衡安點頭,隻能等下次機會了。
…
陸硯在府裡休息了一天,然後又繼續出去忙了。
前些日子他牽頭和曹平合作的生意,徹底完成了。
陸硯這生意做的漂亮,滴水不漏,曹平很滿意。
兩個人在茶樓裡喝茶。
曹平給陸硯倒了杯茶:“陸公子,這茶是新得的龍井,你嘗嘗味道如何?”
陸硯輕輕呷了一口,然後點頭:“很好。”
曹平爽朗大笑,然後提起了這次生意:“陸公子年輕有為,我們可是比不上了。”
陸硯把茶杯放下:“曹大人過獎了,我不過是按著曹大人的意思辦事而已。”
曹平聽了陸硯的話,心道陸硯這人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陸硯是個人才,若是能拉攏陸硯為他做事,那一切就都不用愁了。
隻是曹平多少還有些不放心,他又倒了杯茶,然後道:“陸公子這事辦的漂亮,合該辦個席麵慶賀一番才是。”
“這樣吧,我讓夫人整治一桌菜,到時候陸公子一定要賞臉啊,對了,還有陸公子的表妹,也一並過來吧。”
陸硯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早已經籌謀起來。
曹平是個多疑謹慎的,要不然也不會成為知府的心腹。
他知道曹平定然不會全然信任他,可他沒想到曹平竟然會提起霜霜,想從霜霜那裡入手。
陸硯勾唇笑了下:“舍妹臉薄,不大敢見生人。”
曹平:“陸公子說笑了,咱們之間哪是生人,而且我家夫人最喜歡小姑娘,定能將表姑娘照顧好。”
曹平都這麼說了,陸硯自然不好再說些什麼。
兩人又說了些話才散開。
陸硯回了府。
書房裡,柳川問道:“大人,霜霜姑娘那兒……該怎麼辦?”
陸硯的手指敲了敲書案。
他不想讓霜霜去赴宴,他怕霜霜因此受到傷害。
陸硯:“到時候叫她裝病就是了。”
剛進來書房的霜霜正好聽到了,陸硯和柳川的對話,不過隻聽了半截兒,沒怎麼聽懂,因而就問道:“什麼裝病?”
柳川嘴快,他把曹平的事告訴了霜霜。
霜霜聽後蹙了眉,她不傻,自然知道曹平叫她去是為了什麼,曹平現在還沒有全然信任陸硯,所以才會叫她去赴宴,曹平叫她過去想必是為了套她的話。
可陸硯卻說讓她裝病,這樣一來曹平的心裡多少會有些芥蒂,不能完全信任陸硯,陸硯的差事也就無從展開。
當然,她知道憑著陸硯的才智,定會想到彆的法子的,可這樣一來又會耽擱不少時間。
而且這事到底是她惹出來的,她要負責到底。
霜霜看著陸硯:“陸大人,我去。”
陸硯剛想開口,霜霜就道:“陸大人,他們又不能把我給吃了,而且我不會說錯話的。”
她想幫幫陸硯。
陸硯沉吟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霜霜有一點說得對,曹平隻是為了試探他,不會傷到霜霜的。
見陸硯答應,霜霜鬆了口氣,這次她一定不會給陸硯惹麻煩的。
…
陸硯早先就把陸澤一家的事都告訴霜霜了。
霜霜之前也都記在了心裡,可她怕會忘記,又重新念叨起來。
到後來霜霜幾乎是倒背如流,她也沒那麼緊張了。
到赴宴的那一日,霜霜換上了一身得體的衣裳,然後同陸硯一塊去了曹府。
曹府很大,裡麵雕梁畫棟,很漂亮。
而且府邸裡還有個大花園,可見曹平這些年攢下了不少錢。
雖說是開宴,但男女還是要分席的,陸硯留在了前頭,霜霜則是要去後院。
臨行前,陸硯看了眼霜霜,讓她放心,正常說話即可。
霜霜點頭,她吸了一口氣,然後跟著小丫鬟去了後院。
曹夫人一早就把席麵準備好了,她等了一會兒,剛想問霜霜到哪兒了,霜霜就進來了。
霜霜向曹夫人見了禮:“曹夫人好。”
曹夫人愣了片刻才回過神兒來,“聽陸公子說你閨名是霜霜,那我就喚你霜霜了。”
她沒想到霜霜竟然生的這麼好。
霜霜點頭:“好。”
曹夫人拉著霜霜坐到椅子上:“我家大人一早就說了,要是有時間的話,一定要請你們兄妹過來做客。”
霜霜笑道:“我也聽表哥提起過,一直盼著來府上呢。”
曹夫人臉上都是笑意:“我整日在府裡也閒的很,你來了倒能陪我聊天了,日後我可要多叫你來府裡。”
霜霜低頭一笑。
曹夫人三十餘歲,保養的很好,看上去就跟二十幾的人似的。
霜霜在來之前打聽過,曹夫人生了兩個兒子,沒有生女兒,倒是曹平的幾房妾室生了女兒,不過年歲也都還小,故而席上隻有曹夫人和霜霜。
曹夫人讓侍膳丫鬟給霜霜夾了菜:“這桌席麵是我府裡的廚子做的,你嘗嘗看,味道如何。”
霜霜嘗了幾口,味道很不錯。
兩個人算是順利打開了話題。
曹夫人想起曹平交代她的事,她放下筷子:“我聽大人說你是來杭州遊玩的,可喜歡什麼地方,我打小就在杭州長大,若是你有什麼不知道的,儘可以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