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應諾:“是,屬下這就去辦。”
他深知柳盈枝的脾氣,若是他沒有把人找回來,隻怕沒有好果子吃。
…
鎮國公府。
夜深了,書房裡燃起了蠟燭。
陸硯正在書房裡批折子。
正忙著,外麵忽然傳來了些響動。
原來是柳川帶著人進來了。
柳川身旁的人正是陸硯前些日子派去保護霜霜的暗衛。
陸硯眉梢微挑:“你怎麼過來了?”
他不是應當保護霜霜的嗎,怎麼會忽然來此。
暗衛跪在地上:“回大人,屬下有事要稟告。”
這些暗衛都是陸硯一手訓練出來的,能力極強。
陸硯正了神色:“你說。”
暗衛起身:“大人,屬下還帶來了一個人。”
他說著把綁來的小廝扔到了地上。
他給小廝的那記手刀力氣頗大,小廝到現在還暈著。
現在人證也到了,暗衛從頭到尾詳細說起來。
原來這些天暗衛一直在暗中保護霜霜。
今天的宴會他自然也跟著去了。
不過暗衛是何等人,他一下就發現了給霜霜倒茶的小丫鬟的不對勁兒。
他本來就是保護霜霜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兒自然要去查探。
然後就順藤摸瓜,把所有的事都查出來了。
也先那侍衛一步,把小廝給抓了起來。
回稟完,暗衛拱了手。
暗衛說完話,屋內靜默了一瞬。
柳川氣的眼睛都紅了,“大人,沒想到這柳盈枝竟然如此狠毒,想出這等奸計要暗害霜霜姑娘。”
幸好霜霜沒出事,要不然一切可就都晚了。
陸硯也擰了眉頭。
柳川急道:“大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事情其實還蠻棘手的。
柳盈枝身份貴重,是太後的嫡親侄女,就算真的犯了事,估計也沒什麼責罰。
何況現在事情也沒成,更不會受責罰了。
陸硯抿唇,然後道:“不急,這事我自有計較。”
陸硯起身,然後拍了拍暗衛的肩膀:“今日這事,你辦的很好。”
暗衛麵色恭敬:“這都是屬下應當做的。”
他本來就是去保護霜霜的。
現在事情也稟告完了,暗衛知道陸硯會做後續的事的,他也回了承恩伯府,繼續任務。
陸硯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小廝。
然後道:“柳川,他就交給你了。”
柳川自然知道陸硯這話的意思:“這事都交給屬下。”
他會讓這小廝把嘴裡的話都吐乾淨的。
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陸硯也坐回了椅子上。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一切就等明天了。
…
翌日一早。
陸硯起身往正屋去。
陸硯到的時候,陸老夫人剛用過早膳,正在念佛號。
陸老夫人有些吃驚:“硯哥兒,你今天怎麼沒去上朝?”
陸硯向陸老夫人見禮,然後道:“今日休沐,祖母忘了不成。”
陸老夫人凝眉,她還真給忘了。
陸老夫人道:“硯哥兒,你可用過早膳了,要不祖母讓小廚房再端上來些?”
陸硯搖頭:“祖母,孫兒吃過了。”
陸老夫人聞言便停下了,既然陸硯吃過了,她便讓小廚房端了些糕點上來。
陸硯開口:“祖母,孫兒此番來是有事要和你說。”
陸老夫人回道:“嗯,你說。”
陸老夫人沒多想,她以為陸硯是要和她說些家常話。
陸硯抬眼:“祖母,孫兒想要和你說柳姑娘的事。”
陸老夫人愣了片刻。
陸硯口中的柳姑娘,除了柳盈枝還有誰。
陸老夫人很是疑惑,陸硯怎麼會忽然提起柳盈枝。
之前她還想撮合陸硯和柳盈枝,可陸硯根本連見柳盈枝一麵都不見。
怎麼現在忽然說起柳盈枝。
陸硯側過臉:“柳川,把人帶進來。”
外麵的柳川聞言便把小廝給帶了近來。
看到地上被綁著的小廝,陸老夫人心頭有了個不妙的預感。
柳川俯身把小廝嘴裡的布團取了出來,然後踢了他一腳:“說吧,昨晚上你怎麼對我說的,現在就怎麼說。”
柳川昨晚上可是好好“伺候”了這小廝一番,小廝把什麼都招了。
小廝跪在地上,涕泗橫流:“奴才說,奴才都說,隻要能饒了奴才這條賤命。”
小廝昨晚上受了一番折磨,一句話都不敢漏,他把有人雇傭他,想奸汙霜霜的事都說了出來。
這小廝害怕的緊,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不過好在能聽明白。
說完後,陸硯一揮手,柳川便重新用布團堵上了小廝的嘴,然後把人帶了下去。
小廝一走,屋裡安靜的可怕。
陸硯看著陸老夫人:“祖母,你可知道是誰指使他這麼做的嗎?”
到了現在,陸老夫人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是柳盈枝。
陸老夫人閉上了眼睛。
她的手有些顫抖,甚至不能撚動佛珠。
陸硯的語氣很平淡,沒有一絲起伏:“祖母,這就是您看中的好姑娘。”
“竟如此狠毒。”
陸硯後怕的緊,他根本不知道柳盈枝是什麼時候發現他和霜霜的事的。
他也沒想到那柳盈枝竟然如此狠毒,幸好霜霜沒有遭到柳盈枝的毒手,要不然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對於陸硯來說,霜霜是最重要的。
但凡有人傷了霜霜,他都不會放過。
陸老夫人把佛珠放到一旁的案幾上,她的語氣有些顫抖:“是祖母看錯了人……”
陸老夫人也是著實沒有想到,柳盈枝竟然如此狠毒。
枉她活了大半輩子了,一隻腳都埋進土裡了,竟然被柳盈枝蒙騙了過去。
陸老夫人實在後怕。
若是真的叫柳盈枝得逞了,霜霜那般好的姑娘該怎麼辦。
陸老夫人閉上了眼睛:“是祖母錯了。”
“如此一來,祖母不會再逼迫我與柳盈枝的婚事了吧,”陸硯嘲諷問道。
陸老夫人睜開眼:“那是自然,你把祖母想成什麼樣的人了!”
是,她承認她想讓陸硯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可也沒有到此地步。
這個柳盈枝實在狠毒,自是不能相交。
可是還有許多旁的貴女啊,似柳盈枝這樣的是少數,大部分小娘子都是良善的。
陸老夫人打算再給陸硯找旁的貴女。
陸硯望向了陸老夫人的眼睛,他的聲音低沉:“祖母在想什麼?”
陸硯一下就看明白陸老夫人現在在想什麼。
陸硯起身,“祖母,孫兒說過了,孫兒隻想娶霜霜,不是柳盈枝,也不是那些旁的貴女。”
除了霜霜,他一個都不想要。
陸老夫人的話噎在了口中。
她看著陸硯這堅定的樣子,忽然就想通了。
現在陸硯能查出柳盈枝做出的這些事,將來未必不能找出其他姑娘不好的地方。
或許沒有柳盈枝這般嚴重,但在陸硯眼中,他都能挑出不喜歡的地方。
無他,隻是陸硯認定了霜霜而已。
她再堅持下去,也隻會傷了她們祖孫之間的情分。
陸老夫人重新把佛珠戴在手腕上,然後撚動起佛珠。
“硯哥兒,是祖母錯了。”
陸老夫人垂下了眼睫:“你擇一個好日子,與霜霜成親吧。”
這次,陸老夫人是真心同意,也真心接受霜霜了。
至於旁的其他事,都交給陸硯吧。
就像陸硯說的,讓她相信他。
年輕人之間的事,就由著他們去吧。
陸硯跪在地上:“孫兒謝過祖母。”
…
和陸老夫人談完話以後,陸硯去了宮裡。
他直接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皇上正在批閱奏折,他見到陸硯就道:“陸卿,你來了。”
皇上說著把旁邊一摞奏折給了陸硯:“陸卿,快幫朕處理一下這些奏折。”
這些事,陸硯是做慣了的,皇上也隻信任陸硯。
陸硯便坐下幫皇上處理奏折。
兩人直忙了一個時辰才停下來。
皇上靠在椅子上鬆泛筋骨。
皇上這才想起問陸硯:“陸卿,你來宮裡可是有什麼事嗎?”
陸硯聞言道:“臣確實是有事。”
皇上猜到了一個可能,他坐直了身子,“陸卿莫不是挑好了日子了?”
陸硯點頭:“是,臣已經挑好了上佳的吉日。”
皇上高興極了:“這是好事,朕現在就擬旨為你們賜婚。”
皇上看上去比陸硯這個當事人還要高興,實在是這個秘密在他心裡憋了許久了,有些按捺不住。
陸硯確實仔細挑了個吉日。
就在三個月後的這一天,宜嫁娶,是上上大吉之日。
皇上聞言大筆一揮,很快就寫好了一道賜婚的聖旨。
皇上很是替陸硯開心,他與陸硯相識多年,現在陸硯也要成親了,自是感慨不已。
“對了,陸卿,這聖旨你想什麼時候宣?”
賜婚日便算是訂親之日了,這也是很有講究的。
既然如此,皇上便打算好人做到底,讓陸硯也一並選了日子得了。
陸硯回道:“三天後就是個好日子。”
皇上拍了拍陸硯的肩膀:“好,朕讓梁全三天後去承恩伯府宣旨。”
陸硯垂首行禮:“臣謝過皇上。”
三天後,是霜霜的生辰。
這便算是他送給霜霜的生辰禮物吧。
從此以後,霜霜的生辰,便是他們的訂親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