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e la France!”(1 / 2)

1429年3月7日

ViveFrance!

希農城堡。

王儲查理的居所。

不過……他早晚有一天會離開這裡,即使希農如此迷人美麗。

站在城堡的露台向下望去,可以看見西流的維埃納及其兩側的希農城,屋舍儼然。

粼粼的水光自顧自以妙曼的舞步,行進至盧瓦爾河流的水域。

岸上濕潤的泥土地,有貓咪驅離著白犬,一前一後進行追逐。

‘真是一個好天氣啊。’手腕對裝置,傳來了太宰的聲音。

“是啊。”少年回應道。

“前輩?”察覺到少年停頓下來的步伐後,加拉哈德回頭看向他,“發生什麼了嗎?”

“……不,沒什麼。”立夏將目光從貓咪與狗的身上收回,“繼續走吧,馬上就要到了。”

想要摸一下貓咪柔軟的毛,但是,這種停留果然還是不必要的吧。

“您……”吉爾元帥猶豫著開口:“現在返回棟雷米,一切都還來得及。”

“元帥?”立夏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是最不會反駁這個方法的人。”

與思念著聖少女徹底扭曲的caster藍胡子不一樣,saber的元帥還記得貞德的初衷,並因此為法蘭西而努力。

因為,這是貞德想要看到的。

但是――

“……正因如此,才不想看到一條重蹈覆轍的路。”元帥的背影,消瘦又單薄。

立夏沒有回應什麼。

他知道,這句話實際上,更多是對那位救國聖女所說。

“那麼,來自天文台的禦主啊。”也正如立夏所想,元帥不一會兒就收斂好情緒,重新開口:“由我充當引薦者,帶你前往希農的王宮。”

他將目光,落在遙遠山崖的堡壘上。

那是極其複雜的目光,充滿愛憎,卻又在掙紮裡分明。

最後。

吉爾元帥眼中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

立夏看著他,莫名產生了這樣的感覺,這個人、不……應該說是英靈――他正如行屍走肉一般,去對未來的法蘭西王效忠。

太陽的光很暖,希農的居民在屋外翻曬稻草垛。

他們對這風塵仆仆的一行外來者投以注視,又在瞧見吉爾·德·雷的時候低下頭去。

那身服裝,很明顯是貴族。

貴族老爺的事遠輪不上他們去關注,包括帶進來的異鄉人。

沒準是王儲最近迷上了遠東的黑發少年?

自從王室暫留希農後,來往的人流明顯比過去更多,平民們對此早就見怪不怪。

此時,屹立在山崖上的希農堡,則注視到了城內所發生的一切。

它是位於希農城的最高建築,目前又有了另一層的特殊意義。

王室遷徙於此。

於是,便象征了王權。

城堡於公元954年,建於岩石懸壁上。

12世紀時,亨利二世曾居住於此,並將其變為一處軍事要塞。

但是,真正讓這所城堡揚名的,卻並非亨利二世,而是查理七世與貞德初見的那一瞬間。

在那一天,曆史將堡壘的每一塊磚瓦愛惜擦亮――

鮮亮的羊絨地毯儘頭,是王儲查理端坐的身影。

他身前不遠的矮階下,是三三兩兩的臣子與侍者。

而身邊,則是傳說中,那位做出‘預言’的觀星人。

聚集在這裡的,都是有頭有臉的貴族。

他們對於接下來的的行軍議論紛紛,當然,更多的是在咒罵英格蘭人,以及唾棄那些背棄信義的勃艮第人。

情況不容樂觀。

英格蘭人已經打到奧爾良了。

一旦奧爾良被攻下,那幫野蠻人就能立刻揮軍南下,直指希農。

奧爾良是法蘭西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失守,法蘭西的前途將不堪設想,整個王室都得跟著完蛋。

這樣的困境已經維持了半年之久,如果仍然拿不出相應的解決對策……恐怕距離奧爾良城破的那天,已經不遠了。

“請……安、安靜一點……”王儲微弱的聲音,輕易就被臣下的喧嚷蓋過。

沒有人理會他。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根據一直以來的王室傳統,王儲會在蘭斯加冕為王。

自此君臨法蘭西,享有一國的讚頌與子民的供奉。而貴族,自當效忠於他。

但是,現在的加冕地蘭斯被英格蘭人占領。

因此無法按照傳統在蘭斯加冕的查理,顯然不能夠讓那些古板教條的貴族看好。

外憂內患,這種情況下……就算明天查理的權柄就會徹底崩毀也並不稀奇。

就連軍隊都充進去了大量來著各個國家的雇傭軍。

於事無補的昂貴財物與宮殿,良莠不齊的鬆散軍隊,心思各異的大臣。

除了這些,他什麼也沒有。

沒錯。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

“昂裡耶,我該怎麼辦?”查理緊皺眉心,將信任的目光投向身側的觀星者。

名為‘昂裡耶’,預言了救國之人貞德的觀星者,並沒有給出他所效忠的這位君主應有的回應。

他低著頭,額上的冷汗微微打濕了卷曲的鬢發。

而貼於雙腿兩側的手,則在顫抖。

不用想也知道,那張埋於陰影中的臉,定是無比蒼白。

“昂裡耶?”王儲抬高了聲音。

“是、是的,我的主人。”昂裡耶退後一步傾身道,將姿態放得極低,“您有何吩咐?”

“我問你。”查理的目光一反先前的怯弱,含著淡淡的威嚴,卻又不至於有壓迫感。

觀星之人錯開王儲的目光,將脊梁彎的更深了:“必知無不言。”

“那個會拯救法蘭西的人,是誰!?”王儲查理揚聲呐喊,語句高昂。

如誓師一般,熱烈昂揚的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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