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她當然算他有眼光,她可不就是大大的貴人。
心滿意足地回住處把銀子放好,她拿著製筆的材料就去了湖邊。
同樣的時間時隔兩日再看到瞎少爺,彆的不說,晚玉還挺佩服他的自律,每日都能在同樣的時間出來散散步,也不說怕再遇到她就不來了。
“這兩日沒聽到我的聲音,你有沒有懊惱上次對我說話說得太重?”
晚玉還沒走到尤鶴憬跟前,他就察覺到了是她又來了,本以為她會如之前一樣,一聲不吭地在他麵前杵到他不耐煩才開口,沒想到她這次話倒是說的挺快。
尤鶴憬哼了聲:“大放厥詞,我為何會因為你懊惱。”
她今日還會出現在這,隻會讓他後悔他那日說的話不夠重。
“為什麼不會?”晚玉都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往旁邊的亭子上一靠,眉梢懶散挑起道,“我一個如花似玉小姑娘,不介意你的臭脾氣跟你做朋友,你還對我那麼凶,當然該夜裡輾轉反側,懊惱說話不夠客氣,把我惹惱了再也不搭理你。”
“你若是知道你是個女子,就不該時常找我胡言亂語。”
尤鶴憬擰眉,他還真沒見過晚玉這般不知羞的女子,京城世家裡那些大家閨秀就不說了,在邊疆時女子性子外放的也有,但沒有誰會專門湊到他跟前說話。
就是那些招攬生意的煙花女,看了他的臉色,也知情識趣地遠離他。
偏偏到了晚玉這裡,他的脾氣就打了折扣,想到她可能是他哥派來的,他更覺厭煩,他哥為了留下他,這種蠢招也想得到。
他怎麼可能為個女人破壞賭約提前取下遮眼的布條。
“不管是你是奉誰的命行事,想留下一命就快滾,我……”
手指被握住又鬆開,正在說話的尤鶴憬臉上霎時布滿戾氣,隻是感覺到手上的東西是什麼之後愣了愣:“刀?”
麻繩包裹刀柄,往前是磨利的刀刃。
“你小心一點,彆受傷了。”
見尤鶴憬要拿手指壓刀刃,晚玉連忙捉住了他的手指。
握住他的手指後,趁著他沒反應過來,她揉了揉他帶著粗繭的指腹:“果真,我之前觀察你的手,就知道你是能做工藝活的。”
相比自己柔軟許多的手指在自己的手上按動,尤鶴憬甩開了晚玉的手,連帶手上的刀刃也扔在了地上。
相比剛才,他這回的語調是真的帶了重怒:“你發什麼瘋!”
“我這是怕你太無聊給你找點事做。”
觸到尤鶴憬耳尖的緋紅,晚玉眨了眨眼,書裡麵有沒有說紈絝子男配沒多少經驗來著?
說起來這個瞎少爺還真不像個好色的人,對女人有心思的男人,哪怕暫時對女人不感興趣,趕女人的方式也不會像他那麼生硬。
不過他是不是書裡麵的紈絝男配有什麼所謂。
晚玉目光掃過他的衣裳和頭冠,隻要有銀子那就都是她的男配。
聳了聳肩,她把落在地上的刀片撿了起來:“你看不見每日除了散散步,也沒其他事做,不如來幫我磨磨筆杆,給我做幾支毛筆。”
“誰跟你說我無事做。”
柔軟的觸感還殘留在手上,尤鶴憬緊蹙的眉沒有散開的意思,“再者我就是閒著無事,我為什麼要給你做筆?”
他突然覺得他之前的判斷錯誤,晚玉這不是不知羞,而是腦子有病是個瘋子。
不願跟瘋婆子歪纏,但他動腳前又想到她之前說他說不過她就逃跑,“有病就看大夫少煩我。”
“不要。”
“什麼不要?”晚玉突然嬌氣起來的聲音,讓尤鶴憬不自在地退了半步。
“不要看大夫,也不要少煩你。”
晚玉笑出了聲讓他聽她的聲響,“聽李伯的意思,你就隻會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是吧,我們就做一段時間的朋友唄,你既然每日都會來這裡散步,我們就每日在這裡說說話。”
尤鶴憬背手,神色冷然:“為何?”
“以前就沒人想跟你做朋友嗎?你長得可比常人都英俊。”
尤鶴憬的“為何”意思是問她他為什麼要聽她的配合她,但沒想到晚玉回錯了意,誇讚起他的外貌。
話在嘴裡一噎,尤鶴憬頓了片刻:“你纏著我就因為我的臉?”
“當然。”
晚玉湊到他麵前看他,“總不可能因為你的臭脾氣吧。”
尤鶴憬本想提及他哥的命令,但想著他攤開問晚玉也不可能開口說實話,話在嘴裡轉了一圈,最後隻剩了鼻腔的一聲哼。
見狀,晚玉笑了起來,就像是她說的話得到了證實,他就是個彆扭臭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