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主子?”
春羽被尤鶴憬叫出來之後,遲遲沒聽到他的吩咐,不由緊張起來。
“無事。”
尤鶴憬回了一句,“原本有事要你去辦,想想不急於此時。”
為了賭約的公平,他身邊沒留自己的人,春羽是他哥指派給他的侍衛。
所以指派春羽去做事,他依然得不到一個準確的結果。
那麼一想就沒必要多此一舉。
再者不管秦阿露的家是真在這裡,還是撒謊騙人,這兩個結果都很麻煩。
若真是本地人,她這般纏著他,估計家裡不怎麼好過,她不提他貿然去給她出什麼頭,隻會沒事找事。
而她要是撒謊騙他,他又能如何,說不定她現在在宅子裡就正在掉眼淚,挑明了她在撒謊隻會讓她哭得更讓人心煩。
反正她是衝著他來的,知曉這點其他事都可以日後慢慢計較。
想到有以後,尤鶴憬蹙了蹙眉,意識到自個是接受了晚玉這個“禮物”。
又吵又鬨又纏人,如此煩人,他到底還是磨不過她,不再排斥把她留在身邊。
回想那時他以為她遭遇不測,慌張到不敢睜眼視物的心思,已經過去一天他也沒思考出那種心思具體代表了什麼意思。
強烈不受控的情緒如何想都不會是好事。
但既然已經決意接受晚玉這個禮物,總不能把她扔出宅院。
所以明明她是找上門的麻煩,需要調試心情,思考如何言行的卻是他。
感受著眼前朦朧的光影,尤鶴憬不由覺得自己有些蠢,賭約明明已經輸了,他聽到晚玉醒來,又下意識地帶上了布條,不想多此一舉,但他又時時在做多此一舉的事。
相比於情竇初開,卻弄不明白那股濃烈感情是從哪冒出來,並且找不到宣泄出口,所以事事挑剔不滿的尤小少爺,晚玉此刻正在呼呼大睡。
並且夢裡麵有未來,但沒有他。
把尤鶴憬送走,晚玉返回書房拿了這些日子她覺得不錯的畫作。
“麻煩李伯跑一趟,幫我把畫放在書畫齋寄賣。”
既然她之前的兩幅畫是尤鶴憬的哥哥買走的,那她現在賣畫就更方便了,她可以讓李伯去送畫,並且不需要少量售賣。
“秦姑娘缺銀子?”
李伯疑惑道,沒想明白她都住進宅院裡,得了五百兩銀票為什麼還需要賣畫。
“我缺能欣賞我的知己,那麼好看的畫,總不能讓我這個作畫者一個人欣賞。”
銀子當然缺,誰會嫌銀子少,但裝模作樣的話她可是有一肚子,“李伯不必想著讓阿憬的哥哥把這些畫買下,我畫了許多阿憬的畫像都在書房放著,阿憬哥哥應該更喜歡那些畫。”
說起來她也該給尤鶴憬的哥哥回信了,順便寄給他幾幅尤鶴憬瞎眼圖讓他欣賞。
“我聽秦姑娘的。”李伯笑眯眯地接過了畫。
晚玉知道他答
應的乾脆,但一定會問過尤鶴憬他哥再行事,對她來說無所謂,她雖然沒見過尤鶴憬他哥,但從那封信看來他哥不會堵她的小小財路。
知道李伯辦事有分寸,晚玉沒怎麼交代他該如何賣畫,反正他賣畫的時候,應該把她之前怎麼吹的都打聽出來了。
交代完了一切,晚玉摸了摸紗布就打算去補覺。
而李伯見她隻在乎賣畫沒有彆的事與他商量,不由覺得她心大。
“是我考慮不周,若是我早些把秦姑娘接過來,秦姑娘就不會遇到惡人。”
李伯告了一聲罪,朝晚玉拱了拱手。
知道李伯這是在試探她,晚玉輕鬆的表情消失,麵皮緊繃,連帶眼皮子也微微地發顫,像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
“我以為哪怕我常外跑,但有歹心的人發現我是來這個宅子,見到不像是普通人的阿憬,就會不敢對我動手。”
晚玉艱難地說完,抿了抿唇,“是我想的太輕易,若不是阿憬……”
晚玉又摸了摸脖頸,臉上有明顯的後怕。
所以說真是意外了?
李伯看向晚玉脖頸上包的布條,這種事他也不信晚玉敢拿命來搏,要不是那時少爺散步的位置稍近能聽到她的呼救,那她這條命就了結到曾大富手上。
這次她雖然倒了黴,但也禍福相依,讓大少爺贏了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