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導“氣得我脖子都疼了!”
“您消消氣,這不也沒想到呢嗎。”錄音師勸。
向導“算了算了。”“白哥要洗把臉嗎?”他高聲問。
許三宇“要!你們這血漿什麼做的啊?不好擦。”
白遇淮站起身,往廁所的方向走。荊酒酒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他和白遇淮能拉開一定的距離,但萬一要是白遇淮進了廁所最後一個隔間,超出他們之間的安全距離了,他站在片場裡,“咻”的一聲,人被那股力量拉沒了,那還不嚇死全場人?
關岩看了一眼小鬼,轉頭說“我也去廁所。”
小鬼依依不舍地揪了揪向導的頭發,然後才回到了關岩身上。
向導“草,老子怎麼氣得頭皮都疼?”
錄音師“……”
關岩到了廁所外,白遇淮和那少年已經都不見蹤影了。
關岩低聲說“進去。”
小鬼皺起眉,望了望廁所的方向。
這裡是汙穢之地,也並不是所有鬼都會喜歡的。
關岩又重複了一遍“進去。”
小鬼這才跳下去,手腳就如同青蛙一樣,攀附在了牆上,然後沿著天花板爬了進去。
關岩立在廁所外牆外,點了根煙。
這小鬼什麼都好。
就他媽跟蠢貨一樣,總是聽不懂人話,也沒法開□□流。就這樣,還貴!一年就是一百萬!
關岩閉了閉眼,按住不快,耐心地等了起來。
這廁所修得確實有一點遠,不過裡麵打掃得很乾淨。
洗手台的地方,還修了幾麵大鏡子,方便整理儀容。估計也是照顧到了演員的特殊職業,需要隨時留意這些。
荊酒酒這隻鬼,也在鏡子前照了照,就是什麼也沒照出來,就一套衣服在那兒晃。
小鬼倒掉在天花板上,看看鏡子,又看看荊酒酒,再看看鏡子。
它的脖子扭了又扭。
扭了三百六十度,脖子那裡卷成了麻花,它也還是沒從鏡子裡看見荊酒酒。
白遇淮一出來“……”
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荊酒酒。
白遇淮問“你手鐲呢?”
荊酒酒“許三宇說人好多,彆戴。彆人看見了會誤會。”
白遇淮眉心跳了跳,壓下了扣許三宇工資的衝動。他說“戴著吧,不會被誤會的。”
荊酒酒“哦,好。”他從背包裡摸了摸,才拿出來又戴上了。
鏡子裡很快就重新浮現了他的身影。
天花板上的小鬼已經把脖子扭成720度了。
它緊緊盯住了那鐲子,像是沒見過這東西。
於是它跳下來,想要往荊酒酒的身上爬。
白遇淮皺起眉,暗自掐了個手訣。
而荊酒酒的動作更快,他已經一把拎住了小鬼身上幾乎碎成條的衣服。小鬼被衣服一把勒住,鮮紅的肚皮被碎布條勒成了米其林輪胎。
荊酒酒“還想爬我?”“反了天了!”
荊酒酒垂著眼眸,模樣微冷,姿態一拿捏起來,倒還真有兩分大鬼的架勢。
小鬼“嗚啊!嗚啊!”
那獠牙變得更更長了,幾乎延伸到了它的下巴位置。
不過也因為太長,它的下巴合不上了,一點點的口水混著血流了出來,滴滴答答落在了衣服上、地麵上。
荊酒酒震驚了。
這小鬼也太不注意個人衛生了!
小鬼“嗚啊!嗚啊!”
腿腳一陣撲騰,卻發現自己竟然根本掙不開。
一股更陰冷的氣息,將他牢牢鎖住了。
小鬼沒有人鬼的概念。
但它知道,那個氣息,可以殺死它。
“這麼小的鬼……有七歲嗎?”荊酒酒喃喃道,“這樣的鬼是怎麼變成的呢?七歲的時候死掉了?”
白遇淮“差不多吧。它應該是從泰國請回來的小鬼。至於怎麼變成的……我也不太了解國外的一些秘法。隻是隱約聽說過,有的國家人口多,但某些地區又落後貧窮。那裡的父母孩子生多了之後,就會賣給人拿去做成小鬼。做成小鬼後,再賣給一些到那裡去旅遊的人。”
荊酒酒“這麼沒人性的嗎?”
他輕輕皺了下眉“養不起,為什麼還要生呢?”
白遇淮抿了下唇,以為這件事勾起了荊酒酒的傷心事,讓他想到了心懷叵測的荊廷華,正猶豫著說點什麼話。隻是白影帝從不安慰人。這時候要擠出點話,都困難得很。
沒等他絞儘腦汁。
荊酒酒又開了口“那關岩現在豈不是它新的媽?”
白遇淮“……倒也不是。沒有人會做小鬼的父母。如果是關岩買的它,那就隻是為了發財轉運而已。更惡毒一些的,還會借此攻擊自己的對手。”
荊酒酒“哦,我知道了。他想攻擊你!”
荊酒酒皺起眉“到我身後來。”
白遇淮一怔?
荊酒酒“我會保護你的。”
白遇淮“……”“好。”
關岩在外麵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他轉頭朝廁所門口看去。
白遇淮和那個少年都沒有出來,而他養的那隻小鬼,一步一步艱難地爬了出來,然後肚皮一翻,不動了。
關岩皺眉。
搞什麼鬼?
關岩走上前去,還沒等他開口。
腳步聲漸漸近了。
那是白遇淮和那個少年要出來了。
奇怪的是,他們的腳步穩穩當當、不急不緩的。
而地上的小鬼突然打了個挺,飛快地滑著爬著走了。
長長的獠牙在地上摩擦著,一路火花帶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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