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酒酒想了想:“為了生活吧。”
林芝文化水平委實不太高,全然不懂得中華文字的博大精深,聽這又生又活的。那不早起的,是不是就得死了?
林芝一個激靈,心想他可不想死。
他還沒有娶老婆。
林芝忙跟了上去。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都不由微微側目。
這人打扮怪異,不像他們劇組的人。
許三宇笑了笑:“新助理。”
打扮成這樣的新助理?
看個頭還和白影帝有點像,不會是白影帝的替身吧?白影帝現在也要請替身了?
大家一頭霧水,但都出於禮貌沒有直白地問出來。
轉頭很快到了劇組。
工作人員們到得更早,開始組織演員化妝,又要檢查場地,一時間全場都忙了起來。荊酒酒和林芝唯二兩個閒鬼,站在那裡開始聊天。
荊酒酒和他講昨天那個小鬼。
“本來還想叫你去嚇嚇它的,結果它被我嚇跑了。”說到這裡,荊酒酒還是有幾分自豪的。
鬼的尊嚴,他親手撿回來了。
林芝聽了,倒是覺得可惜極了。
他還想給荊酒酒做點什麼呢,免得將來荊酒酒覺得他太廢物,就讓他自己滾了。
這個世界實在太可怕了,他一個人待著會死的。
“喏,就他養的小鬼。”荊酒酒看向關岩。
林芝:“我明白了。”
荊酒酒:?
你明白什麼了?
林芝心說,OK我一會兒就去嚇這個人。
林芝心底沒有美醜之分,其實自己覺得沒臉的時候也挺好看的。瞧瞧啊,他那光滑如雞蛋一樣的腦袋,這難道不美嗎?
但荊酒酒說醜那就醜吧。
林芝獨自鑽到了一邊去,蹲著等關岩落單。
荊酒酒:?
他掃了掃林芝的身影,蹲在那裡,仿佛一個大傻個兒。
荊酒酒鬨不懂他在想什麼。
但想想,又有誰能了解混沌在想什麼呢?
荊酒酒就自己轉頭拖著小凳子坐著看人演戲去了。
白遇淮的戲安排得特彆緊密。
前一刻,他冷著臉,將一個穿著皮套打扮成“怪物”模樣的人,牢牢按在了水裡。下一刻,他自個兒就又得和人在泥潭裡搏鬥了。
幾場下來,全是動作戲。
明明是初秋天氣,白遇淮身上的白襯衣卻很快被浸透了,緊緊貼住了他身上的肌肉線條。
荊酒酒開了好大的眼界。
原來拍戲就跟趕場差不多。
文戲武戲分開,一場一場連軸轉。
荊酒酒看著都覺得好累。
這頭關岩,剛拍完一段文戲,走到了向導的身邊,問:“昨天那場戲不重拍了嗎?”
向導頭也不抬:“算了吧。免得再勞動白哥,道具組準備的血漿特彆難聞,濺一頭也不舒服。”
關岩笑笑說:“要不用替身?”
“白哥哪兒有替身?武戲都是自己上。”
關岩:“啊沒有嗎?我看他帶了一個好像。”
向導不說話了。
有些話不能亂接,免得落到有心人耳朵裡,就成了把柄。
關岩目的已達,轉頭就走了。
那人不是白遇淮的替身,那是什麼東西?
這時候關岩的手機響了,是周大師打來的,說人已經到了,要他親自去接。
關岩聽了,老大不舒服,心想你算什麼東西也要我去接?
他本來想叫助理去,但想想又覺得這事太隱秘,還是忍下不快親自去了。
而林芝見狀,也悄悄跟了上去。
這頭副導演一轉身:“老關準備好了嗎?”
“老關人呢?!”
“關岩出組了,可能是接人去了吧。”旁邊的人說。
副導演皺了下眉。
關岩見到了這位周大師,穿著一身道袍,頭戴木簪子,打扮很有正統道教的味道。
關岩問:“大師身邊沒個提包的人嗎?”
周大師歎氣:“哦,這些人哪裡承受得住窺天機、改命運的反噬呢?一個個都怕死於非命,早跑了……”他說著,才看了看關岩:“所以啊,乾這行的,彆的不要,就隻要錢。這總得在死之前,好好過活呢嗎。”
關岩嘴角抽了抽,倒沒再懷疑眼前的人是否有真本事。
就是老內涵他摳門,這讓關岩很是不爽。
“現在我們來說說,我要找什麼東西。”關岩頓了下,壓低了聲音,觀察著周大師的神情,“……我要找一隻鬼。我養的鬼。”
“哦。”周大師神色不變,心說這算什麼?在荊廷華那裡,我都賣過厲鬼了呢。雖然都是編的。
“這隻小鬼是我去年年底,在外麵旅遊的時候,特地請回來的。小鬼隻吃生肉,吸食怨氣,很難養。可它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丟了……如果跑到外麵,餓瘋了,生食人肉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這是關岩最擔心的事。
如果發展到這一步,他在國外花的錢就全都白花了。
“哦,還能是因為什麼?你都說了是小鬼了,那肯定是因為小鬼見著大鬼被嚇走了唄。再不然就是遇見了天師。”周大師順口胡扯。
“天師?”關岩皺眉,“這裡應該沒有。”
要是有的話,早就能看出是他養的鬼了。
那就隻可能是遇到彆的鬼了。
關岩一下想到了那個奇怪的男人。
白遇淮養的鬼就是他?
這鬼……個頭還確實挺大。
“是林芝。”關岩說。
他聽見許三宇這麼叫那個人……
悄悄跟在後麵的林芝:?
我被發現了?
林芝乾脆隻好走了出去,抬手摳下了眼睛鼻子。嘴巴就留著吧。不然說話總是不太利索的,荊酒酒說聽著像是沒牙的老太太,含糊不清。林芝光是聽著就覺得滑稽,羞恥得拳頭都蜷緊了。
林芝徑直走到了周大師的身後,盯住了關岩。
心裡還喜滋滋地想著,等回去了之後,荊酒酒會怎麼誇我呢?――“林芝你可真是個大寶貝”“林芝我養你一輩子”“林芝你演技一級棒”……很多誇獎的話,從林芝腦中一溜兒滑過。
林芝問:“你剛剛是在說我嗎?”
關岩身形一僵,連忙臉上掛起了笑容,心說,這人怎麼跟出來了?還讓人聽見了。可真他媽尷尬……關岩微微側過頭,正對上林芝平滑的臉,和臉上那唯一正在動的嘴。
關岩:“啊,……”他劇烈地喘了一大口氣,然後才慢慢恢複了正常的語言係統,“鬼,有鬼!真是鬼!”
周大師:“怎麼?”
關岩:“你身後,鬼……鬼啊!!!就他!”
周大師嚇得一轉頭。
哎喲臥槽,我還當是什麼鬼呢?原來是見過的。
周大師又平靜地將頭扭了回去:“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還見過那位小少爺騙人家上吊呢,吊著還下不來。就這個智商,確實是有些嚇人。但臉也還好,想象成是雞蛋就好了。
關岩胸口起伏不定,見周大師好生平靜,頓時覺得這人深不可測!
“快,快趕走他!我們,我們接著談下麵的事……我加錢,我願意加錢。”
周大師回過頭,低聲和林芝說:“荊小公子來了。”
林芝扭頭就去找荊酒酒了。
哪兒呢?哪兒呢?看見我的英姿了嗎?
這頭關岩驚了驚。
竟然真的有用!
關岩問:“你說了什麼?”
周大師:“念了個咒,倒也不算什麼。”
關岩這下是徹底拜服了,忙道:“一百萬行不行?你把那個小鬼找回來,想辦法讓他離不開我。當然,如果你有更好的,轉運的辦法。我可以再翻一倍價錢。”
周大師:“好。”
關岩:“還有……你會紮小人嗎?”
“不止紮小人,紮大人我也會啊。”周大師繼續胡扯。
關岩點點頭:“我會想辦法弄到一個人的生日給你,你紮一個他的小人。不,紮兩個。還有一個人。”
周大師都答應了,說:“這找小鬼,你得有它的什麼東西,才能作為引子……”
關岩淡淡道:“這很簡單。去年迎了小鬼回來的,又不止我一個。我從他們那裡弄一點就是了。小鬼會認得的。”
周大師應了聲,又讓關岩交了定金。
關岩這才放心回去了。
如果早知道養個小鬼惹出這麼多麻煩,不如從一開始,就直接學現在國內那位當紅女星,請一尊神像回來算了。媽的,都怪那神像太貴。一尊居然要一千萬!
……
關岩走後,周大師馬上就給荊酒酒打了電話:“小少爺出來吃飯嗎?我請客啊。”
順便還把關岩說,好多人都迎了小鬼回來的事,說給荊酒酒聽了。
荊酒酒聽得咋舌:“……這麼多?非法進口啊?有點過分啊。都不用交稅。”
周大師愣了下,說:“……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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