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荊酒酒正望著他,眼巴巴的。
印墨心下驀地一軟。
不是荊酒酒對他並不在意,所以記得也好,忘記也好。
而是荊酒酒獨特的溫柔。
淡淡勸他的話是溫柔,給他的棉花糖也是溫柔。
印墨猛地站起了身:“……我去練功了。”
荊酒酒:?
荊酒酒:“哦,你去吧。”
印墨想來想去,覺得歸根結底都是他學藝不精。幸好這幾年從沒亂搞。他還可以接著回去練童子功和相心禪!
印墨走到一半,還沒忘記和向導說一聲:“把關岩踢出劇組吧。我不管你們換誰都行。”
向導:?
這麼突然?
庭一大師望著印墨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然後才又來到了荊酒酒身旁,坐下。
荊酒酒乍然見著一個大光頭,驚了一跳。
他緊張地扣緊了書包帶子。
怎麼?
要張嘴吐字噴他了嗎?是不是噴一個字,就在他身上打一個洞啊?那豈不是會很醜?
庭一大師麵色複雜,開了口:“是我畫的符,想要穩住他的佛心,讓他潛心修行,好接過我的衣缽。一切都是我的錯……”
荊酒酒悄悄挪動凳子的手一下頓住了。
今天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個個都要來和他懺悔?他不是神父啊。
荊酒酒隨口應了聲:“嗯。”
庭一聽,立馬接著又說:“但是,但是做和尚就是這樣的啊。就應該潛心修行,不沾染世俗之物……我怕我一走,之後就無人扶持他了,這麼好的苗子。他在俗世的家已經容不下他了。如果再做不了好和尚,誤入了歧途。那以後不是下場悲慘嗎?我怎麼舍得啊!”
荊酒酒:“你一走?”
庭一歎氣:“是,那時候我重病纏身快死了。”
荊酒酒:“可你活到現在了。”
庭一老臉一紅:“這個事嘛……我當時就是有一天突然爬不起來了,腰也痛,腿也痛,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可是陵陽山又險,我也不能讓他們抬著我下山去看醫生。更何況,那醫生……他不也貴嗎?我小師弟就說上網查一查。那這一查,那網上就寫了啊,說我這是得了什麼什麼骨癌,沒得救的那種。等飯都吃不下的時候,那基本就離死不遠了。建議早日截肢治療。那我怎麼能截肢呢?我還想等死後完完整整化個舍利子給我們寺當鎮寺之寶呢。”
荊酒酒:?
荊酒酒:“你們上的什麼網?”
庭一絞儘腦汁一回想:“千……千度?”
荊酒酒輕輕“啊”了一聲。
太慘了。
印墨的記憶毀於網上截肢。
庭一長歎一口氣,小聲辯駁:“我也不想的。”
荊酒酒忍不住出聲:“你說不沾染俗世之物,那……你給人看風水算卦捉鬼,都不收錢的嗎?”
庭一:“自然不收錢。我等做的乃是普世救人的本分。”
荊酒酒:“?可是……”他微微茫然了,“可是我上次看,騙子去捉個鬼,一次都要收三十萬呀。而真捉鬼的大師,一次少說還要收一百萬呢。如果對方是有錢的大企業。”就像荊氏。“一次則能拿五百萬到一千萬不等。”
庭一:……
庭一:!!!
庭一一張老臉寫滿了恍惚。
他顫巍巍地道:“……我年老體邁,早已經一腳踏入棺材,沾沾俗世倒也算不得什麼。”
“要我幫你捉鬼嗎?”
荊酒酒:“……”
啊這,我就是鬼啊。
荊酒酒摸出了手機:“要不……我給你介紹兩個客戶?”
庭一連連點頭,老淚縱橫。
三十萬!
三十萬就好!老天啊,那得買多少瓶老乾媽配窩窩頭啊?
庭一感動之下,再看眼前的鬼臉都覺得光彩照人了許多。
真是分外好看一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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