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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到頭掉 故箏 16545 字 8個月前

第41章

等回了酒店, 荊酒酒都還和白遇淮再三確認了:“血真的壓回去了嗎?”

白遇淮也不厭其煩地應了聲:“嗯。”

荊酒酒大大鬆了口氣:“下次不要再嚇我了。”

荊酒酒現在不太怕死了,但也不希望是被白遇淮的血給燙死的呀!

“嗯。”白遇淮又應了一聲,他盯著荊酒酒的麵容仔細看了兩秒。

少年麵容美麗, 眉心微微蹙起,像是真心實意地在為他擔(怕)心(死)。

少年完全沒有感知到他按捺不住, 迸發出來的情意。

他從小被人捧在掌心長大,又在正該要戀愛的年紀, 死了在古堡。

他又怎麼會懂這些呢?

但是沒關係。

我可以一點點教他。

母胎單身戀愛經驗為0的白影帝,如此有自信地想道。

抵達江市的第三天,節目組全員坐上車, 趕往了烏泥鎮。

車上, 季孟左看右看, 實在按捺不住,問:“白哥,昨天您身邊那位,今天不跟咱們一塊兒去錄製現場嗎?”

白遇淮抬眸, 眸光微冷。

和上次在古堡裡比起來,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白影帝很不喜歡我。

季孟接收到了這個認知, 心頭梗了梗,想為自己辯解,又說不出話。

他還能說什麼?能說我對那個像鬼一樣的少年,真的沒有什麼心思嗎?

白遇淮:“他自己坐車過去。”

導演聽完,忙說:“那位少爺是不是坐不慣這樣的小巴車啊?早知道,咱們可以給他安排嘛。”

導演現在正感激白遇淮感激得要命, 這點小事, 當然恨不得能上手為白遇淮辦妥了。

白遇淮:“不用。”

其實這時候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白遇淮的目光不經意地聚焦在了某個點。

荊酒酒就站在那裡。

荊酒酒的視線掃過整個車廂, 小聲道:“怎麼不給我留一個位置呢?”

白遇淮目光一動,掏出手機在上麵打字。

荊酒酒一看他動作,立馬就配合地湊了過去――

【因為你是鬼】

荊酒酒輕輕歎了口氣。

行吧。

誰讓鬼沒有鬼權呢?

荊酒酒又問:“那我坐在哪裡呢?”

白遇淮垂下目光,沒有開口,但又帶著幾分暗示的味道。

荊酒酒也順著垂下目光,然後乖乖坐白遇淮腿上去了。反正也沒少坐,白遇淮都習慣了。

其他人是肯定不行的。

讓他坐一回,沒準第二天就陽氣微弱啦!

小巴車這一開,就開了三個小時。

導演都忍不住笑著說:“咱們這真跟下鄉差不多……”

那位好不容易來參加的飛行嘉賓,這會兒已經皺起眉了。他叫簡隨帆,最近電視劇正在熱播,所以也正火著呢。

“到了!到了!”簡隨帆的助理喊道。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季孟想也不想,本能地就又轉頭去看白遇淮。然後他就看見男人做了一個特彆奇怪的動作。

白遇淮虛虛地抬了一下手,像是按在了某個人的腰上,然後那人站了起來,於是白遇淮的嘴角不著痕跡地彎了下,又低頭整了整起褶皺的衣擺。

季孟看到這裡,一下心臟狂跳。

那個少年!

不會此刻就在車廂裡,隻是所有人都看不見他吧?

有了這個懷疑,直到下車,季孟都還處在神思恍惚之中。

而導演和那個看誰都高高在上的簡隨帆,此時齊齊地迎向了一個方向:“印總!”“印總好!”

簡隨帆還笑了下,說:“丁瀚冰,你也來了啊……”

季孟一下想起了某個八卦,說是當年簡隨帆和丁瀚冰在一個公司的時候,差點就組成組合出道了。結果簡隨帆一腳把丁瀚冰踹了,死活不肯,後來誰曉得丁瀚冰火得一塌糊塗。

這段故事還成為了營銷號和知音上的常駐雞湯逆襲小短文。

丁瀚冰和印墨都是自己趕過來的,印墨還在和導演禮貌地寒暄,而丁瀚冰卻沒了應付的興致,他麵上有一分焦躁。

等白遇淮一走近,他就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人呢?”

“自己找。”

丁瀚冰找得到個鬼。

隻能憋著自個兒生氣了。

不會吧,不會錄個節目,就隻能看見白遇淮吧?那他還錄個什麼勁兒,直接自戳雙眼就行了。

印墨倒是一眼就看見了荊酒酒。

荊酒酒立在白遇淮的太陽傘下,一點陽光穿透了他的身軀,照射到地麵上。這時候,印墨才真的有一種,他是鬼魂的真實感。

印墨走近。

“是靠傘嗎?傘能為他擋去陽光,讓他變成這樣,也能自由行走?”印墨問。

白遇淮:“嗯。”

印墨伸出手,握住了傘柄:“我來吧,白老師總是這樣也很累。”

白遇淮沒有鬆手。

“我想和酒酒說兩句話,白老師可以回避一下嗎?”印墨微笑。

白遇淮寸步不讓:“就在這裡說。”

荊酒酒這時候還在拽手裡的線呢,把一串小鬼,從小巴車的頂棚上扯了下來,叮裡哐啷摔了一地。

荊酒酒:“嗯,說吧。什麼事呀?是庭一大師有事嗎?”

印墨深吸一口氣,壓著心底的嫉妒:“我隻是想和你說,小心白遇淮。”

白遇淮:“……”

當人麵說壞話,說了一句就有二句,印墨覺得說著還挺爽,於是立馬又開口說:“他那麼剛好在古堡裡發現了你,把你帶了出來。好像懂得很多,但偏偏又隻是個普通人。你不覺得他這個人看不透嗎?”

印墨說著,又重複了一遍:“酒酒,小心白遇淮。”“彆和他走太近。”

荊酒酒心虛,但又不能說出來。

是我自己跟著白遇淮的。

騎著他脖子出來的。

沒等荊酒酒想到一個合適的借口,白遇淮已經先開了口:“一個禿驢的話,你也信?”

印墨:?

印墨:“誰禿驢?”

荊酒酒微微茫然。

這怎麼還互相攻擊上了呢?

導演遠遠望著一幕,也不由傻了眼:“這是……怎麼了?”

簡隨帆也挑了下眉,驚奇道:“搶……傘?”

丁瀚冰這會兒正鬱卒著呢,沒好氣地道:“這算什麼?一會兒沒準兒還得打架呢。”

導演:???

丁瀚冰隨口道:“哦,你們還不知道吧,他和白遇淮是仇人,大仇人那種,要是節目裡見了血都不奇怪……”

導演聽完就信了,並且深深憂慮了起來。

隻有簡隨帆知道他是滿嘴跑火車,暗暗不屑地笑了一聲。這麼隨意編造白影帝和印總,有丁瀚冰好看的。

導演生怕真的出點事故,連忙招呼著大家在鎮上買了些東西,稍作裝備後,就組織進礦山了。

鎮上荒涼,大超市早荒廢了,最常見的就是擺著老舊貨架的小賣部。

這邊MC問:“火柴買不買?”

“泡麵買幾桶?這什麼……康帥傅?”

那邊印墨和白遇淮還抓著同一把傘,荊酒酒被夾在中間。

丁瀚冰打從他們身邊路過,正想罵一句神經病,這倆撐一把傘乾什麼?就聽見印墨低低在說話。

丁瀚冰腳步一頓,敏銳地覺得哪裡不對,但又死活想不出來哪裡不對。

怎麼看都像是這兩個人有毛病。

直到大家都采購完物資進山了,丁瀚冰才反應過來。

草。

酒酒是不是變成鬼魂的樣子了?就他看不見!

這座礦山就在小鎮後麵,山腰上隱約能看見一座廢棄的工廠。工廠的圍牆坍塌了一半,露出半邊紅色的磚塊。遠遠看著,半邊黑,半邊紅,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導演說:“攝像頭都已經布置好了,我就送大家到這裡。之後有什麼事,隨時聯係節目組……”

簡隨帆到這裡,已經有點後悔了。

怎麼是這種鬼地方?還不如上次那個古堡呢!

但這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幾個嘉賓自己佩戴好GoPro和收音麥,手裡還要抓一個攝像機。

後麵幾個攝影師遠遠跟著。

一行人就這麼上了山。

“現在是晚上八點一十三分……”簡隨帆對著自己的攝像機說道,“我們剛剛抵達了礦山山腰的工廠。據說這裡曾經因為礦產資源而發了大財,但是隨著資源匱竭,這裡慢慢就敗落了,大片的房子被空置,爛尾樓堆積……工廠老板也都不知所蹤……”

他在專注地錄製,很有幾分恐怖直播的架勢。

而那頭其他MC在忙著幫忙生火堆。

“這邊雖然沒什麼樹林,但也還是要小心晚上有野獸出沒……”印墨出聲說。

他是生火的主力軍。

荊酒酒繞著附近走了一圈兒:“……有點,香?”

白遇淮目光一動,摸出手機,打字:【你喜歡這裡嗎?】

荊酒酒:“當然不喜歡。這裡看上去這麼荒涼。”

白遇淮:【混沌暫時找不到,我們來這裡給你挑一個身體】

白遇淮剛打完字,就有一道手電筒燈,掃了過來。

“你們乾什麼的?!”來人怒喝了一聲,聽聲音像是四五十歲左右的人。

荊酒酒轉頭看過去。

那是個瘸腿瞎眼的男人,他頭發稀疏、花白,麵容是與聲音不相符的蒼老,眼角的皺紋堆積在一起,仿佛能夾死蒼蠅。

荊酒酒:?

荊酒酒:“這就是你要給我挑的身體?”

白遇淮:“……”

白遇淮:“當然不是!”

“哦。”荊酒酒悄然鬆了口氣。

那我可就放心了。

“白哥,你和誰說話呢?”MC雲馨怯怯問。

其他人倒是更關心那個瘸腿瞎眼的男人。男人左腿瘸,右眼瞎,手裡拄著棍子,像是他的拐杖。拐杖上鏽跡斑斑。等走近了,大家才看清,那棍子的一半是半圓的,而另一半,卻是鋒利的刀棱。

再看棍子的最下端,削成了一個尖,往鬆垮的地上一杵,就能插.進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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