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晉江獨發【感謝訂閱】(1 / 2)

“嗯。down.,”他依舊是淡淡一聲嗯,似乎吝嗇再多說一個字。

白晝想了想,又道,“那天......醉得太厲害,什麼都不記得了,後來聽薄晴說,是你把我送過去的,謝了。”

語速飛快,感覺話燙嘴一樣。

可說完內心又在無聲地咆哮;不是,明明是想問那晚到底有沒有什麼一巴掌什麼強吻一類的,真是......煩人!齊一鳴這個鬼東西為什麼在這兒?

傅時夜頓了頓,還沒開口,但電梯已經到了,叮地一聲打開。

好像是她按的樓層,白晝愣了愣,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轉開眼,踩著高跟鞋噠噠走了出去。

直到感覺不到身後的視線,才緩緩鬆了口氣,一陣莫名的失落。

曾經的傅時夜,哪怕在她還沒追到他那會兒,看她的眼神,都不可能是這樣的冷淡漠然,好似看一個陌生人一樣。這讓她不由得想起前幾天那個醉酒的晚上,撞見的真是傅時夜嗎?就算是當時醉得糊塗了,但感覺不至於錯得那麼離譜......

明明感覺,傅時夜還挺在乎她的。

還是說,那真的隻是她喝醉酒的臆想?不至於吧,雖然一開始她也以為是在做夢,但薄晴那麼肯定的說是傅時夜把她送過去的,還說她打了傅時夜一巴掌,還說她強吻他了......

但是,為什麼今天見到,卻是這種反應?

白晝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前兩天就不躲著了,直接第二天就殺過去找他,如果薄晴說的是真的,那當時第二天肯定還能看到點兒證據啥的,現在都這麼多天了,就是留了什麼痕跡,也早沒了。

有些悶氣,走出電梯後,一路目不斜視朝前走著,她大上午興致勃勃跑過來,結果人家拿她當空氣。

想到剛才門口那一幕,偷看他動圖被人撞破,主動打招呼被人無視......這輩子就沒這麼丟臉過。

白晝的確很氣,但冷靜下來一想,人家憑什麼搭理她呢?

當初單方麵甩了人,也沒提前商量就直接強行解約,然後一走了之,甚至連個解釋和告彆都沒有。

從任何人的角度來看,估計都會覺得,她好渣一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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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華庭......”齊一鳴摸著下巴,思索著似乎哪裡不對,忽然腦子靈光一閃,“等等,我說怎麼眼熟呢,那天晚上在丹朱華庭走廊拎酒瓶掄人腦袋那姑娘?”

傅時夜沒說話,算是默認。

齊一鳴明顯被調動了興致,“後來你追過去,甩了你一巴掌還強吻你那個?我去,居然是同公司的,欸,你說她到底什麼來曆啊?就這年紀輕輕的,據說國外名校剛畢業,就能坐上部門負責人的位置?還要推新男團?這要說沒點什麼潛規則我都不信......”

傅時夜皺眉,隨著電梯再次打開,抬步前,漫不經心瞥了眼齊一鳴,淡淡開口。

“注意你的言辭,那是我前女友。”

“......”是你什麼?

齊一鳴一愣,眼看著傅時夜單手抻了下衣領,長腿邁了出去,然後電梯門在眼前緩緩合上......他才猛然反應過來,猛地按了幾下鍵,趕在最後一刻跟了出來。

“前什麼?你說——”

“時夜哥好,一鳴哥好。”剛一出電梯就迎麵碰上幾個職員。

齊一鳴連忙咬住舌頭,生怕說漏嘴,前女友就前女友唄,他剛才那副有點小驕傲的表情是什麼個意思?

等走到沒人的地方,才上前兩步跟傅時夜並肩,“不是,兄弟,我當你經紀人也有四年了吧,居然還有這種我不知道的大新聞?你小子居然談過戀愛?”

沒人搭理。

“不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誒?你彆不理我啊......”

依舊沒人搭理。

“喂?看看你這臭脾氣,能有姑娘喜歡你?剛才是吹牛的吧?”

齊一鳴不死心,“這麼重要的事兒你不跟我說,將來要是有什麼突發狀況我怎麼做危機公關?傅哥?十爺?......求你了,滿足一下我可憐的好奇心成嗎?”

“......”

***

白晝有些恍惚地回到練習生大樓,也有些搞不懂自己了,難道真的天生自帶渣女屬性?

還沒到練習室門口,就能聽到裡麵的聲音,很熟悉......熟悉到讓她皺眉的聲音。

“聽聽,這都唱的什麼鬼?是人聽的嗎?這麼難聽,不想練就彆練了,就這種程度,還妄想出道呢?”

白晝撥開門口幾個工作人員,看著那道指手畫腳的身影,秀眉立刻皺起。

許未萱?

果然啊,從她回國後,該來找麻煩的人,一個不落地,都挨個出現了呢。

許未萱是她小姑白玥明的女兒,和她同年出生,比白晝大幾個月,該怎麼形容這位表姐呢,在這圈子裡,應該屬於沒長腦子的高配置玩家吧,生來拿得一手好牌,可惜,腦子就是個擺設。

演技不錯,很會在長輩麵前裝乖,可惜在同輩孩子裡就很不討喜了,不止白晝討厭她,連白昊都不喜歡她。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小時候大家一起犯了什麼錯,許未萱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裝委屈裝可憐,哭一哭,告個饒,就能免於責罰。

而白晝和白昊這種不懂得賣乖討巧的倔脾氣,永遠是被訓得最多的。所以,雖然她跟白昊也合不來,但倆人唯一能找到的一個共通點,大概就是都討厭許未萱這件事兒了。

但是,許未萱今兒又抽什麼風?跑她的地盤來指手畫腳,也真有膽。

這丫頭還是一貫的大小姐做派,非大牌不穿,一身閃耀名牌站在滿身大汗的練習生們中間,像一隻趾高氣揚的孔雀。

“聽說還在征集新男團的名字?我看就叫糊逼男團好了......”

她來勢洶洶,公司不少人知道這是不能惹的某千金,據說爸爸是公司董事,反正不是這些未出道的練習生們敢招惹的人,即使被這樣看低,被這樣詆毀,大家心底有氣,滿臉怒容,但在一旁工作人員的眼神壓製下,卻不能吱聲。

心裡十分憋屈。

直到門口傳來一聲弄嘲的輕笑,大家不約而同轉頭,就看見白晝正倚著門框,慢條斯理地開口,“真奇怪,這種地方怎麼會有蒼蠅呢,嗡嗡嗡的,可真煩人。”

她視線隨之掃視一圈,看見少年們臉上明顯是隱忍又憋屈的神情,神色一凜:欺負我的人?

許未萱本來就是專場來找白晝的不痛快,倆人這幾年即使見得少,但從小就是爭鋒相對的立場,誰都不可能給對方留情麵。不屑地瞅了眼白晝,翻個白眼,“這麼久不見,看來你這眼瞎的毛病,還是沒治好啊。”

白晝冷冷勾唇,“一個音樂白癡,跑這來指手畫腳,真有臉,唱盤主義這詞兒你應該聽都沒聽過吧?唉,算了,你連人話都聽不懂,又怎麼會聽得懂什麼音樂呢?”

剛才的音樂她也聽見了一小段,是唱盤主義風格的RAP,或者也可以叫‘火星說唱樂’,這種風格,把搓碟聲當做唱詞,聽起來就像是外星人在饒舌一樣。

不待許未萱反應,白晝接著抬了抬下巴,質問四周還在看熱鬨的工作人員,“怎麼回事兒,誰讓她進來的?把人給我轟出去。”

“轟出去?”許未萱像聽見什麼笑話似的,“許總是我爸,我來華芒就跟回家一樣,誰敢轟我?”

許未萱是知道白晝如今的情況,包括這兩天傳開的白秦婚變,白赫東如今失去秦氏的支持,加上這事兒的影響在盛天集團中控權大大下滑,而白晝和白昊的賭約,跟兩個傻子似的,還不動用家裡的資源?嗬,直接從老爺子手裡要個公司去磨練不好麼?

學人家玩什麼隱瞞身份,行啊,那正好。

在場的確沒人敢上去動這位大小姐,許未萱經常出現在華芒,大部分人都是認識她的,借身份之便可以隨時接近各種明星,在網上還算是個挺有知名度的名媛。

也仗著他們這個幼稚的賭約,許未萱更加放肆,既然要隱瞞身份,白晝那丫頭如果不想輸給白昊,那就隻能繼續忍氣吞聲咯。

可到底,還是小看了白晝的膽子。

工作人員不敢轟,不代表就沒人敢了。

白晝直接上手,一把抓住許未萱後腦的長發,拖著就往外拎,引起許未萱一串刺耳尖叫。

“白晝你瘋了嗎?你給我放手!”

說實話,小時候她倆掐架的次數可不少,許未萱除了在長輩麵前裝委屈裝可憐能贏過白晝,真動起手來,白晝一隻手就能完虐她。

在一眾驚呼和倒吸涼氣聲中,將人拎了出去,然後一手甩開,看著許未萱踉蹌著退了幾步,白晝揚眉。

“我看你才是瘋了,跑我麵前耍橫?許未萱,麻煩出門帶上腦子,我脾氣一向很差,你要不怕丟了你名媛淑女的臉麵,想要在這兒和我乾一架也行,我奉陪。”

許未萱深吸口氣,四周已經有不少圍觀的人,她壓製住怒氣,然後想到什麼,詭異地笑了笑,居然還不怕死地走近兩步,壓低聲音,隻能倆人聽見的程度,“嘖,真幸福啊,小鮮肉環繞,就不怕嘉木哥哥知道後,和你退婚嗎?”

許未萱婊裡婊氣,白晝就能用比她更婊氣的語氣反擊,“哦?如果你能讓你的嘉木哥哥跟我退婚,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可惜啊,你的嘉木哥哥連看你一眼都嫌煩呢。”

聞嘉木是許未萱的痛點,回回都是一戳就中。

她憤憤瞪一眼白晝,“你可彆得意太早,現在你爸都自顧不暇了,我就看看,還有誰能護你。”

說完,許未萱退開一步,揚聲怒道,“真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後台,敢在華芒得罪我,咱們走著瞧。”

最後這句話,是故意讓人聽見的。

許未萱的小聰明多不勝數,她就是要讓大家知道,白晝得罪了許董的女兒,而白晝目前沒有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想要巴結許董的自然會孤立白晝,甚至從中作梗,而這樣會導致兩種結果,要麼讓白晝隱忍受氣,要麼忍不住坦白自己的身份,那就輸給了白昊。

無論哪種,都是許未萱樂見其成的。

甚至在走的時候,碰見聞聲而來的白昊,還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拍了拍他肩膀,“堂哥,我可是送了份大禮給你啊,好好享用。”

白昊知道許未萱是來找白晝麻煩的,雖然他很樂意見到白晝被找麻煩,但是,同樣的,他也討厭許未萱這種綠茶千金,有些嫌惡地躲開許未萱那隻指甲紅豔豔跟染血似的手,然後退開一步。

目送許未萱邁著驕傲的孔雀步翩翩離去後,他心想:算了,哪怕是白晝那匹小野馬,也比這隻孔雀精可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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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末考評前,要做好一切準備工作,白晝相繼跟各個部門接洽,喬可遇如今算是她專用助理了,辦事穩妥又精乾,能讓人省心不少。

接下來的時間基本上是連續不斷的各部門會議,華芒寶藏箱計劃是白晝提案,也是由她主導,但牽澀的部門很多,需要多方麵協調,注資也不算小,從一開始日常練習階段就要幾十台機位不間斷的拍攝,這種二十四小時實錄的後期剪輯更是大工程。

因為是試驗階段的製作,很多規則方案也要隨時根據情況調整,白晝一麵頭痛,一麵又卯足了勁兒去攻克一個個難題。

“我們目前現有的練習生,大致有三個分組,A組是綜合實力較強的,平均練習時長在三四年以上,B組是練習時長是在一至兩年的,C組是平均練習時長7、8個月,D組練習生是年齡在14歲左右的孩子們。D組這次入選的幾率幾乎為0,但是,也讓孩子們一起參與一下,積攢一下經驗,我們主要在A、B隊和C隊挑選最終成員。”

“A&R部門這邊,什麼時候能拿到歌曲demo?”

“已經在趕製中,因為是臨時報上來的,這邊暫時要先完成傅時夜和閔桕辰的EP單曲,和季純的一首歌。”

“儘快吧,在推出新組合的時候我要同時推新專輯,你們的進度要趕一趕。攝製組這邊,挑幾個能引發話題度的練習生,拍攝點先導感言之類的素材,具體內容你們先做個提案,然後給我看。”

“接下來,選角組呢,這邊針對所有練習生的各項綜合分數拿給我看一下。”

隨著投屏上挨個放出來的VCR,白晝對應這桌麵排列整齊的幾十名練習生的照片,製作團隊需要預先根據練習生目前情況大概排出優劣,會議室討論聲此起彼伏,這群人的決策,將關係到最終組合的配置。

“各位,標準我說過的吧,實力和外貌一樣重要,我們要推出的是新生代偶像男團,你看這個,這孩子音色不錯,但是更適合solo歌手,放在團隊裡,要麼格格不入要麼被湮沒。”

“這個很帥啊,外貌相當出色,這孩子真的才15歲嗎?”

“欸,這位是來搞笑的嗎?好好培養能往諧星發展,綜藝感還不錯。”

“......”

選拔練習生的過程是慎之又慎的,這是華芒的一個全新嘗試,也是白晝的孤注一擲,堵上所有,這個搞砸的話,她想在華芒立足,就更難上加難。

在會議結束時,白晝敲了敲桌麵。

“各位,我知道這是很難的一件事,但是,我們現在得到了公司全方位的支持,公司在每個練習生身上投資的金額都是可觀的,特彆是A隊的成員,一人一年將近六十萬的花費,那麼多的練習生,不是一筆小數目。如果最後我們做不出成績來,還有什麼臉麵坐在這個位置上呢?”

“所以,我們隻能成功,不能失敗。這次月末考評,希望大家打起精神,我會按照正式演出的標準來評判,也希望各位,在聲樂舞蹈RAP等各方麵給出絕對專業的指導。”

“喬助理,跟我去一趟訓練中心,其他人散會。”

等倆人走出會議室後,裡麵諸人鬆了口氣,有人趴在桌麵抱怨。

“說到倒是頭頭是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懂多少......”

“紙上談兵誰不會?就她提出的這些想法,也太離譜了吧?”

“但隻是人家有全新的想法和創新,而你們呢,除了說風涼話還會乾嘛?”

“對啊,我也覺得白PD說不定能打開新的局麵,先不說是不是走後門,但至少人家有本事爭取到公司的大力支持,這也是一種本事。”

“那有什麼用,這幾年公司推出的新人還少嗎?同樣是新人開發組,人家新人演員部跟咱們練習生部就跟親生和抱養似的,不過華芒在影視方麵倒是成果不錯,現在又學人家搞什麼偶像組合,這些年國內那麼多娛樂公司,真正紅起來的組合有幾個?一隻手都數的清。”

“可這是一個趨勢啊,偶像組合爆紅的時代來了,國內要是沒有自己的偶像,那麼就都去追彆國的偶像,難道咱們要坐以待斃接受文化入侵?反正不管怎麼樣,咱們總得努力嘗試一次,我站白PD這邊,咱們得培養自己的偶像。”

“行了行了,也彆爭了,成與不成,咱們等著看最終結果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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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的秋夜,月色被雲層朦朧地遮蓋住,隻餘下薄弱微光。

白晝得了空,去秦家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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