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玲玲氣得懟他：“你這個蠢bi，被人當苕耍，還不知道!”她懟完了，摔了門出去了。謝天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小心翼翼說：“我去勸勸我媽。”
病房裡安靜了片刻，黃三姑拍了下大腿，又說：“你這個媳婦要不得!”
袁海袁蘭默不作聲，黃三姑罵罵咧咧說袁海不在家何玲玲都做了什麼，什麼事都不乾就帶娃，跟這家吵，跟那家鬨，看不得彆人半點比她好，比她差的她又往糞坑裡嫌棄，真真是個攪事精，跟誰都處不好。
林林總總羅列著，袁蘭聽不得了：“媽，你說這些乾啥？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丟不丟人？”
黃三姑：“我怎麼丟人了？丟人的是她!這事還得怪你!”
袁蘭不吭聲了，袁海和何玲玲是她撮合的。
黃三姑到底沒再叨了，袁蘭對袁海說：“你回去睡會覺吧，晚上還要熬呢，這會兒也沒事。”
袁海點了點頭，走了。袁蘭又對袁沅說：“你也回學校吧!明天有沒有課？”
袁沅明天沒課，但明天要簽正式協議了，本來她要到常安市去，或許是中興科技考慮她還在讀書期間，主動提出他們來元慶市。簽了協議，她還想去自己的新房子裡張羅張羅。
“明天有事啊？那你也彆過來了，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你好好複習。”
黃三姑道：“她能有啥事？”
袁蘭皺著眉頭說：“您要她也留在這裡乾啥？她能乾啥？”
黃三姑不吭聲了。
袁蘭：“走吧。”
袁沅離開病房的時候，看見走廊的儘頭有微光一閃一閃。她走過去，看見袁海蹲著角落的地上悶不吭聲抽著煙。天空下著小雨，隨微風飄進來，連她都覺得冷了。
“爸，你坐這裡乾什麼？”
袁海站起身，許是
急了些，往前踉蹌了一步，“我抽根煙，你要回學校了？去吧。”
袁沅看著他，過了一會後說：“爸，我明天要去簽一個重要的協議，你能陪我去嗎？”
袁海愣住，煙拿在手上問：“啥？”
袁沅又說一遍。她肯定他手上沒錢了，黃三姑是個見錢眼開的，袁海要是沒拿出錢來，或是遲了三五天，會被她嚼一輩子。
袁海依舊懵的，愣了愣看著自己的女兒：“你要簽啥協議？”
袁沅說：“你明天跟我去就知道了。”她說完就走了。等袁海回過神，人已經不見影了。
一晚上袁海心神不寧。對自己的這個女兒，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事太多了，以前把人丟給老娘，後來覺得不好，又找了一個。想著家裡有個女人，女人細心，總歸比他懂得多。但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好。他不知道女兒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養怎麼教。女兒越大，他越不懂。她在學校讀書，還要簽什麼協議嗎？學費老早已經交清了。難道是她學競賽要簽協議？
袁海實在想不通，大晚上打電話問這事不好，問了女兒不說，他也不知道怎麼辦，那麼大姑娘了，打和罵都不妥。他也下不了手。還有手機的事。她的手機怎麼給人了？給誰了？一萬多的APPIE8，誰送給她的？這麼貴!她不會是在學校裡麵跟誰談對象了吧？
袁海一晚上都在想這些，袁蘭來接替他的時候，不禁說：“你不會一晚上都沒合眼吧？今天晚上彆來了!看你都成啥樣了!真是的。”
袁蘭心裡也有怨氣，老娘偏心幺兒不是一天二天了，連她這個嫁出去女兒都得給幺兒墊腳。不過，跟袁海一比，她又算不了什麼。
這次老爺子住院，忙前忙後的都是袁海，她就給墊付了五千塊的住院費，這個可以報銷，最終還能拿點回來。這點錢她還是出得起。但袁海條件不好，一家子人就靠他一個，他是有個手藝，但經不住負擔大。她是知道袁海的錢都給了何玲玲，何玲玲那可是是個隻進不出的。給她錢可以，找她要錢就甭想了。
二千塊錢，不管什麼時候拿出來，一準要鬨。
袁海默不作聲就走了，去醫院食堂吃了碗麵後，給袁沅打電話，問她在哪兒
？
電話裡袁沅說：“我在醫院門口了，你在哪兒？”
袁海回答：“那你就在醫院門口等著。”他往醫院門口去，老遠就看見自己的女兒站在一輛黑色轎車旁邊。看見了他，也沒動。她旁邊的車開門了。
袁海走到袁沅身邊：“走吧？在哪兒？”
袁沅讓開身，扶了車門說：“爸，上車吧。”
袁海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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