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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這麼些人,沒有比莊景同更加震驚茫然的了。

什麼意思?合著所有人都在算計他唄?

莊老夫人拿舒卿吊著他跟莊浦和鬥,莊浦和將計就計利用他困住對方,舒卿是借他上位,至於蘇茶……

他黑眸怔怔地落在了蘇茶身上。

隻有她,是他自己選的。

蘇茶:“?”

她怎麼覺得莊景同看著她的眼神有點過於炙熱了?

說是突然愛上她也不像,仿佛是在接連的衝擊中找著了一根救命稻草,本能執著地想要去抓住不肯放開。

“你娶舒卿吧。”莊景同沉默半晌,忽然開口,目光始終落在蘇茶身上不肯移開,“這些年莊家養育我的費用,未來五年內我會還清。”

“從今以後,我不想跟你們扯上一點關係。”

莊老夫人嗤笑道,“你說的輕鬆。”

“就算你能舍得舒卿,她身上的股份呢?莊景同如果你娶了舒卿,這些股份日後就是你的了。”

莊景同徑直忽略了她話裡刻意的引誘,望著蘇茶,話卻是跟莊浦和說的。

“你放過蘇茶,就算你要針對我,她是無辜的。”

莊浦和深眸微眯:“你說什麼?”

莊景同冷聲道:“難道不是麼?蘇茶隻不過是個普通人,她身上有什麼能讓你籌謀的?”

他咬了咬牙,“莊家和舒卿,我都不會跟你爭,以後這些產業,你愛給誰就給誰。”

“就一點,蘇茶是因為我才牽連進來的,你放過她,彆跟她計較。”

蘇茶:“……”

居然有人小瞧她的魅力??

她忍不住了,“什麼叫放過我?他就不能是真喜歡上我了麼?”看不起誰呢?

莊景同看著她的神色還是陰沉沉的,但語氣柔和了不少,“你不了解他,他……”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你看舒卿在他身邊這麼幾年,不也隻是被他當棋子而已麼?蘇茶,你心思簡單,跟他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莊浦和麵上那層溫和疏遠的笑意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他定定地看著莊景同,眸光轉深,“你倒是了解我。”

他唇角微揚,透著股仿佛侵透骨髓的寒意,“知道我沒拿你當兒子,這會兒便連父親都不肯

叫了。”

莊景同臉色泛白,狠聲嚷道,“你原本就不配!”

莊浦和一派淡定,“或許是吧。”他拉了拉袖口,“當初我將你帶回來,是讓你認祖歸宗,我的責任到這兒就差不多了。”他笑了笑,“畢竟,我也確實不是你的父親。”

莊景同:“!”

“怎麼可能??!”這聲是莊老夫人的,她不可置信地站出來,死死盯著莊浦和,“莊景同不是你的兒子?”

莊浦和輕歎一聲:“所以說,您是真不關心我。”

“我跟莊景同才差了十四五歲,能生出他這麼大的兒子?”莊浦和語氣分外誠懇,“我年輕的時候是任性胡鬨了些,倒也不至於用這個方法去挑戰道德底線。”

莊老夫人厲聲道:“不可能!”

她隻當莊景同的出現是莊浦和身上的醜聞,雖然不在意,甚至心底還隱約為小兒子的荒唐不爭氣鬆了口氣,但還是去認真查過的,

“我明明做過親子鑒定!”

“是,”莊浦和認同地點頭,“但是做的是你跟景同的吧。”

他笑著說,“光從血緣關係上,你們的確是祖孫沒錯。”

莊老夫人那時候生怕用莊浦和的名字留下把柄被人察覺,隻能用自己的。

她在震驚中,怔愣了好一會兒,幾句是把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琢磨過來,“你!”

莊老夫人飛快轉身,快步走到莊景同身前,仔仔細細打量著他的五官臉型,他長得像莊浦和,可細看,也有幾分是像她的。

但莊浦和不像她,他跟他那死去的爹長得有七八分相似,這也是莊老夫人越發厭惡他的其中一個原因。

像她的是……

莊老夫人倏然瞪大了眼睛:“他、他是璟和的、的……”

莊浦和道:“我以為,從他的名字上,您早該察覺的。”

他這是炫耀,是挑釁。

莊老夫人麵無血色,搖搖欲墜。她對莊景同恨烏及烏,而且他生母不詳,又不是婚生子,是她這樣名門貴婦最不喜的出身。

她對他的所有感情,歸根究底也就利用二字,從小到大,莊老夫人甚至不記得她喚過他幾次名字,景同,景同……

“不可能!!”她聲音尖利,一把將莊景同推開,不願見他,“不可能!這絕不可

能是璟和的孩子,不可能的!!!”

莊景同自己也懵了,“什麼?”

他不意外自己不是莊浦和的兒子,但也沒想到他原來也還是莊家的人。

“我是……”他皺了皺眉,“你那個死去大哥的兒子?”

莊浦和溫和著點頭,“你媽當初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懷著你了。這事兒莊璟和估計也知道,可他要是說了,按母親的性格,肯定會逼她去墮胎吧?”

莊老夫人抿著唇不肯說話,身形微顫。

她心裡知道,莊浦和說的沒錯,她能接受莊浦和的私生子,卻不能讓莊璟和的人生中背上這麼個汙點。

莊浦和說:“具體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景同不妨問問你奶奶,過去的那些當事人,也就她還活著了。”

這句話又是一把利劍,深深戳進了莊老夫人的心裡。

恍惚間她仿佛又回到了莊璟和死的那晚,他們母子剛剛大吵了一架,他雙目赤紅,幾欲凝血,望著她的目光滿是痛意。

莊老夫人目光怔然地看著莊景同,視線飄忽,怎麼會,越看越像呢?

“至於你給舒卿的股份,”莊浦和不甚在意地笑笑,“留給景同也好,就當是,告慰大哥在天之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