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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沒一會兒工夫,剛剛那名小宮女就領著太醫過來了,給她把脈後,說她腿上的傷勢看著厲害,但到底沒傷到筋骨,這一個月好好養著,不要輕易挪動,慢慢就該好得差不多了。

蘇茶垂下眼簾,麵上瞧不出一絲異樣。

她沉默著不說話,在場的另外兩人也不覺得奇怪。

小宮女,也就是如紋暗暗歎了口氣,她家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罪,身上的傷,說不定還比不得她心裡受的打擊嚴重。

她恭敬地告退,先跟著太醫去寫方子,然後又去抓藥了。

趁這會兒,蘇茶把小乖找了出來:【我怎麼突然又穿了?】

小乖說:【本來呀,原主對茶茶你的任務表示十分滿意,就說明你可以從世界脫離,執行下一個任務了喲。】

蘇茶悵然若失:【你也該提醒我一下。】

小乖輕聲安慰她,【沒關係的茶茶,你離開後,那個小世界就定格了,等你攢足了積分,又不想重新投胎的話,可以回到之前的世界,按照你離開的時間點繼續生活的。】

見她眉眼垂落,神色黯然的模樣,它也有些心疼,【要不然,我幫你把前邊兩個小世界的記憶先封起來吧?這樣茶茶你就不會難過了。】

蘇茶猶豫了一瞬,還是搖了搖頭:【算了。】

她不一定真愛秦燁和莊浦和,但喜歡是肯定的。

人心一旦有了偏向,就無法做到完全的理智。

還是記著吧……如果忘了,就好像他們也不存在了一樣。

蘇茶緩了一會兒,冷靜著說:【這個世界又是什麼故事?】

小乖見她恢複過來了,心裡高興極了,幾乎所有快穿組的宿主都會遇上心魔,隻是早晚問題罷了。

雖說能忘記,但日後在彆的小世界經曆了熟悉的事情,也還是會被殘存的情感影響。

它忙不迭地把這個小世界的劇情攤開來。

蘇茶看了第一眼,眉頭就皺起來了。

又是個白月光和替身的故事。

可原主不是那個逆襲上位、成功取代了白月光的替身,這是女主的戲份,而且現在進程已經到百分之八十了。

也就是說,女主在男主心裡的地位,已經超越了白月光,隻是兩人互相還

沒說開罷了。

那要怎麼才能讓兩人說開呢?

原主就是這個工具人了。

這是一篇宮鬥文。

端和帝是大周朝的第三任君王,這個大周卻不是蘇茶知道的那個曆史中的周朝,從原主的記憶中,大周的君主□□已經成了一定規模,從民俗禮節、法律規章上看,更偏向於她那世的明朝。

這位皇帝年少登基,掌四海乾坤,是盛世之主,內肅朝綱,外震狡寇,威名遠播,也能稱得上一聲“明君”。

不過蘇茶細想想,覺得這裡頭水分還是挺大的。

端和帝從祖宗那兒接過來的大周朝本來就厚積薄發、底蘊深厚,他都不用多驚才絕豔,隻要有些手段,就能開盛世、治太平,也怪不得那麼清閒,天天後宮裡什麼熱鬨都有他摻和。

這位男主呢,心裡有位白月光,是他的原配嫡妻,一路風風雨雨陪著他經過了艱難的奪嫡生涯,共同登臨帝後的位置,賢惠端淑,母儀天下,就沒有不好的地方。

可惜天妒紅顏,獨享盛寵的皇後因為難產,一屍兩命,她當場沒了氣息,端和帝期待已久的嫡子也在出生後,哭嚎了兩下,在他懷中一道兒薨逝了。

這樣悲慘的畫麵,怎麼能不在帝王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記。

從此,元孝皇後就成了他的白月光、朱砂痣。

總之,雖然朕依舊有三宮六院,但這些庸脂俗粉,如何能跟高貴出塵的皇後相比?

端和帝表達深情的方式,就是空懸皇後之位,然後不走心隻走腎地繼續臨幸他滿宮的姹紫嫣紅。

直到他遇見了女主,季棠音。

在選秀時,乍一見同元孝皇後有□□分相似的季棠音,端和帝幾近失態,脫口便讓她留下,之後又給了她當屆入選秀女中最高的位份。

經過一係列殘酷複雜的宮鬥,季棠音從起初的人淡若菊,被迫顯露出了自己的手段和聰慧,在端和帝的各種偏向和寵愛中,一點點晉升成了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淑妃。

連她當初絕不對帝王動情的誓言,也在端和帝的溫柔偏愛中失守。

就在季棠音生下皇子,端和帝打算封她為貴妃,應該是最幸福圓滿的時候,她忽然知道了,端和帝為何自她一入宮就百般寵愛她的原因。

原來不是一見鐘情,這些寵和愛,不是給季棠音的,而是給他心裡的故人。

季棠音外柔內剛,對傾心相對的戀人,如何能忍受這種欺騙。一怒之下,拖著產後病弱的身子,去找端和帝理論,言辭中多少觸及了元孝皇後,引得皇帝大怒,命她禁足於宮中,無召不得出。

後又有許多早就看不慣她得寵的嬪妃落井下石、聯手陷害,季棠音一退再退,最終退到了冷宮裡,一待就是三年。

當然了,女主肯定是不會就此沉沒的。

三年後,她卷土重來,跟端和帝一番虐戀情深,順便把情敵對手整治了個乾淨,終於,在生下一對龍鳳胎後,端和帝冊封她為宸貴妃,統領後宮,兩人說好了,放下芥蒂,日後一生一世一雙人,做個普通夫妻。

但關鍵,他們要做夫妻,選秀還是要照選,不然傳出去,季棠音的名聲就壞了,影響皇家子嗣傳承,罵她一句“妖妃”還算客氣了,連帶著她生的孩子,也抬不起頭來。

可憐了原主這一屆被選進來的秀女,心裡頭還裝著對高高在上帝王的憧憬和欽慕,熟不知,他早就跟宸貴妃約定,不再寵幸其他人,這些十四五歲,連最好年華都還沒到的少女,注定要孤獨終老了。

要光是這樣,原主也不能自稱冤枉。

畢竟在封建朝代,誰把人權這兩個字放一塊兒誰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