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音神情一?僵,不可置信,“她是你的親妹妹!”
周玄晉微笑著說,“是,朕的親妹妹,這樣尊貴的身份,最合適代表大周,和親遠邦了。”
季棠音唇瓣顫抖了兩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名小太監硬生生?地將七皇子從她懷中拉開。
“母妃!母妃我不要去!救我!”
七皇子驚恐慌張的聲音聽得她鼻間泛酸,晶瑩的淚珠倏然從眼底滑落下來,直直落在了地上。
“來人,好
生送太後回宮。”
他話說的客氣,其中的冷漠比數九寒天的風都要冰冷徹骨。
季棠音從心底生?出一個令她絕望的念頭。
不光蘇茶要報複她,恐怕連她親生?的兒子,也怨恨著她。
不、不行,周玄晉怨她,或許會報複在曜兒和媛兒身上。
季棠音慌不擇路地一路跑去找端和帝告狀,“皇上!皇上!”
“他居然這樣對待曜兒,這是他的親弟弟,血濃於水,他竟然也當視而不見。”
“皇上您快想想辦法,萬一?他有報複的心思,曜兒離開妾,獨自住在尚書房中,實在太危險了!”
端和帝對周玄晉也有不滿。
覬覦庶母就算了,竟還冒天下之大不韙,把人帶出宮中,改了個名字,又重新接進?來封為皇後,簡直荒唐!
但?凡被人發覺,他成了昏君,自己這個被兒子戴綠帽子的太上皇,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了幾?十?年的皇帝,端和帝理所當然地雙標,他可以一?輩子不碰蘇茶,卻不能容許她轉頭找了彆的男人,更遑論這個男人還是他的親兒子。
他們父子倆都要成周家的笑話了,偏偏那個孽子就是冥頑不靈,一?意孤行!
朽木不可雕!
被壓抑在心底許久的不甘,借“不能容忍大周江山在那個不孝子手中敗落”的理由,順利成章地叱罵:“上不敬君父,下不悌兄弟,又如何?照拂天下百姓!”
他雖然退居太上皇,但?還真不是一點倚仗都沒有。
唯一的困難,是無法從宮中把消息傳出去。
端和帝眼中精光湛湛,消瘦的臉頰上一?度顯出過往君臨天下時的氣魄。
“等去了行宮,再做打算吧。”
“不行!”季棠音聲音尖利著打斷了他,“曜兒他們還在宮裡,到時候萬一?他狠下心,拿他和媛兒來威脅我們該怎麼辦?”
端和帝皺了皺眉,他膝下皇子不多,七皇子又是其中最聰明伶俐的那個,自然舍不得。
“那就帶上曜兒一起去。”
他想得很好,可周玄晉也不是傻子。
之所以送他們二人出宮,是因為端和帝和季棠音的身份天然在他之上,周玄晉不願有人來教他怎麼做皇帝,索性把人打發去行宮,落得清淨。
但?七皇子不一?樣。
周玄晉笑了笑,“朝中的幾?名大儒都在京城,七弟若是去了行宮,豈不耽誤學業?”
端和帝還能沉得住氣,季棠音卻忍不住急躁,非要把七皇子和三公主一?齊帶走。
她越是著急,周玄晉便越是戒備,怎麼說都是不許。
最終端和帝揮了揮手,“罷了,不去就不去吧。”
季棠音驚愕地看他,好不容易等周玄晉告退,再也按捺不住擔憂,“皇上?”
如果?端和帝現在腿是好的,能跑能跳,便也就不稀罕七皇子了,他自己繼續當皇帝不香麼?
關鍵他是個半癱,做不了皇帝,就隻能盼望找個聽話的皇子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作為新帝的擁躉,如今一?個在兵部,一?個在戶部,隻等成年後,便能封王了。
對他這個父皇,也不見得有多少情誼。
端和帝能選擇的,隻有七皇子了。
他歎了口氣,跟季棠音說,“你把梁忠叫來。”
端和帝當了多久的皇帝,梁忠就當了多久的太監總管,對皇宮了如指掌,同時也是最得他信任的人。
整個皇宮,除了端和帝,也就他知道,位於禦花園一角,有個通往宮外的密道?了。
可惜梁忠目標太明顯,他就讓自己的徒弟小九子去辦事。
另一邊,周玄晉這幾?天都忙於帝後大婚的事情。
有習俗說男女成婚前三天不能相見,他也應了。
可當天,心頭湧出來的悔意就開始慢慢吞噬他的理智。
時不時就要問海木一句,“皇後娘娘這會兒在做什麼?”
海木隻能苦著臉,一?遍遍交代底下的奴才去探,直把蘇茶也弄得煩了,親手寫了封信箋送過來,上頭是一首相思詩,字裡行間情意脈脈,真切動人。
才把焦躁不安的皇帝陛下給安撫下去。
周玄晉細致地把信封收起來,一?抬頭,臉上的笑意就沒了,不耐煩著說:“欽天監真是越來越無用了。”
他和蘇茶心意相通,本來就是該成為夫妻的,什麼日子對他們來說不是吉日?非要挑這麼遠的一?天……
冷酷無情的皇帝陛下沉聲道:“罰監正一年俸祿!”
欽天監的監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