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僅僅是蘇文端,哪怕是有朱家相助的蘇文端,蕭昶也純粹當個笑話看。
但蘇文端這次卻出乎意料的凶猛,開頭以“惡意競爭、操縱股市”的罪名把蕭氏給告了,之後又是一連串的把柄,縱蕭昶有八隻手,一時間也應接不暇。
加上蕭氏內部還沒徹底拔除的禍患。
短短一月,蕭昶損失慘重,積攢了近十年的優勢,眨眼間幾乎消耗殆儘。
要不是他牢牢把控著蕭氏過半的股份,差點從CEO的位置被趕下去。
這時候,他再猜不到蘇文端背後有高人相助也就不是蕭昶了。
他黑眸幽幽,即使還來不及打聽蘇文端背後的黑手是誰,但不要緊,蘇文端這個放在明麵上的棋子死一死也行。
暫且消消他恨不得把敵人撥皮拆骨的憤恨。
於是,在蘇文端和朱寶珠婚禮的這天,蕭昶獻上了一份大禮。
是蘇文端見蕭氏被他打壓的七零八落,高興之下,多喝了幾杯,一時忘情,跟心腹得意地說起要報複蕭昶之類的話。
言辭之中帶上了朱寶珠,什麼“年老色衰”、“入贅令他屈辱萬分”、“十年之後,朱家說不定就姓蘇了”之類的話,一句比一句誅心,等聽完,朱家的人臉色已經不能看了,這要是放在戰時,他們估計能直接掏出一把槍把蘇文端斃了。
朱寶珠自然不肯再嫁,扔掉頭紗,當眾給了蘇文端三四個巴掌,拂袖而去。
朱父出麵主持大局,好聲好氣地送走諸位賓客,扭頭再看蘇文端時,臉色一變,陰惻惻地開口,“好個蘇文端,多謝你看得起我們朱家,為表感謝,我會給你準備個大禮。”
其中惡意濃到似乎要將蘇文端整個人都吞沒進去,他癱軟在地,神情呆滯,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兩個字——“完了!”
與此同時,收拾了蘇文端的蕭昶也忙得焦頭爛額,費儘全力挽回頹勢,偏偏這時,薑照薇又讓人給他發信息了。
她自己是沒有手機的,在確定她徹底恢複之前,手機也可能會成為她傷害自己或者彆人的工具。
她說要見他,求他把她從薑家救出去。
這明明是她自己的家,卻用上了“救”這個字。
薛洋知道蕭昶對她的執念,偷偷抬眼看過來,還私下跟包長佑打賭,“到底是放在心裡這麼多年,蕭哥總會給人家一點麵子吧?”
結果蕭昶眼神變都沒變,回複表示拒絕後,無論之後手機振動了多少次,他都沒再遞過去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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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馳皓不肯離開醫院,沒幾天手上的紗布就拆下來了,他這下想留也不好留了。
“小茶。”他把自己要出院的消息偷偷告訴了蘇茶,還要求她保證不讓項馳珩知道。
他就是想單獨跟她說說話。
“你真的,喜歡我大哥麼?”他不甘心地握緊拳頭,“如果,我有一天也會變成他那樣有能力護你周全,你會不會……也喜歡我?”
“不會。”聽見她含笑否認的聲音,項馳皓一顆心徹底掉進了冰潭。
下一秒,卻聽她繼續說,“如果有一天我喜歡你的話,一定是因為你是你,而不是因為你變得像你哥哥了。”
蘇茶輕聲道,“馳皓,你很棒,不要誤會你自己,你是個很優秀的人,即使有許多小缺點,但世界上哪有什麼完美的人呢?你的缺點,反而是讓你變得更加特殊的特質,不是麼?”
項馳皓暗淡無光的黑眸在她的輕聲細語中一點點煥發出了原本的光亮。
真神奇啊。
他望著蘇茶明淨粲然的笑靨,心裡默默想著,
——她多厲害。
一句話,就能讓冬天的酷寒散去,讓春臨大地,百花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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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愷是最後一個知道蘇茶戀愛的,他不依不饒地給蘇茶打信息,指控她重色輕友,渾然把自己忘到了腦後去,
“我們輝煌的友情就要栽在那個姓項的男人手裡了!”
他酸溜溜的語氣直把蘇茶逗笑了,無奈答應了他出來吃飯的要求,
“不過話說在前頭啊,請大明星小心一點,要是把我帶上熱搜的話,”她頓了頓,慢吞吞地說,“我就把你小時候偷拽女孩辮子結果被人抓住揍了一頓的事情說出去。”
晉愷大驚失色,“喂喂!那不就是你麼?”
蘇茶眯著眼,輕輕笑開,“是呀,作為當事人,我最有發言權了嘛。”
晉愷長歎一口氣,“好了好了,我大不了偽裝成個老大爺算了。”
“真是的,不是說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麼,怎麼愛情的滋潤效果一點沒在你身上體現出來?”
“那當然,彆小看我,”蘇茶眉眼彎彎,“我刀槍不入。”
晉愷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候,助理來叫他,說是導演把他下場戲提前了,讓他先去做準備。
“那我先工作去了,回聊。”
蘇茶輕輕嗯了一聲,正打算掛電話,忽然,聽見晉愷在聽筒那邊,小聲說,“項馳珩……他是你第一個正式交往的男朋友吧,初戀啊。”
“你認定他了麼?”晉愷平日揶揄玩笑的語氣隱隱變得認真起來。
蘇茶唇邊的笑意一頓,又漸漸展露出一抹愜意自在的笑容,明眸彎彎,顧盼生輝,
“晉愷,我才23歲。”
她微微側頭,透過明淨的窗戶,遙遙望向遠處遼闊無邊的藍天白雲,眸光逐漸添上了一層淡淡的迷離,
“我這一輩子,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