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人抬手摸了摸脖間,苦笑。
避開她是對的,太聰明了。
花溪看見地上的碗,揉了揉古扉的腦袋,“去把飯拿回來,該吃早餐了。”
古扉才瞧見,今天的跟昨天的不一樣,蓋了個碗,所以他沒注意。
小跑過去雙手捧在手裡,古扉最後看了一眼門,跺跺腳跟著花溪一起去了後廚。
碗放在桌子上,他踮起腳,掀開看了看,今兒也是兩個饅頭,和一個雞蛋,底下一些大白菜,和昨天是一樣的。
古扉把雞蛋挑出來,拿了刀從中間切開,有好東西要跟花溪分享。
雞蛋沒有了,所以這個雞蛋對他們來說就是好東西。
“花溪,好了。”雞蛋重新丟進碗裡,古扉把碗交給花溪。
他太矮了,夠不著灶台。
花溪單手接過,單手去淘米,今兒還喝稀飯,上麵蒸菜,起來的太晚,送來的菜已經涼了。
而且說實話,她和古扉都正在長個子,這麼點吃不飽的,有條件,自然不想自己過的太苦逼,花溪這次另外蒸了個豆芽,加了一點點的肉提味。
早就還是古扉燒鍋,她和麵,準備中午包餃子,薺菜餃,放一點點肉就會很香。
沒有攪餡的,什麼都要手剁,花溪和完麵,餡剁完飯菜已經在鍋裡悶了十分鐘了。
因為省柴火,她一般讓古扉燒到八分熟的樣子,剩下的靠悶,可以悶熟的。
這裡頭最硬的就是肉和米,米提前泡過好久,軟軟的,肉擱在底下,豆芽蒸出來的湯水泡著,熟的快。
花溪把餃子和餡用東西蓋住,拍了拍手上的麵粉,掀開鍋蓋,登時一股子熱氣撲麵而來。
花溪躲開了,那熱氣一溜煙鑽到屋頂上,和其它煙彙聚,形成一個小雲層。
每次燒飯都這樣,花溪習慣了,沒怎麼管,就古扉蹦來跳去,去捧煙。
用柴火燒出的煙很大,大到屋裡能聞得到,屋外也行。
明生坐在台階上,手裡拿了一根枝條,在地上寫寫畫畫。
到底再做什麼?為什麼這麼香?
紅燒肉?還是粉蒸肉?亦或是梅乾菜炒肉?
*
古扉吃上了第一塊肉,切的很薄很小,但是很香很好吃。
他給花溪也夾了一個,像是想起來一樣,突然掏出一顆糖,“花溪,這是明生給的,給了兩顆,我的吃掉了,這顆給你。”
花溪端起碗,“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歡吃糖。”
“那不行,要一人一個的。”古扉把油紙拆開,露出裡麵小塊的糖酥,往花溪嘴裡塞。
花溪想了想,湊過來咬了一小口,還剩下一半,“一人一半。”
古扉眼前一亮,將另外半塊拿在手裡,正要吃,突然想起來,明生說不能吃獨食,分他一顆。
那是不是說明,他也沒吃?
可是……咬過了,還是自己吃吧。
他最終還是自己吃掉了,但是心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不舒服。
“花溪。”語氣悶悶的。
“怎麼了?”花溪問他。
“明生身上好多傷痕啊。”他指了指身上,“胳膊上,脖子上都是,他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花溪頓了頓。
她沒有見過明生,所以不知道。
“明生還問了我,咱們做什麼菜,好香的樣子。”
他有時候也會問母妃,吃的什麼?好香啊,其實是有暗示的,藏了彆的心思。
花溪放下筷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們可不可以請明生也過來一起吃呀?”他有些緊張,手又攪在一起,互相轉來轉去。
花溪搖搖頭,“不行,看守是不能進冷宮的,被人瞧見了會治罪,不過……”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可以送過去。”
小兔崽子終於曉得受恩要報恩了,這是好事,樹立正確的三觀,他以後才會是明君,不被仇恨蒙蔽雙眼,變成暴君。
*
明生還在猜長錦宮做的什麼菜?
燉排骨?亦或是豬蹄?還是說牛羊肉?
其實不太可能吧,就算長錦宮暫時還很富裕,也不會奢侈到吃這些,不過好奇心作祟,他特彆想知道,到底做的什麼?為什麼那麼香?
“哎呀!”
身後傳來一聲驚叫,他回頭瞧了瞧,有人擠在那裡,扒了門,想把什麼東西塞出來,但是那‘東西’太大,卡住了。
他笑了,“饅頭和碗要分開,不然過不來。”
離的近,已經叫他看清了東西的原樣,是他送進去的碗,現在裝了彆的菜塞出來。
“哦哦。”古扉把手裡的瓶子先擱在一邊,拿了饅頭在手裡,把碗塞過去,然後是饅頭,還有一雙筷子。
“差點忘了。”他又把瓶子也從門縫裡遞了過去,“花溪說這個是藥,擦在身上可以止痛消腫。”
明生眨眨眼,所以他們是以為他被打了是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