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體力消耗的快,恢複的也快, 古扉又是一大早起來, 因為門外有明生有原因,已經不會再煩花溪睡覺了, 準備跑去找明生,倆眼一睜發現天還是黑的。
以為自己醒早了, 醒的太早花溪會嫌棄他,覺得他打擾她睡覺,於是閉眼繼續睡,這麼躺了一會兒一點睡意都沒有,沒辦法, 隻好爬起來。
和往常一樣, 穿好衣裳下床,花溪知道他每次起來的都很早,會事先把他要穿的衣裳放在床腳,他摸摸就找到了。
今兒的衣裳是花溪的,他隻有一套衣裳, 要換洗都穿花溪的, 花溪的衣裳上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味, 和他的不一樣, 他的有一股子奶味。
奇怪了,也沒有喝奶啊?
以前倒是經常喝, 母妃說喝了可以長高高, 現在在冷宮, 沒有條件,很久沒喝了,還是一股子奶味,難道是昨天的糖導致的?
那糖裡放了羊奶,他吃了一顆半,所以染上的?
古扉抹黑下了床,找自己的鞋子,他的鞋子也都是花溪放的,放在固定的位子,怕他找不到,他找不到會急,一急花溪就板下臉。
他知道這是不好的習慣,在慢慢改了。
花溪脾氣很好的,一旦出現異樣,肯定是他哪裡做的不好。
古扉隻簡單套上鞋子便去開門,沒摸著門,倒是被桌子磕了一下,他吃痛,喊了一聲。
身後傳來無奈的歎息聲,花溪手摁在床上,將桌子收了回來。
床是挨著牆的,牆又連著門,桌子抵著門,所以她可以不用走過去就能把桌子收回來。
條件是必須全部連在一起,沒有空隙,一旦哪裡有一點點沒有接上,就不會成功。
屋子是她特意改過的,所有家具都挨著牆,方便她在第一時間能收進空間,再放出來。
明生幾次提醒,肯定不是開玩笑的,她已經把二樓所有家具,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收進了空間,以備不時之需。
窗下抵著的木棍也收了回來,和窗外,包括門口的草根葉片也收了回來。
都挨著牆,所以她都能收。
空間的好處很多,限製也很多,她已經在儘量摸索空間的用法了,摸索出的法子越多,以後對她的幫助越大。
古扉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突然出現和突然消失的東西了,早就習慣了,拆下木栓,打開門從屋裡跑了出去。
花溪摁了摁太陽穴,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日子仿佛回到以前養貓的時候,記得那隻小貓也是如此,四五點要起來喂一次,她睡眠不好,基本上醒來就很難睡下去。
可能是心思太多的原因,所以不喜歡被人打擾。
安慰自己最近不太一樣,熬過這段日子就好。
那些人要儘快解決掉,他們在一日,就要過一日跟古扉擠在一張床的日子。
其實床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前提是另一個人睡相老實一點。
古扉睡覺不老實,她很早之前就領教過,後來發現自己太天真了,那隻是開胃菜而已。
經常睡著睡著變成橫著睡,腿能翹上天,有一天早上醒來,腦袋邊上伸來一隻腳丫子。
偶爾半夜上茅房,睜眼一瞧,小兔崽子兩條腿架在牆上,外麵下大雪,腳丫子通紅都沒能把他凍醒。
還有一次撅著屁股睡,半邊臉和身子壓的發紫,把他喊起來的時候,那半邊都動不了,血液循環不過來,緩了半天才好過來。
花溪搖搖頭。
真為他以後擔心,要真不睡一起,沒她看著,搞不好哪天沒死在敵人手裡,死在睡覺上了。
還好他最近體質好了一點,每天乾活和鍛煉還是有好處的,井水也幫襯了不少,夜夜睡覺鬨成那樣,沒有凍死,實屬上天保佑。
花溪深吸一口氣,壓下種種念頭,讓腦子保持一片空白,隻有這樣才能安然睡好。
今兒菜地裡種了菜,花溪特意叮囑過他,不可以亂來,要練字隻能在牆上練。
牆上練很累,他昨天乾活乾的太多,現在胳膊疼。
胳膊疼是個很好的偷懶借口,古扉沒去練字,直奔門口找明生。
明生前兩天答應過他,會給他帶糖,昨天帶了,今天肯定也有吧。
他有些期待,扒開細縫朝門外看去,果然瞧見一個消瘦的身影坐在台階上,雖然天還沒大亮,灰蒙蒙的,但他還是認了出來,是明生。
明生很白的,他的太監服是暗紅色的,很適合他,更顯白。
古扉在宮裡見過的太監沒有一百也有五十,還從來沒見過像明生一般白的,他總是說彆人長得太漂亮,好像不喜歡彆人太好看一樣,其實他也很好看。
可能是自己看自己看不出來吧,比如他就不覺得自己長得好,反而覺得花溪很美麗,哪哪都精致。
“明生。”他喊了一聲。
明生回頭看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