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找人教的,這東西沒可能無師自通, 本來找的是後廚的婆子, 婆子不會,隻能腆著臉去找宮女。(格格黨 ggdown.)
食堂吃飯時宮女很多, 他又一個不熟, 問一個說不會,問一個說不會, 那個尷尬啊, 好不容易才找著一個會的。
小姑娘似乎對他學做綠豆糕很好奇,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瞧了他許久,一個勁打聽是做給誰吃的?某個宮女還是太監?
因著身上紅痕的原因,雖然藏著掖著, 但偶爾還是會被看到, 大家吃飯時閒著無聊, 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他的閒話。
喜歡男人,或是被某個老強力壯的嬤嬤看中等等,太多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他平時從來不解釋,也不與其他人來往。
今兒突然找人請教如何做綠豆糕,容不得彆人不瞎猜。
他一邊應付著, 一邊學, 一得空便去找小姑娘忙前忙後, 大概花了三天才學的有模有樣。
當然這些不好告訴古扉, 顯得他很用心一樣。
“嘗嘗看好不好吃?”嘗試轉移他的注意力。
其實不用他轉移,古扉根本沒把後麵的話放在心上,本身問的時候就有些漫不經心,注意力都在綠豆糕上。
以前經常吃,一看色澤和模樣,再聞聞味道就知道很正宗了。
古扉拿起一個嘗了嘗,做法和花溪的定是不同的,和以前在長明宮時也有些差彆,但是都一樣軟糯香甜,還多了一股子淡淡的奶味,是他喜歡的。
“好吃好吃。”忙不迭將剩下的塞進嘴裡,又拿了一個在手裡,不等咽下去已經咬了一口,兩個腮幫子被堵的鼓鼓的,動一下都有些艱難,還在往裡頭塞,生怕被人搶了似的。
“慢點吃。”做的東西被人認可,明生心情很好,還有空打趣他,“是花溪做的綠豆糕好吃?還是我這個好吃?”
古扉愣了愣,顯然沒料到還有這出,但是他幾乎沒有猶豫,語氣十分肯定,道:“花溪做的好吃。”
明生臉一拉,把剩下的綠豆糕收起來。
這個睜眼說瞎話的,無論做的再好吃,他也會覺得花溪的好吃,就算花溪做的一般般也這麼以為,不知道為什麼?
大概是在冷宮與她相依為命,對她太信任了,是親近的人做的,意義不一樣。
這麼小就已經這麼懂了嗎?
他常聽人說,越是對一個人好,那個人越不知道珍惜,不過古扉例外,他的母妃和親近的嬤嬤死了,隻剩下花溪,所以特彆曉得花溪的保護難能可貴。
算了,作甚要為難他,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明生把綠豆糕從門縫裡塞進去,古扉整個表情都輕鬆了,連忙抱在懷裡,警惕的看著他,防著他再把綠豆糕拿走。
明生有些無奈,“綠豆泡一晚上,蒸也成,煮也成,弄好碾碎,加入羊奶,白糖和黃油,炒乾水分入模便是。”
???
一臉懵逼。
明生歎息,“綠豆糕的做法。”
他學了三天,這廝居然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哦哦。”想起來了。
明生語氣無力,“不去跟喜歡的人分享分享嗎?”
特意強調了‘喜歡’兩個字,古扉喜歡的人是誰實在太好猜了。
不過今天的古扉十分不開竅,疑惑問,“你還沒吃嗎?”
“我吃過了。”做好之後總要嘗嘗的,“去拿給花溪吧。”
暗示不行,隻能明說了。
“哦。”古扉瞧了瞧綠豆糕,又瞧了瞧他,突然從油紙包裡拿了一塊給他,“你也是我喜歡的人。”
明生一愣,呆呆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
給喜歡的人分享,他也是古扉喜歡的人,所以也給他分享了一塊?
明生接下了,從來不愛吃糕點的人嘗了嘗,竟覺得意外的好吃。
背靠在門上,登時將一邊的門壓的開了些,露出縫隙,一個小小的身影踩著雪,笨拙的朝屋裡走去,還沒到便開了嗓子喊道,“花溪,有綠豆糕哎!”
花溪的魚已經弄好了,在清理臟水,先放進空間,然後去後院,倒在野草地裡充當養分。
魚的內臟對它們來說是飼料。
剛倒好回去,迎麵和古扉撞上,古扉拿著綠豆糕往她嘴裡塞,“明生哥哥做的。”
花溪手裡還提著盆,這種木盆很重,需要兩隻手,都用上之後已經沒有手去接綠豆糕,索性矮下身子就著古扉的手咬了一口。
綠豆糕很軟,入口即化,比她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做的也細心許多,她的更像敷衍了事,明生的還壓了模,模樣很是好看。
“明生哥哥說綠豆泡一晚上,然後煮熟蒸熟都行,之後搗碎,加入羊奶,白糖和黃油,炒一炒就好了。”綠豆糕是他喜歡的,所以記得很清楚。
還有羊奶和黃油嗎?
都是珍惜的玩意兒,不亞於白糖,而且是消耗品,弄不來。
以後還是繼續按照她自己的做法做吧,她的做法就少了羊奶和黃油。
說起來這個時代居然已經有了黃油,黃油不是普通的油,是加入冰淇淋裡的那種,屬於奶製品,不過她記得草原上很早之前就有了成熟的加工黃油的方法。
還是不多見的,加入綠豆糕裡也確實好吃,但是這玩意兒很貴吧?
買不起買不起。
花溪把木盆搬進後廚,兌上水,邊清魚便道,“謝過明生哥哥了沒?”
古扉怔了一下,光顧著吃和與花溪分享,忘記了,“我現在就去。”
他說去,立馬風風火火的跑開了,花溪也不管,確定魚乾淨了,已經洗不出什麼東西之後拿刀在表麵劃了幾道,如此可以入味。
魚被她暫時擱在灶台上,自己去院裡倒水,回來後切了香菜和蔥,兌上一點點醬油和醋,沒辦法,什麼都要省著點用,醃了一會兒,點火燒灶,加油直接煎。
煎的魚很香很嫩,本身挑的也不是大個的,但是肥,經常用饅頭喂,又養在空間裡,肉質乾淨,可以放心吃。
話說回來,這種魚好像很喜歡折騰荷花,她弄進來的那顆荷花清理好後放進魚池裡,葉片都不完整了,被魚咬的。
雖然沒有牙,但是它們會吸進嘴巴裡,再吐出來,如此反複,花溪有點擔心吃不上藕。
看緣分吧,也不可能一直那麼順風順水。
魚煎好裝進盤子裡,花溪又炒了個木耳,木耳昨天放進空間裡,二十倍數下去,很快就乾了,殺魚的時候泡上,魚殺好做好,正好也泡開了。
炒的木耳也很香,加了一點點的肉,肉存放不宜,被花溪做成臘肉了,掛在後廚,做飯的時候熏一熏,表麵發黑,散發著一股子濃濃的煙味。
很奇怪,花溪並不討厭,反而覺得香。
饅頭是明生帶來的,剛剛古扉忘記拿了,她提醒了一聲才想起來,還是溫的,有一點點硬,因為天氣太冷了,飯菜涼的快,炒菜的時候順便加熱一下便是。
飯菜全部做好扒拉了一些讓古扉給明生送去,如果問為什麼有魚和木耳,就告訴他實話,說是出了一趟長錦宮,具體的不用說,明生應該猜的到。
接觸不多她也知道,明生很聰明。
飯吃完還是古扉刷鍋洗碗,現在十分自覺,擼起袖子就乾了,剛開始花溪還會看著,怕他磕著碰著,洗不乾淨或是打碎碗碟,現在已經可以十分放心的隨他了。
她自己回了屋子,外麵還在下雪,瞧著一時半會不會停的樣子,出不去,會留下腳印,所以老老實實留在屋裡,做鞋墊。
總覺得不做些什麼浪費了這個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