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公主。”門外又有人踏了進來,主事行了一禮後朝兩旁揮揮手,讓幾個牢役散去,又瞧了瞧公主那邊的人。
扶月明白,回頭瞪了身後幾人一眼,讓她們也離開,牢裡隻剩下三個人後主事才開口,“公主切記明生是無辜的,那彭清有武藝在身,明生根本近不得他的身,且大管事與明生身份相差甚遠,沒道理去找明生,既然沒有接觸過,又怎麼行凶?”
“要說在彆處殺了人運過去的也不可能,門口都有守衛,瞧見過明生每次進出都是一個人,所以屍體在明生床下,是被人栽贓,明生根本不知情。”
“至於明生拿著大管事的腰牌出宮,那也是受人蒙騙,想誤導大家以為明生是凶手,奴才火眼金睛,早已看破敵人那點伎倆。”主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一流,已經將整個案子重新梳理了一遍,“總而言之這就是個烏龍,明生根本不可能是凶手。”
這話扶月都聽了兩三遍了,方才在上麵時主事便一直說一直說,囉嗦個沒完,她有些不耐煩,“知道了。”
又低頭看了看明生,語氣放柔了些,已經沒剛開始那麼抵觸,“人我可以帶走了吧?”
扶月不是沒有見識的人,相反,她見過的人很多,母妃為了讓她將來可以挑個好夫婿,隻要一有什麼宴會,便會吹耳旁風,讓父皇帶上她,好讓她多跟那些貴公子們接觸接觸。
有才華的她看不上,因為不夠厲害,太厲害的又長得粗礦,也不是她水心的,合二為一的不可避免其它條件達不到,比如說太矮,還沒有她高算什麼鬼?
總之人多多少少有些缺陷,但是如果一個地方過於出色,會忽略其它的。
比如說長得好看。
明生長得好多看,她也說不上來,反正是她見過最好看的那個。
可是他是太監,再怎麼樣父皇也不會讓她嫁給太監的,但是長得真的很好看。
扶月咬著指頭,心裡有些為難。
“公主請。”主事讓到一邊,這幾乎等於明晃晃的告訴她,可以帶走。
扶月也不糾結了,管它能不能嫁呢,反正到了她的宮裡,就是她的人了,“那我帶走了。”
她也不是很笨的人,不忘施恩,“主事幫了我,本公主找到機會,也會多在父皇麵前為主事美言的。”
主事欣喜行禮,“多謝公主,公主慢走。”
扶月率先一步踏出牢房,身後沒有動靜,她又退了回來,站在明生麵前著急道,“快跟上呀,可以走了。”
牢房太臭了,隻想快點離開。
明生愣愣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半天才反應過來,哦,原來剛剛談了那麼久,真的是在說他的事?
主事和公主一起商量著怎麼給他開脫罪名,就像做夢一樣,不太真實。
“這個還用思考這麼久嗎?”雖然人長得好看,但是腦子好像不太好使。
她伸出手,催促道,“快點兒。”
明生怔怔的望著那隻白皙細嫩的小手,越發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許久許久,他才試探性的將手放上去。
摸到了實質性的東西,他正驚奇呢,那手使了些勁將他拉起來,拽著他一路朝外走去,穿過長長的走廊,上了窄小的樓梯,外門剛打開,他便被強光刺了一下,手本能擋了擋。
陽光照在身上很暖,帶著淡淡的餘熱,將他整個包裹住,他恍惚間意識到,是真的出來了!
*
古扉還在空間繡帕子,努力存錢,好在需要的時候用上。
他已經將昨天那天隻剩下一點的帕子繡完,又換了一條開了個頭,根和綠葉已經繡完了,就差花瓣,最難的也是花瓣。
古扉有個習慣,碰到難的,不好上手的會先去做彆的,玩一玩,或是讀一段書,再回來就好繡了。
他今兒也是這麼做的,一旦遇到不好繡的,便放下帕子坐在一邊剝龍眼吃,邊剝邊想事情,不小心將整串吃完。
殼子沒有隨便扔,放在一邊曬,曬乾了可以當柴火燒,他把這堆殼子也倒到青磚上,鋪開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可能吃的太多了,一地全是,會上火的。
隻放開吃這麼一次而已,應該沒關係,古扉去洗手,不洗手上都是粘的,洗完拉下毛巾擦了擦,毛巾有些乾,他正在猶豫要不要放水裡泡一泡,低頭的時候鼻息下突然掉了一滴液體。
毛巾上登時紅了一小塊,然後又是一塊,很快整片都是,他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衝進草屋喊花溪,“花溪,不好了,我流血了!”
“流了好多!”
“我是不是快死了?”
腳跨進去,才發現裡頭空無一人,花溪出了空間,在外麵跟蹤餘歡。
她怎麼還沒回來?
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