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一屁股坐在門檻上,自己用毛巾擦了擦鼻子,還在流,他捂住後去池邊洗,洗完仰著頭,躺在廊下,記得母妃說過,流鼻血了這樣處理就不會流了。
他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驚喜的發現果然不流了,就是血乾在裡頭有些不舒服,他又去洗了洗,毛巾也洗了,上麵的血跡是剛流的,又泡了水,很容易搓下來。
古扉把毛巾掛在繩上晾著,自己回到廊下拿起針線活繼續繡,也就剛繡了一角的功夫,屋裡傳來腳步聲。
古扉連忙放下帕子跑過去,一把抱住花溪的腰,“花溪,你終於回來了。”
花溪摸了摸他的腦袋,“等很久了吧?”
“也沒有很久。”古扉沒說實話,“我做了繡活,還練了會兒字,過的可充實了。”
“是嗎?”花溪捏了捏他的小臉,“那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啊,我把早上的饅頭蒸了,還喝了稀飯。”
“真棒。”花溪絲毫沒有吝嗇的誇了誇他。
古扉很開心。
“對了。”花溪望了望四周,又看了看他,“你一個人沒出什麼事吧?”
古扉一愣,很快笑了,“沒有啊,一切都很好呢。”
其實有,但是他已經自己處理了。
*
和花溪分開之後餘歡回了長錦宮,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當他的看守,隻偶爾目光暼過長錦宮內,會露出一抹寒意。
那個女子,太聰明了,隻憑借那麼一點線索,便猜到了來龍去脈,一顆七竅玲瓏心通透到令人心生燥意。
真煩真煩真煩!
他陡然站起來,回了一趟雜役處,趁著午間有點時間將衣裳洗了,順便吃個午飯,因著來的晚,已經沒有多餘的,所以沒給長錦宮帶,反正也餓不著,長錦宮那麼多菜不是擺設。
那個宮很是神奇,竟然想到掀了地磚,在院裡種菜,聽說鬨鬼的時候慎邢司來過,主事親自帶的人,居然也沒阻止,任滿屋子的菜越長越茂盛。
長錦宮時常開小灶,他知道,後院的煙囪出賣了他們,倒也沒有意外,畢竟他來之前,這裡的看守是明生。
明生那個濫好人,肯定會幫他們。
餘歡深吸一口氣,心裡平靜了才回來,坐在門檻上,低著腦袋想事情。
其實仔細衡量一番,她自己也暴露了許多,比如擅自出長錦宮,冒充太監的事,這事要是被捅出去,夠她死個十次八次的。
所以沒關係,她有把柄在他手裡,再聰明又如何?
那顆心突然安定了下來,餘歡從懷裡掏出一本話本翻開上次做了記號的地方繼續看,盯著瞧了半響,竟一次字沒看下去,待反應過來,才注意到書拿反了。
不應該的。
他放下書,有些想不通。
到底還在擔心什麼?
明生還是彆的?
他自己也沒譜。
餘歡將書收起來,抱著胸閉著眼,就這麼睡了一覺,興許是心裡惦記著事,睡的並不安生,身後有什麼動靜,他都知道。
但他還是睡,睡著了,時間就會過的很快。
果然,再醒來已經是傍晚,刮了風,下了雨,他是被凍醒的,瞧了瞧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拍了拍屁股起身,冒著雨回雜役處。
沒有吃飯,先去收衣裳,他中午洗了衣裳,放在角落曬,肯定會被淋濕。
餘歡穿過長長的走廊,站在最角落那節,廊下有兩個柱子,繩子掛在柱子上,手摸著繩子,到了本該掛著他的衣裳時頓了一下。
那繩上乾乾淨淨,隻餘些許點點雨水掛在上麵,哪裡有衣裳?
他的衣裳不見了!
不知道又得罪了誰,被丟了,還是……
他想起什麼,陡然回身推開寢屋的門,這個點還沒人回來,都擠在食堂打飯,寢屋裡安安靜靜,隻一個人站在窗邊,背著光,折他的衣裳,聽到動靜,那人回頭,莞爾一笑,“我來的時候正好下了雨,順手幫你把衣裳收了。”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