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挑一些, 取處子的血, 聽說還能美容養顏, 古時候有個妃子用處子血泡澡,百年不老。
皇叔是有潔癖的,應該會選處子血,他隻是飲用, 倒不用殺人,隻需每日喝藥的時候放碗血便是。
府上養了許多十五六歲的男子和女子,專門供他取血。
他身份尊貴, 也無需強逼, 都是些為了錢或是美貌如飛蛾撲火一般自願的。
皇叔長相這般俊俏, 自然奪得不少芳心,以前很多人接受不了這麼怪異的長相, 但是他乃嫡子,上一任的皇後是他生母, 哥哥是皇帝,誰敢說他閒話?
再加上後來有個道士辟謠, 說隻是得了某種病而已,沒有太大的問題, 跟妖怪和詛咒不搭噶。
大昌王朝崇尚道學, 皇叔的一生毀於道, 他小時候有道士說他是妖怪, 是被詛咒的血脈, 留不得, 他因此被迫和家人分離,接受世人唾棄。
也因道而起,被道士辟謠之後,這樣奇異的長相登時被大眾接受,反而紛紛模仿起來。
隻不過旁人的白發都是染出來的,他是真的。
【應該是白化病。】
腦子裡傳來聲音,是器靈,但是他身邊有人,不方便回應。
【如果隻是普通白化病的話,沒什麼問題,他這明顯不是普通的。】
器靈也知道他不方便說話,隻是告訴他一聲而已,並沒有指望他回話。
【我覺得你都不用刻意對付他,熬幾年他肯定就自己死了。】
記得在原文裡古扉就是這麼打算了,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提前動手了,結果把自己也玩死了。
所以是什麼事呢?
它也不清楚,因為想法就是突然冒出來的,不屬於它的一樣。
古扉沒說話,隻偷偷的豎起大拇指,這是個‘讚’的意思,代表同意它的話。
玉被他掛在脖間,在身前做的事,器靈都能看到。
“皇叔,朕個子太矮了,什麼都看不到,皇叔抱抱朕唄。”
攝政王沒回頭,隻餘光朝這邊掃了一下,“給皇上墊個凳子。”
【嘖嘖,真是冷漠啊。】
可能跟他從小的經曆有關,被人當成妖怪很多年,就像不是精神病,關在精神病院,遲早也會得精神病的。
攝政王自小被關進屋子裡,一牆之隔的外麵都在說他是妖怪,想殺了他,開始還能告訴自己善良善良,久而久之心中出現一頭小野獸,野獸一天天長大,變成了怪物。
畸形的教育下隻能得到畸形的人。
古扉並不氣餒,畢竟與明生交好,花了兩三天,與餘歡交好,花了小幾個月,這才哪到哪?
他再接再厲套近乎,“皇叔,您說要削藩,怎麼削?”
曆來藩王都是帝王的心頭大患,力量都掌握在藩王手裡,藩王們擁兵自立,亦或是反過頭來對付中央的人大有人在。
曆史上不少皇帝都是這麼登基的,所以削藩勢在必得,怎麼削就成了問題。
“彆著急,看著便是。”
古扉點頭,“元吉,城樓上風大,去給皇叔拿件披風來。”
元吉點點頭跑開了,再回來的時候不僅給皇叔拿了條披風,還有他的,黑色的,長度合適,正好到腳脖子。
古扉裹在身上,站在小板凳上朝外看去。
原本以為十一歲已經很大了,原來還是不夠,因為連城樓的外牆都夠不著。
旁人都是腳踏實地站著就能瞧見,隻有他需要踩小板凳,看來最近偷懶了,都沒有借助空間繼續長高。
這件事過後,成長變成了他唯一的任務。
城樓上確實風很大,古扉日日飲用井水的身子骨都禁不住,畢竟還小,而且現在是冬天,回頭看去,皇上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凍出了紅痕。
他倒是能吃苦,竟也沒聲張,這樣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就在古扉要喊人去抱暖爐來的時候,皇叔突然動了動,“來了。”
古扉連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外麵確實有些動靜,似乎是一幫人騎著鐵騎過來,領頭的有三四個,應該是三四個藩王聯合起來進京,怕遇到不測。
這邊的人聰明,那邊的人也不笨,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結伴而行確實不容易發生意外,畢竟沒有人能同時留下這麼多藩王,隻要跑了一個,消息傳出去,事態就嚴重了。
那群人被門口的精兵攔了下來,雙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古扉眼睜睜看著兩幫人打起來。
“皇叔,他們怎麼了?”古扉回頭問。
“陛下看不出來嗎?在天子腳下動手,他們起的反心。”
古扉蹙眉,隱隱覺得不是這樣的,雖然聽不清楚說什麼,但是能勉強看見,幾個藩王麵色難看,之後才動手的,一定是精兵們與他們說了什麼,激怒了他們。
他們能到這裡,說明已經交了兵馬,隻剩下一千精兵,就算三四個人,也才三四千罷了。
知道自己不可能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怎麼可能先動手?
攝政王有十萬大軍,而且明顯早有準備,將他們團團圍住,接下來就是單方麵的屠殺。
“讓他們停下,帶活口上來問話。”古扉下了命令。
他想知道怎麼回事?就算是藩王,也並不代表都有野心,有些隻是過來看個熱鬨,有些新帝登基,不得不跪拜。
他對餘歡保證過,隻對壞人壞,不傷害一個好人。
“封駁。”攝政王麵無表情。
封駁是駁回的意思,是攝政王和丞相,包括那些言官才有的權利,隻不過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用,因為皇帝就是天,輕易封駁會惹怒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