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快起來啊(1 / 2)

我把暴君養大 花心者 22537 字 5個月前

“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古扉捂住鼻子, 反而不急了。

茅房是街邊公用的, 沒什麼人打理, 很臭, 他窒息,器靈也很窒息。

【我連人都不是, 你怕什麼?】

古扉嘟囔了一聲, “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也不是。”

【什麼?】聲音太小, 沒聽清楚。

“沒什麼,快點想法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臭死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 還能回避不成?】

它現在已經跟古扉五感共享了,怎麼不共享它也不曉得。

“那算了, 我憋著吧。”古扉邊說邊朝外走。

【矯情!】

他又被罵了,經常被罵, 習慣了。

“你怎麼跟花溪一樣,一點不知道避嫌?”花溪也從來不曉得避嫌怎麼寫, 扒他褲子給他換衣裳,給他洗澡, 看他身子看的順其自然,視線都不會稍微避一避,他有時候想捂著, 還被花溪拿開。

比男人還男人。

【我連人都不是, 避什麼嫌?】

“你也說了你以前是個人, 萬一是個女的呢?”

【沒有這種可能。】

古扉:“……”

話說的也太滿了。

【你到底上不上?】

“不上。”古扉堅持。

【真麻煩。】器靈妥協了,畢竟古扉憋著難受,它也一樣,【我剛剛看過了,中間的隔板是木頭的,接連著草屋,你去吧,閉上眼,不要亂想,我試試看能不能把視線轉到外麵。】

做這種事要全心全意,它就沒空感受古扉那邊的感受了。

古扉‘嗯’了一聲。

果然隻要想,還是有辦法的。

一人一器靈重新進去,古扉屏住呼吸,手放在隔板上,沒一會兒,眼前出現一幕詭異的視線,像蛇一樣,順著木板爬上了茅草屋的上方,在外頭停留。

這個位置高,能看到過往來來回回的人群,大街上小販勤快的推著小車,向遊人推薦自己的商品,遊客有的駐足查看,有的一略而過,還有的不屑一顧,器靈盯著瞧了許久,古扉才開口說話,“好了。”

它回神的時候古扉已經收拾好,在擦手。

【弄手上了?】

古扉翻了個白眼,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費神解釋,直接轉移話題道,“該去拿玉了。”

邊說邊朝外走,去約定的地方,他在宮外置辦了房屋,每次那些人都會把買來的玉石放在裡頭,然後把門鎖起來,派人看守著,十二個時辰不停歇,以防外人偷玉。

古扉走的不是正門,是密道,他進去之後把能用的收走,不能用的放回去,那些人看到玉少了就知道他來過,至於他的真麵容,沒人瞧見過。

密道是直通房間的,古扉進去之後第一時間查看四周,有沒有人監視,用器靈的視角會更準一些,確定沒人才將玉收進去,自己也進了空間。

給花溪按摩,喂井水,又把今天要吃的海鮮換個水,將器靈不要的玉送回去,最後才順著密道原路返回,整個過程都無比順利,大概是因為他抓回過一個偷了玉跑去彆的城市的管事。

那個管事這些年沒少貪他的錢,抓的時候還殺了他兩個人,被他活活吊死了,眾人瞧見他的下場,從此再也不敢胡來,殺雞儆猴很管用。

空間進化的時候不能被外人打擾,所以接下來都是古扉一個人閒逛,一個人去找元吉。

他時常一個人偷溜出去,元吉找不著他自然擔心,不敢一個人回去,沒有人撐腰,萬一被太皇太後逮著,會死的很難看。

太後很佛,不怎麼管他,太皇太後倒是官架子很足,以他奶奶自居,很愛管他的閒事,如果他不聽話,就懲罰他身邊的人。

元吉挨過兩回板子,現在學機靈了,每次都跟著他一起回去,他在的時候太皇太後顧忌他的顏麵,一般情況下不會罰人。

有一次硬要罰,誰打的,古扉就打誰,削她的麵子,他是孩子,行事無所顧忌,久而久之太皇太後也懶得管他了。

倆人維持表麵的和平,實際上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太皇太後以喜靜為由,不讓他請安,他樂的自在,反正也跟她不親。

以前小的時候特彆喜歡他,一口一個乖孫叫的順口,他被打入冷宮後聽元吉說還勸過先帝,斬草除根之類的話。

所以古扉現在都懶得叫她皇奶奶,也懶得喊父皇,都叫太皇太後和先帝。

元吉每次都在回宮的必經之路等他,位置固定,古扉很容易找到,跟上隊伍,招呼元吉過來接他便是,畢竟有守衛,他輕易靠近不了。

元吉瞧見他跟見了祖宗似的,滿心歡喜,“皇上,您可回來了。”

他來來回回打量,繞著瞧了一圈,上下檢查,“沒受傷吧?”

皇上萬一磕著碰著,流血了,他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我沒事。”古扉把披風的帽子壓到最低,“回宮了。”

元吉連忙拉著他上龍輦,乘著龍輦趕在天黑之前順利進了皇宮,一旦到了宮裡,元吉一顆提著的心登時放了下來,神氣十足在長明宮走來走去,安排人清掃屋子,準備晚膳,和歇息前的準備。

古扉吃過飯回來的,不過晚膳還是必須要傳,因為其他人還沒吃,如果不傳,他們可能會餓肚子。

古扉已經吃的很飽了,讓他們直接把晚膳放在外麵,門一關,自個兒縮在書房。

元吉沒去吃飯,留在書房陪著他,他是大總管,屋裡頭有人伺候,還有專門的小廚房,餓不著,古扉也不管,任他拿了本書,覥著臉過來問,“皇上,這個念什麼?”

古扉湊過去瞧了瞧,“念‘顰’,一顰一笑的‘顰’。”

真神奇,五年前還是他向元吉請教,不知不覺,元吉的學問趕不上他了。

平時找他請教,他看懂就教,看不懂就說他事多,元吉隻以為被嫌棄了,一直沒看出來他也不會。

畢竟才十六歲,看不懂那些讀了一輩子書的人寫的書很正常。

“陛下,您有心事?”元吉很敏感的注意到了,皇上書都沒拿正。

古扉沒承認,“好好讀你的書吧。”

其實確實有心事,記得器靈說過,進化其實是有風險的,相當於整個空間重新排一遍,這個過程外人瞧不得,但是它在空間裡目睹了一切。

希望它沒事。

古扉丟下書,去寫字,字也是寫不進去的,很快便沒了耐心,丟下元吉一個人進了寢屋,往床上一倒,四肢一攤想事情。

習慣了器靈在身邊,平時閒著沒事拌拌嘴,倒也挺有意思的,突然不在,十分不適應。

最少還要好幾個時辰這樣,暫時是見不著它了,還說晚上一起吃燒烤,看來是吃不上了。

“元吉!”

他喊了一聲,元吉連忙跑了進來,“怎麼了皇上。”

“拉朕起來。”他把手遞了過去。

元吉聽話的把他拉了起來。

“行了,”躺著想事情不太順,他想坐著想,“你出去吧。”

元吉:“……”

所以說把他叫進來就為了這事?

“怎麼還不走?”古扉開始趕人。

元吉一腦門疑問,“皇上,您是不是心煩啊?”

皇上隻要一心煩就這樣,懶洋洋動一下都覺得累。

“你太閒了是吧?”都管起他來了,“去把朕的書房整理整理,今兒送來的奏折搬來,我看會兒奏折。”

奏折有皇叔和丞相把關,基本上不會出問題,不過為了避免他們又互相爭地盤,還是有必要瞧一瞧的。

今兒沒上早朝,也沒批奏折,留了一桌子,元吉喊人連桌子一起給他搬了過來,放在床邊,他盤腿坐在床上就能夠著。

盤累了,一伸腿,腳下踩著個長筒暖爐,元吉自己琢磨出來的,做個鐵籠子,裡頭裝炭火,上麵蓋著小毯子,他踩在小毯子上。

古扉到了長明宮,就像自己家一樣,懶的穿鞋,屋裡都鋪的毛氈,他批閱奏折時也不穿,光著腳丫在屋裡活動,舒坦的很。

夏天還好說,冬天其實有點冷,元吉是個貼心小棉襖,知道他這個愛好,便做了個暖桶,從此再也沒有凍腳這回事。

爐子挨的近,身上也會暖和許多,不過他不喜歡在自己家還穿那麼厚,活動不開,一般情況下,脫的隻剩下一身稍厚一些的褻衣,凍的後背發涼。

如果是平時,可能就這麼受著,不喜歡有束縛的感覺,今兒想了想,披了條被子,縮在被窩裡披奏折。

畢竟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他凍著,器靈也會凍著。

“皇上,門外太醫院院判求見,說是給您請脈。”

古扉筆下不停,“不是剛請過脈嗎?怎麼又請?”

“說是每個月都要請的,為了您的健康著想。”

“你記日子了嗎?”古扉邊批閱奏折邊問,“是不是比之前提前了?”

元吉吃了一驚,“皇上怎麼知道?”

外人接近皇上這種事,他當然要記,而且關乎著皇上的安全,就算太醫忘記了,他也不敢忘,到日子就讓人去催。

平時都是他催來著,今兒居然主動來了。

“院判說您剛從宮外回來,怕您吃了外麵不乾淨的東西,給您請個脈安心。”

“哼。”古扉冷笑,“隻怕請脈是假,懷疑是真。”

他長這麼快,定是引起其他人重視了,所以派了院判過來請脈。

院判是誰都能叫得動的嗎?

要不被收買了,要不迫於權威,要麼就是太後和太皇太後下的令。

“讓他進來吧。”能收買院判的人差不多也就丞相和攝政王了,旁人的錢院判也不敢收,事發之後護不住他。

這倆人以古扉現在的實力,還得罪不起,況且越是遮掩,越顯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不如大大方方讓他來。

元吉‘哎’了一聲小跑出去,很快帶著人進來。

院判熟門熟路脫了鞋,隻著了足襪進屋,因為陛下有這個習慣,毛氈踩臟了,陛下就沒辦法赤足了,所以凡是進這個屋子裡的人都要如此。

繞過堂屋和寢屋的屏風進了裡間,一眼瞧見皇上披著被子坐在床邊,模樣一點不像十二歲的孩童,有些過於早熟。

他本來沒多想,隻以為是長得快了些,不是沒有這種案例,經人提起才反應過來,陛下的外貌與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般無二,去了娃娃臉,還帶一些嬰兒肥,白的宛如上等的羊脂玉似的,十分顯眼。

他矮下身子,將藥箱放在一邊,雙手舉過頭頂,跪下磕頭,“微臣見過皇上。”

“起來吧。”古扉語氣隨意。

院判提著藥箱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時陛下已經將手腕遞了過來。

他蓋上帕子,隔著帕子握住那隻略顯消瘦的手腕,微微提起,在底下墊上腕枕,之後才搭上脈,靜靜探了一會兒放手。

“皇上,請恕微臣無禮,微臣要給您摸摸骨。”

古扉終於抬眼瞧了瞧他,“從前可沒有這項。”

“您長得過快,微臣擔心您的骨頭出問題。”院判跪下回話。

古扉挑眉,“元吉,院判要給朕看骨,把桌子搬開,讓院判好好看。”

元吉連忙讓人進來,兩個人一人一邊將桌子暫時搬到彆處,古扉兩條腿從被子裡伸出來,踩在暖桶上。

院判從下往上看,先看腿骨,手在他膝蓋處反複摁捏,又請示要看一看附近的血管。

古扉許了,正好他穿的單薄,倒是好動作,院判直接擼起褲管,看到的是一雙光溜溜的腿。

纖細修長,線條優美,白的晃眼。

古扉每日喝井水,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體內沒有雜質,毛孔細的跟沒有一樣,往小姑娘身邊一站,小姑娘都要被他比下去。

“怎麼樣?”古扉問。

太醫雙手舉過頭頂,“回皇上,皇上的腿骨無礙,微臣再瞧瞧手骨。”

古扉也許了,太醫擼起他的袖子,握著他的手腕,上下左右擺動了一下,又捏了捏手肘位置,道,“皇上的手骨也沒問題,看來是微臣多心了。”

皇上的手骨和腿骨,都成熟的不像十一二歲的人應該有的,但是明明才十一二歲,為什麼呢?

“院判啊,你知道宮裡死一個人有多容易嗎?”

院判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

古扉佯裝吃驚,“院判這是何意?朕說的不是你,無需擔心,朕隻是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墜井的老嬤嬤,本來也是快頤養天年的年紀,就因為老糊塗,收了銀錢想對主子不利,結果第二天就被發現掉進了井裡,活活淹死了。”

他將袖子放下來,“這人啊,還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誰才是自己的主子,否則便如老嬤嬤那般,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突然抬眼瞧了瞧跪著的人,笑了,“院判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院判瑟瑟發抖,“皇上說的是。”

古扉重新盤起腿,做趕客樣,“既然朕身體無恙,那院判就回吧,夜裡黑,小心路滑,元吉,送送院判。”

元吉上前一步,道,“陸院判,請。”

皇上話裡有話,陸院判聽沒聽出來他不知道,他是聽出來了,所以對陸院判也沒什麼好臉色。

想背叛皇上,彆說皇上繞不饒過他,他是第一個繞不了,就沒有活路。

將人送出宮時,陸院判一步三回頭,似乎有什麼話要問,他什麼都沒說,隻拍了拍陸院判的肩膀,道,“陸院判,好自為之。”

都被皇上知道了,他就隻有一條路走,認清誰才是他的主子。

旁的都是歪門邪道,保不了他長久,隻有他真正的主子可以。

陸院判望了望他,突然歎息一聲,提了提藥箱,邁著不穩的腳步,蹣跚著朝遠處走去,身影很快影入黑暗裡消失不見。

元吉‘哼’了一聲,暗罵不識趣的老頭,有這麼好的主子跟著,居然還想著有二心,轉而想起了自己,剩下的話噎了噎。

不消說院判了,他自己都還沒擺脫攝政王呢,隔三差五還是要送信過去。

不過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是自己偷偷的寫,現在是皇上讓他寫什麼就寫什麼。

他從懷裡拿出紙筆,覥著臉回去問陛下,今兒寫什麼?

古扉又埋頭看起了奏折,頭都不抬道,“你自己看著辦。”

元吉點點頭趴在一邊的地上寫,一會兒過來蹭一蹭古扉的墨,沒多久拿著紙乖巧道,“皇上,奴才寫好了,您要不要看看?”

古扉隨意瞥了瞥,覺得不滿,“朕一個人偷溜出去你怎麼沒寫?”

元吉討好道,“奴才怕攝政王責罰奴才,皇上一個人偷溜出去,奴才居然沒跟著,被攝政王曉得了,一定會覺得奴才沒用。”

他的小心思古扉還不知道,不就是想讓他下次帶著他嗎?古扉假裝沒聽懂,“那就把朕給你紮辮子的事記上。”

“好唻。”元吉應了一聲,重新趴在地上添了幾個字。

早就知道原因,沒問為什麼,陛下以前告訴過他,說是他越荒唐,攝政王越喜歡,越是抹黑他,攝政王也會喜歡他。

每次給陛下看完之後,他就開始抹黑了,這段不敢給陛下看,陛下看完會上火的。

無非是皇上這般昏庸無能,是百姓之災,他們之難等等的話。

攝政王從來不回,不過會有人警告他,不許夾雜一些私話。

這話若是被發現了,確實會比較麻煩,他麻煩,攝政王也麻煩。

元吉全部寫好,叫來黑鷹將信送走,立馬又回去伺候,這回沒在裡頭,待在門外,很晚了,他要打個盹。

古扉一個人在屋裡,奏折看了一半,屋裡想起聲音,【你越來越像壞人了。】

是指他方才那般作為。

古扉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登時放回原位,還有空調侃道,“我本來就是壞人。”

【真正的壞人從來不說自己是壞人,他們都偽裝成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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