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壞人不一樣,比較誠實,不喜歡說假話。”
器靈笑了,【誠實的壞人該進空間了,海鮮都泡好了,就差你動手了。】
古扉翻了個白眼,“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是個吃貨?”
【如果你也五六年聞不到味道,吃不著東西,每天看著彆人吃,你也會這樣的。】
主要還是古扉這人特彆壞,老愛當著它的麵吃好吃的,然後說多好吃好多吃,一次兩次不以為然,總會有一個戳中它。
“好吧,看在你這麼苦逼的份上今兒就成全你一次。”古扉把沒批完的奏折帶上,朝外喊了一聲,吩咐元吉他不叫的話彆讓人進來,自個兒被子一蓋,進了空間。
這個月的玉石質量很好,空間又變大了,顯而易見,瞧著都比以前空曠許多,又該種些東西了,能種的都種的差不多,也不知道還應該種什麼。
古扉把奏折擱在一邊,去清洗海鮮,邊洗邊問器靈,“你覺得空間裡還缺了什麼?”
吃喝拉撒的東西一應俱全,什麼都不缺,一些外麵有的沒的空間裡也很多,除了沒有活物之外。
【要不然養些雞鴨?】
“會臭吧。”花溪從前也想過養雞鴨,但是因為臭放棄,所以花溪肯定不喜歡臭,他養完把空間變臭,花溪醒來怕是要氣死。
【那養牛,聽說牛吃草,拉出來的糞也帶青草味,不臭,還能拿來烤東西吃。】
古扉:“……聽著就沒食欲了。”
而且養了會有感情,到時候吃肉下不了手,不能吃的牛,不如不養。
【種點水稻?】空間裡七七八八都有,就是沒有主食,比如說小麥麵粉,大米之類的,必須去彆的地方買。
“累死了,不種。”這東西買起來太方便,而且放在空間裡可以儲存一兩年不壞,實在沒必要買。
【那種藥材吧,說不定哪天可以用來治病救人。】
這個得到了古扉的認可,“也好,做的壞事太多,要積點德,搞不好哪天老天爺被我感動,就讓花溪醒了。”
古扉洗的差不多了,縛膊一綁去燒水,等水開到最厲害的時候把一眾海鮮倒進去,燙死之後撈上來,開殼洗肉。
洗完依著器靈的意思,用竹簽串起來,竹簽空間裡很多,他用來串糖葫蘆的。
刷上油,放在火上烤,燒烤架空間也有,古扉自己烤羊肉串牛肉串的,這邊本來就有吃羊肉串,牛肉串的曆史,無需器靈教,他在年宴上嘗著喜歡,自個兒讓人打的。
炭也都有,香料花溪還在的時候就有了,工具十分齊全。
【你湊近聞聞看,是不是已經烤出香味了?】
古扉沒動,“你讓我聞我就聞,我多沒麵子?”
他叉著腰,“我可是皇帝,還沒給人乾過活呢。”
【那是誰每天說小時候跟在花溪屁股後麵做飯洗衣服,拖地耕田種菜燒鍋,藏線刺繡縫衣裳的?】
“那不一樣,花溪是花溪,你是你。”他穩穩坐著,“除非你承認你是花溪。”
器靈禁聲了,似乎特彆不喜歡他老是把它和另一個人關聯在一起,許久都沒說話,還是古扉打破沉默,將一串烤好的柔魚撒上香料和茱萸粉,“可以吃了。”
他們這邊叫柔魚,器靈喜歡喊魷魚,叫法不一樣,好在東西都一樣。
器靈終於說話了,【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嚴格按照它的要求做的,如果不好吃,古扉可能下次就不吃了,那它也吃不著。
古扉‘嗯’了一聲,將肉咬進嘴裡,火燒味和香料味掩蓋住了腥味,肉質滑膩,和一般的肉不太一樣,有點像魚肉的質感,總體來說不錯。
“還行。”
【為什麼是還行?】感覺傳遞過來,器靈覺得很滿意。
“因為處理起來太麻煩了。”這個魚腥的要死,他洗了又洗,用皂角加進去又洗了幾遍,才終於聞起來沒那麼腥。
海螺也烤得差不多了,上麵放了自己做的蒜泥醬,加上茱萸,用簽子將肉挑出來,肉隻有前麵部分,後麵器靈說不能吃。
茱萸老,味有點辣,很上頭。
古扉把其它烤好的一一放在盤子裡,拿到一邊享用,還給自己倒了一杯羊奶,去菜市場的時候順便買的,還買了點其它的用來燒烤的食材,類似於雞翅和雞爪。
想著兼顧,燒烤架被他拉到身邊,他坐在桌子前,可以一邊批閱奏折,一邊吃,一邊看著燒烤,無比愜意,勝似神仙。
“真可惜,花溪不在。”如果花溪在的話,會怎麼樣呢?
倆人會搶嗎?
應該不會,花溪會讓著他,然後嫌棄他的吃香,一邊還會掏出手帕給他擦嘴,不過那是小時候,現在他這麼大了,花溪應該不會再做這麼親昵的動作。
長大了有好處,也有壞處。
【架上快糊了!】
古扉連忙轉身去伺候一旁的架子,不小心打翻羊奶,他眼疾手快去接,奶杯倒是接著了,不過手裡的魷魚串印在奏折上。
“你看你乾的好事?”古扉把所有責任推在器靈身上,“突然喊那麼一聲,嚇我一哆嗦,現在好了吧,這麼大個印子怎麼辦?”
他掏出帕子去擦,“這奏折還要下發出去呢,要是被朝中大臣瞧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乾了什麼?”
【又不是第一次了。】
器靈不以為然,【上次你還用奏折打蟑螂來著,蟑螂的屍體印在上麵,不也糊弄過去了?】
古扉音量瞬間提了上去,“你還好意思說上次,要不是你,我會用奏折打蟑螂?”
他抱怨,“你說你看見了就看見了,假裝不知道不就好了,非要喊我,害我差點踩到。”
它一開始還不說什麼東西,就說你後麵有個東西,古扉一回頭,嚇得險些當場去了。
當時他手裡拿著奏折,二話不說拍了上去,奏折上蓋了個屍體印子,擦不乾淨,還被彈劾了一把,說他不珍惜奏折,扯了一大堆廢話。
朝中大把的言官等著抓他的把柄,各種看不慣他的行為,偏偏拿他沒辦法,真爽。
【這麼大的人了,還怕蟑螂,你也不嫌丟人。】
依稀似乎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嚇的三魂去了七魄的樣子,躲在床上,手忙腳亂拿著鞋打蟑螂。
一個女子推門而入,一把捏住床上的蟑螂丟在地上踩死,莫了想用那隻捏過蟑螂的手摸他的腦袋,被他拒絕了。
女子很是無奈,歎息了一聲,“這麼怕蟑螂,萬一以後有了媳婦怎麼辦?”
“媳婦在尖叫,你也尖叫嗎?”
小小的他回答,“我以後要找個不怕蟑螂的媳婦,有蟑螂我就躲在她身後,她逮蟑螂。”
那個女子聲音更無奈了,“堂堂男子漢躲在女孩子的裙帶下,虧你說得出口。”
小孩嘻嘻一笑,“我臉皮厚嘛。”
如果猜得不錯,這個孩童就是小時候的古扉,女子是花溪。
沒想到他小時候怕蟑螂,長大後還這麼怕。
【嘖嘖,還說什麼要做千古一帝,先把這小毛病克服了吧?】
古扉回答的振振有詞,“花溪說等我長大後自然而然就不怕了,我現在才十六歲,離長大還遠著呢。”
器靈無話可說,【這是騙你的,大人都愛這麼忽悠。】
古扉把羊奶放遠了些,奏折擦乾淨,架上的雞翅抹上油,翻個麵放好,許久許久才開口說話,“我知道,不過隻要是花溪說的,就算是騙我的,我也信。”
小時候是不懂的,長大後曉得了,比如元吉問他問題時他回答不上來,就罵元吉笨,自個兒琢磨去,這玩意兒需要悟性等等。
和花溪那時候類似,花溪回答不上來他問的問題,就說等你長大後就知道了,等你長大後就會了,等你長大後就不怕打雷,不怕一個人睡,不怕黑,不怕蟑螂了,實際上都是騙人的。
十六歲,也不小了,還是怕。
“花溪就是個大忽悠。”古扉瞧著架子上空出來一些,將木盆裡洗好串好的蘑菇放在上頭烤,然後是小青菜。
器靈說小青菜放多一點油也可以烤,而且味道很不錯,就是吃完可能會拉肚子,和他平時的吃喝相差太大。
平時以粥為主,清淡些,今兒大油大煙,肯定會拉肚子,不過吃的很過癮。
【下次吃羊肉火鍋吧,這個季節吃羊肉火鍋最舒服了。】
古扉今兒吃的太多,癱在地上,“我就說你做甚要我買羊肉,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切刀,把羊肉切的很薄很薄,可以刷羊肉卷吃。】
古扉半撐起腦袋,“我也可以切的很薄。”
【不一樣,要把羊肉卷冰起來,這裡沒有冰塊。】
“誰說沒有?”古扉覺得熱,把一頭黑發用發帶隨手紮起來,“禦花園的池塘下麵就是個冰庫,裡麵凍了很多肉,羊肉,牛肉,雞肉都有,你告訴我怎麼做,我差人去辦。”
器靈於是把法子都告訴了他,古扉笑道,“很簡單嘛。”
有一根頭發不知怎麼地粘在腦門上,存在感很強,忽視不了,古扉晃了晃,想把那根頭發晃掉,一扭頭,突然瞧見了屋裡。
花溪一個人孤零零躺著地上,一動不動。
他笑容收斂,“你有沒有覺得空間太空曠了?”
器靈‘啊’了一聲,被他突如其來的話題弄的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許久才道,【有一點。】
“是不是應該養個什麼寵物陪著花溪?”
古扉繼續,“比如說貓。”
花溪時常提起,說他以後會養隻貓,黑色的,像煤球一樣,他會起名叫小黑還是什麼的。
突然想到她提起的次數有點多,不像單純這麼一說,有可能她喜歡貓,但是在冷宮養不起貓,所以作罷了。
花溪也說過,她其實不是個耐得住性子養寵物的人,因為她自己就不會一日三餐全吃,飲食不規律,睡眠也不好,這輩子養的最久的人是他。
但是她喜歡貓,古扉能感覺的到。
既然她喜歡,養就是了,反正她養不來,還有他。
【你確定你能照顧的過來?】
整個空間裡的花花草草都是他一個人修剪,菜一個人種,一個人拔,還要顧著花溪。
“有什麼關係?”古扉不甚在意,“花溪都照顧了,不差一隻貓。”
【隨你吧,反正不是我養,累的也不是我。】
古扉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他倆已經五感共享,累著他,可不就是累著它?
不過話又說回來,器靈既然喜歡養花溪,肯定也會喜歡養貓。
貓去哪弄倒也容易,明兒讓元吉打聽打聽便是。
古扉吃飽喝足,原地躺了一會兒,開始爬起來收拾空間。
他在外麵從來不乾活,什麼都讓元吉代勞,到了空間倒是勤快,畢竟這裡是自己的,外麵誰知道以後是誰的?
弄外麵自然沒有弄裡麵用心,基本上垃圾都不隔夜,怕串味熏著花溪,直接出空間,丟到小廚房的餿水桶裡,會有人來收,一般情況下也沒什麼垃圾。
青菜根部那些丟進土地裡,腐爛後就是營養,油紙包當柴火燒,隻偶爾會有一些吃不完的剩菜剩飯,被油浸過一遍,不好倒進菜地裡,需要特彆處理罷了。
古扉擼起袖子,綁上縛膊,將沒吃完的放進草屋的偏房裡,不容易壞,剩下的炭用來燒茶喝,架子洗洗擱一邊晾著,碗筷也都清好放在專門做的木架上。
他親手做的,按照器靈的想法,器靈嫌棄他老是亂放碗筷,弄的小廚房亂亂的,不忍看。
還說在現代它的廚房如何如何,古扉便按照它說的做了個差不多的收納架,擺上之後果然好了許多。
所有活都乾完才老老實實坐在一邊批閱奏折,還有一小堆沒看完,其實今兒的奏折特彆簡單,都是彈劾梁將軍和二皇子的。
說梁將軍無賴,將朝堂弄的宛如市井菜市場,還帶討價還價的。
說二皇子沒大沒小,不尊長輩,朝廷隨便拉出來一個人,年齡都比他大,都是他的長輩,第一次上朝,不曉得收斂倒也罷了,居然還公然嗬斥長輩。
【看來二皇子果然如你料的那般,成了豬隊友。】
古扉翹起二郎腿,“其實我一開始打算拉攏二哥和梁將軍來著。”
“這幾年丞相和攝政王多次合作,聯手打壓梁將軍,假如我能收服梁將軍,便是一大助力,他手裡可是有十萬大軍,能和攝政王抗衡。”
“可惜,我的二哥不爭氣,他怎麼能是壞人呢?我這個人最痛恨壞人了。”
因為他,讓古扉打消了合作的念頭,不過即便不合作,結果都是一樣的。
被打壓了那麼多年,梁將軍能輕易放下恩怨嗎?
當然不可能,所以隻要一有機會,他就會逮住,然後置倆人於死地,合不合作他想要的都能達到。
隻是有些可惜,人是無法收服的。
【現在這樣更好吧。】
【你更有理由和梁將軍合作了。】
【原來梁將軍和你二哥還會覬覦你的皇位,就算你利用他除掉了丞相或是攝政王其中一個,他都會成為另一個攝政王和丞相,搞不好還會逼你退位,改立二皇子。】
【將來你風險更大。】
【現在你把二皇子放在明麵上,給丞相和攝政王對付,他倆都知道二皇子和梁將軍的野心,一定會斷其命門。】
命門就是二皇子,沒了他,梁家不可能登基,就算以後想學攝政王和丞相一樣,扶持一個傀儡皇帝,也已經晚了,那時候大家都成年了,梁將軍沒了做攝政王的機會,野心自然會小一些。
人一旦想歇息了,就會容易對付許多,攝政王和丞相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他倆一定會找機會除掉二皇子。】
那日古扉讓元吉把話帶給丞相,丞相熄火了,說明他已經想到了。
【二皇子一死,梁將軍與其一個人垂死掙紮,不如跟你合作。】
【再扶持一個傀儡皇帝多累啊,他肯定會扶持你,你已經是個傀儡皇帝了,與其做彆人的傀儡,不如做他的,他肯定這麼想。】
古扉嘴角勾起,“分析的很對啊,所以我接下來等著看戲便是。”
他打個哈欠,“居然有點困了,我先去睡覺了。”
空間內外時間相差很大,可以自由調整,古扉一點不擔心奏折批不完,先站起身朝屋裡走去,外衣一脫,隻著了褻衣躺進被子裡。
沒跟花溪一個被窩,越是長大,越懂得避嫌,所以在旁邊弄了個鋪蓋,往裡頭一躺,舒舒服服睡了過去。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心裡不藏事,睡眠極好,轉眼呼吸均勻起來。
器靈看著,莫名覺得很暖。
在空間裡它的束縛會比外麵小,加上空間又進化了一次,以前一些幾乎忽略不計的小能力放大,它才發現在空間裡它其實可以和古扉脫離。
還變回原來的模樣,在空間像個幽靈一樣飄啊飄,不過五感還是相連的,比如說古扉被被子咯著腰,它能感覺得到。
古扉需要歇息,器靈不需要,古扉歇息的這段時間就會變得格外無聊。
其實養個貓也好,它閒著沒事看看貓,倒也樂得自在,想摸了就用古扉的手摸,總歸比以前好了那麼一點,以前隻能看著。
看著彆人睡覺,彆人吃飯,喝水,換衣裳,其實很不得勁,有一種向往卻得不到的感覺。
古扉的日子是過日子,它的是熬,每天都在期待著快點過去,但是第二天又是如此,不過會有短暫的和人交流的時間。
比如說和古扉。
它能感覺得到,它應該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但是跟古扉說話的時候基本上有問必答,因為要忍過漫長的無聊期,所以那麼點交流的時間變得格外珍惜。
有時候真羨慕古扉,能吃能睡,而且很容易滿足,這點真的很重要,所以他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為自己某個惡作劇開心,給花溪選到漂亮的首飾也會開心,甚至一頓飯,偶爾跟它吵架還會無緣無故笑出聲。
這樣知足常樂真好。
【古扉!】
它感覺到一絲不妙,也許五感相連並非完全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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