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有點意思(1 / 2)

我把暴君養大 花心者 20898 字 6個月前

古扉的床鋪挨著牆,他自己說過,有安全感一些,床鋪的兩邊壓了兩床被子,因為他喜歡側躺著,可以抱著被子,腿舒服。

他還有裸睡的愛好,但是在空間睡不裸,因為會被它看到。

在空間的任何角落,都像在它眼皮子底下一樣,根本藏不住。

如果它想看古扉被子下的身子,也是一樣清清楚楚,如入無人之境,它沒與古扉說過,古扉自己發現的。

他掉了根針半天找不著,它告訴他在櫃子底下,古扉趴下去拿,因著櫃子縫隙小,他看不到,摸索了半天也沒摸著,它指揮他往左往前夠著了。

那時候古扉就開始不在空間裸睡,知道它天賦異稟,空間裡的任何東西在它麵前都無所遁形,隻要想,也就是轉一轉視角而已。

它沒有身體,想去哪?想一想,便會出現在哪,看到的就是它想看到的,在空間是這樣的,在外麵不行。

【古扉?】

古扉穿了一身白色寬鬆的褻衣,側躺著,麵對著牆,一點反應都沒有。

【古扉?】器靈又喊了一聲。

不知道是聲音太小,還是如何,古扉依舊沒反應,他睡覺不喜歡束縛,手和腳伸到外麵,脫下來的衣裳也不掛起來,全部扔到床裡,被子上,踩在被子上,也等於踩在衣裳上。

也不嫌臟,等醒來肯定會這麼穿在身上,就算提醒了他也沒用,依舊我行我素,喜歡把小零食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在床裡,壓在裡頭的被子下,時不時掏出來一個塞進嘴裡。

像個百寶箱似的,不知道在底下藏了多少東西。

【古扉!】

它加大了聲音,古扉終於有了點反應,一雙秀眉微微蹙起,白皙精致的臉從手臂下露了出來,一雙漂亮的眼極力睜開,問,“怎麼了?”

這廝得天獨厚,從小飲用井水,將身體內九成九的雜質排了出去,整個身體宛如一件白玉,在強光下透明了似的。

【你後背發癢,就沒感覺嗎?】

古扉睡意正濃,敷衍似的在背後抓了抓,又想睡。

【古扉!】他睡著了什麼感覺都沒有,器靈醒著,這麼癢完全無法忽視,【抓好了再睡。】

古扉被它吵的沒法子,半撐起身子,將肩頭的衣物褪下,伸手去抓背後,抓著抓著人又睡了過去,手無力的垂在肩頭。

他的手很漂亮,修長白皙,指甲修剪整齊,帶著淡淡的粉,最上麵那節微微翹起,指腹飽滿,手背上蔓延了些青色的血管,藏在單薄的皮下,像是一件脆弱的藝術品,隨便用個東西就能打碎劃破一樣。

他還是少年,身體的線條像大師筆下的畫一般,一氣嗬成。

器靈最喜歡他手腕和腳腕相連的地方,脖間和肩頭的位置亦然,還帶著嬰兒肥的側臉也格外喜人。

陌上人如玉,公子玉無雙。

這廝再長大些,肯定男女通吃,會被人覬覦。

不過他自己就不是什麼善茬,又身居高位,想惦記他怕是不那麼容易。

器靈視線微微放低,瞧見了他十分明顯的蝴蝶骨。

古扉很瘦,穿著衣裳略顯單薄,脫了衣裳正正合適,不胖不瘦,渾身消瘦高挑。

他喜歡舒舒服服的泡在井水裡,那自然躲不開器靈,所以它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全身上下哪裡有痣都知道。

古扉的耳垂位置有顆黑痣,很小,像打了耳洞一樣,其實不是。

器靈還想再湊近瞧瞧蝴蝶骨附近的線條,突然頓了頓,有點明白為什麼古扉換衣裳還是如何,總愛防著它了,因為它確實會看。

為什麼看也簡單,因為好看。

帶著欣賞,不摻雜一絲雜念,像欣賞一副畫,一件古玩,它也不得不承認,古扉有一副漂亮的身子,從頭美到腳。

用美形容男人不太合適,但就是他。

古扉這一覺一直睡了五六個時辰,用現代的時間換算,是十二個小時,他在空間裡就喜歡賴床,因為有的是時間,不怕浪費,就算什麼也不做,發呆也要躺的夠夠的再起來。

小孩子心性,剛睜眼就踢被子,露出胳膊腿,伸個懶腰,連肚皮也露了出來。

還沒完全醒,視線在整個屋裡徘徊一圈才問,“你昨天是不是叫我了?”

【沒有。】器靈不承認。

既然他忘了,那就假裝沒這回事。

“你肯定叫我了!”古扉把一隻腳踢在牆上,“昨晚我夢見我和花溪正要額頭碰額頭,結果就被你吵醒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為什麼吵醒他忘的差不多,隻記得器靈喊他。

還喊了不止一遍兩遍。

“我壓著花溪了?”他抬起腦袋看了看和花溪之間的距離,還很遠,而且花溪的被子完整。

知道自己鬨床,特意在倆人之間隔了床被子,他不可能越過那麼寬的被子翻過去壓花溪。

【真沒有,大概是你做了什麼夢吧?】

“是嗎?”古扉表情明顯不信,不過器靈不承認,他又忘記了,也隻能作罷,繼續賴在床上。

懶得動,用腳趾頭去夠一邊桌子上的書,啪的一下把書打到下麵,還不死心,伸長了繼續夠,快成了一字馬。

古扉的身子骨很軟,它知道,有天生的成分在,也有後期練成的,跟著花溪練,跟著餘歡練,自己練。

練武就是要柔韌性,因為經常做一些大開大合的動作,所以古扉做起一字馬,毫無壓力。

隻不過書沒有弄到,反而越發的往裡推了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能阻止他勤快一些,下床鋪去拿,像毛毛蟲似的蠕動兩下,差不多後伸腿繼續夠。

腳趾頭靈活,夾住書往這邊一拉,到手了。

隻著了一身褻衣,衣衫不整的躺在被子裡,露出大半個胸膛卷著書看。

他是個矛盾體,既想在它麵前守一些規矩,偏偏又不是守規矩的人。

冷宮裡給花溪洗褻衣褻褲都洗過了,臉皮賊厚,根本不在乎露那麼點肉,就像一個不是聖人的人一樣,非要裝聖人,又裝不了幾天,因為本身就不是特彆在意那些的人,這導致他心口不一。

嘴裡說著防著它,動不動躲在偏房裡換衣裳洗澡,實際上平時大大方方的露身體部位,時不時不穿上衣,今兒算好的,好歹穿了褻衣褻褲。

輕薄的那種,一動袖子滑落,能看到大半個手臂,到手肘位置。

器靈喜歡看他有關節,骨感的地方,從來沒提醒過他。

古扉也不在意,抱著枕頭在被子裡躺了一會兒才起身,懶洋洋朝廊下走去,刷牙洗臉,完了給自己做飯,把昨天剩餘的食材一口氣亂燉掉,邊燉邊把沒處理完的奏折處理上。

吃飽喝足也沒出去,在空間又逗留了一天,把空間餘下的活都一一乾了,之後才出來。

他在空間裡待了將近兩天,外麵才亥時,又到了要睡覺的時候。

好在在空間乾了一天的活,在外麵又是倒頭就睡,睡眠質量令人羨慕。

空間裡的時間調慢,不用管,器靈今兒難得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古扉身上,跟著享受了一把倒頭就睡,沒夢沒起夜的好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元吉進來喊人,有元吉就代表著要上朝,在正事麵前古扉還是很認真的,按時起床由人伺候著洗漱,然後用膳。

早膳很清淡,按照古扉的口味,清粥和各種菜式,古扉隻喝了粥,夾了那麼幾個菜,他要吃菜太麻煩了,要先由食善局的人夾一筷子嘗嘗,沒死他才能吃。

吃飯的時候大概是想到了那個會紮發髻的宮女,視線來來回回在眾人麵前掃視。

他以前都是站著,從上往下看人家的後腦勺,今兒反過來,從下往上,瞧不見後麵,望了許久也沒找著那個人。

【左邊那個小姑娘挺好看的,你再回頭看一眼。】

古扉想都沒想拒絕,“不看,你這個色狼,連女孩子都不放過。”

四周還有人,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嚇的連忙低下腦袋,小眼睛滴溜溜轉。

還是元吉識趣,揮揮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他自己也離遠了些。

跟隨了這麼多年,就算陛下刻意掩蓋,還是叫他發現了,陛下時不時會對著空氣說話,有時一聊幾個時辰,有說有笑,就好像屋裡真的有那麼個人,很是駭人。

悄悄的問過太醫,沒說是誰,太醫告訴他,有可能是癔症,還說了癔症的反應,他瞧著皇上也不像癔症啊。

平時都很正常,沒出現易爆易怒的情況,除了脾氣有點難以捉摸之外,一般情況下都很好相處。

他伺候了陛下三年,大大小小也沒少做過分的事,比如說讓皇上教他讀書,在皇上的桌頭寫字,用了皇上的筆墨,皇上從來不生氣,最多心煩的時候趕他罷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癔症,可是不是癔症的話,解釋不通啊?

他後來倒是想明白了,畢竟調查過皇上。

記得數年前,陛下身邊跟了個小宮女,與他在冷宮相依為命,後來那小宮女消失不見,他派人多方打聽,如何都找不著人,就像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細想一下陛下老愛買女孩子的東西,讓他試穿,什麼衣裳,發簪,鞋襪,還學起了女孩子的發髻,昨兒更是鬼使神差問他,知道胭脂水粉怎麼用嗎?

他當然不知道了,但是他曉得,跟陛下談話的那個肯定是個女子,亦或是她消失之後陛下過於傷心,不肯接受,在腦子裡幻化出一個她來。

不是沒有這種情況,他看過醫書,曾經也有人得過一樣的病,後來為了給他治病,戳穿他那個人已經死了,病人傷心欲絕,先是發瘋了幾天,之後跳進河裡活活淹死了。

有這麼個前車之鑒在,他當然不敢戳穿陛下,萬一陛下也跟那個病人一樣怎麼辦?

他在皇宮裡當差那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寵奴才的主子,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主子發生意外。

所以平時就算看見了也隻當沒看見,然後私底下派人尋找那個女子的蹤跡,隻不過這個人宛如人間蒸發,竟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又不好問陛下,這事也隻能這麼拖著了。

他懷疑那個人在攝政王手裡,用來在關鍵時刻威脅陛下,唉,攝政王還真不是一般的壞。

他站的也不算特彆遠,還是叫他聽到了,陛下對著空氣抱怨,說那個人讓他暴露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怎麼了呢?

確實以為他怎麼了?陷入的太深,已經認不清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陛下,該上早朝了。”他提醒了一聲。

古扉回神,“知道了。”

他站起來,剛要朝外走,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鐘聲。

“你搞什麼?”他第一時間以為是器靈搞的鬼。

【不是我。】

“是喪鐘!”元吉震驚的說著。

能讓宮人敲響喪鐘的,隻有三個人,皇上,太後和太皇太後。

外麵有人急匆匆進來通報,“太皇太後薨了。”

啪!

古扉手裡正要拆的糖掉了下來。

【太皇太後今年才五十多歲,怎麼就薨了?】

古代人成親早,太皇太後十二歲嫁入皇家,當年有了兒子,十年後又生了一個,兩個都平安活了下來,孫子都有了,她才五十多歲,上次瞧她頭發隻是有些花白而已,如果說自然死亡的,它不信。

【二皇子不會這麼蠢,在這個時候對她下手吧?】

不是自然死亡的,那就是有人害他,誰還用想嗎?肯定是二皇子。

【也有可能是旁人,趁機除掉太皇太後,還能讓攝政王和梁將軍的仇恨無法化解,攝政王在對付梁將軍的時候,自然沒辦法騰出手多做彆的。】

他倆真槍實彈的乾起來,無論誰輸誰贏,那個人都可以漁翁得利,所以也有可能是丞相乾的。

古扉沒說話,隻矮下身子將掉落的糖撿起來,沒有拆,塞進袖子裡,片刻後才道:“去看看。”

元吉連忙在前麵帶路,古扉跟在後頭,問前來報信的太監,“皇叔通知過了嗎?”

那太監壓低了腦袋,“已經派人去了。”

古扉頜首,瞳子裡一閃而過旁的東西,“怎麼會……突然這樣?”

那太監如實道,“今早起床時說是走走,一腳沒踩穩摔了一跤……”

古扉點頭,神情有些恍惚,“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

這麼聽著有點像意外。

“元吉,”他轉頭吩咐下去,“去通知宗親,召告天下,讓宗人府操辦後事。”

元吉行了一禮後領命去了。

古扉又招呼那名太監去告知其他後宮嬪妃,他一個人去的長慈宮,離得最近,去的也是最早的,長慈宮正堂屋下已經跪了許多人,有宮女太監,也有太醫。

院判帶著人查驗太皇太後的死因,不敢動遺體,在排查日常飲食,古扉讓他先下去,自己進了簾子,一眼便瞧見了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人。

閉著眼,麵上隱隱透著些痛苦,枕頭上有血,應該是摔著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古扉坐在床邊,心情莫名有些不得勁,“我以為她會多活幾年呢。”

【你對她有感情?】

古扉自己也說不清楚,“應該有吧。”

器靈沉默了。

古扉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頭發上的血,“我記得小時候她很喜歡我,經常抱我。”

“母後說以前太皇太後討厭她,時常為難她,我出生後情況才得以改善。”

母妃被追封為聖母皇太後,所以他喊母後合情合理,“我是幾個兄弟姐妹裡頭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太皇太後最愛逗的也是我。”

器靈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粉琢玉雕,唇紅齒白,宛如天上下凡的仙童一般,小臉又白又嫩,帶著嬰兒肥,讓人忍不住想捏捏。

記得手感也很好來著。

???

它以前捏過古扉?

還是說又是花溪的記憶?

“後來我和母後被打入冷宮,她對我和母後不聞不問不說,還勸先帝斬草除根。”這事比較大,元吉沒膽子騙他瞞他,況且他也不會聽信一麵之詞,找了其他人問過。

“我對她又愛又恨,她死了,我這心裡反而不是滋味。”古扉摸著心口,“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器靈歎息,【你是人,是人就會有感情,她曾經對你好過,你有感情也正常。】

古扉嗤笑一聲,“生在皇家,哪裡有感情?不過是貓哭耗子,假慈悲罷了。”

他站起來,“鱷魚的眼淚要收一收了,待會皇叔就要來了,讓他哭吧。”

邊說邊朝外走,剛走出簾子,攝政王已經站在了門口,玉冠有些歪,衣衫不整,胸口起伏,明顯跑著來的。

“皇叔,”古扉頓了頓,“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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