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已經離開了宗人府,坐在馬車裡,在等元吉,“我知道,但是沒用的,母子情深,良太妃一定會替二哥擋這一劫,我也沒辦法。”
他已經在信裡提了,最好是二皇子,有說服力一些。
但是二皇子就是梁家的希望,沒了他,梁家還有什麼奮鬥的理由?
繼承人都沒了,野心再大也就是個將軍,不能更上一層樓。
所以無論如何都會是良太妃的,已經成了定局。
“放心吧。”古扉絲毫不擔心,“還記得我跟古修說過的話嗎?”
【那一句?】突然這麼問,誰反應的過來?
“有些人實力不夠,隻能顧一樣,皇叔不一樣,他可以魚和熊掌兼得。”
梁將軍是沒辦法了,但是二哥,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且等著便是。”古扉掀開簾子,朝外看,“咦,元吉回來了,滿麵紅光,看來事情已經成了。”
古扉翹起二郎腿,又等了等,元吉邁著小碎步,嗖嗖的往這邊跑,還沒到便神神秘秘道,“陛下猜我遇著誰了?”
“院判的家人?”古扉一語道破。
元吉麵上的喜色凍結,半響有些失望的癟癟嘴,“怎麼什麼都瞞不住皇上。”
他壓低了聲音,踮起腳尖,在古扉耳邊說話,“奴才方才跟著攝政王身後那人出了宗人府,一路去了宮外,在一處宅落裡發現那人想殺院判的家人,奴才心說這不能夠,當著奴才的麵殺人,肯定有蹊蹺。”
“奴才二話沒說一個手起刀落,將人給救回來了,救完才知道是陸院判的家人,原來陸院判所言不假,人真的被攝政王劫走了,現在又被咱們劫走了。”
古扉有些奇怪,“他們幾個人?”
“十幾個呢。”元吉眉飛色舞的描述,“個個手裡拿著劍,功夫不低。”
古扉更奇怪了,“那你是怎麼回來的?”
“奴才帶了二十幾個人啊,比他們多了將近一倍。”
皇上特意讓他帶幾個好手跟著,他就知道肯定要動武,萬一被殺了可怎麼辦?於是特意多帶了些人,果然用上了。
古扉屈起指頭彈了他一下,“還挺聰明。”
怕死還是有用的,瞧,這不就多帶了人一起上嗎?
他要是跟古修似的藝高膽大,直接去了,沒準還救不回來,搞不好自己也小命不保。
元吉哎呀一聲捂住腦袋,知道皇上如此這般是心情好的意思,意味著他把這事辦的不錯,眼珠子一轉,打起了彆的主意,“主子,您讓奴才跟著那人,就是為了救陸院判的家人吧,人已經安排妥當了。”
“嗯。”古扉沒有否認。
“奴才為了救人,還受了傷呢。”元吉又道。
古扉聽出來他話裡有話,倚在窗口前,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然後呢?”
元吉略一思量,決定實話實說,“奴才也想有個兵,如此以後才能更好的為陛下辦事,現在太不方便了,乾什麼都要借人。”
最關鍵的是有時候還借不到,然後求爹爹,告奶奶的,就比如找宗人府郡王的事。
廢了他老大的口舌,才終於叫人家嘗試嘗試,給開個後門,反正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開過後門。
關押陸院判的地方怕生事端,藏的隱秘,隻有幾個人知道,那些都是郡王的親信,郡王不點頭,沒人敢吃裡扒外,也就是說,真相如何全憑郡王一張嘴。
郡王說變故是一開始就計算好的,或者手底下出了叛徒,私底下送信雲雲,攝政王和郡王沒有深仇大恨,倆人也不挨邊,不可能為了這事平白得罪一個人。
頂多算辦事不力,下次不找他而已,都這樣我找你辦事沒辦好,就要其小命,以後誰還敢給他做事?
攝政王也不是那樣的人,一點肚量還是有的。
“奴才不貪心,要個幾十人就好。”這個兵可不是就一個兵的意思,是一個團隊。
古扉摸著下巴,在心裡衡量了一番,應允了,“去內侍裡頭挑吧,彆亂來,彆給我招黑,否則朕要你小命。”
元吉連連點頭,“皇上放心,奴才絕對不亂來,保證乖乖的,您往哪指奴才往哪去。”
“行了,”就愛拍馬屁,“朕還有事要交給你辦,正經點。”
元吉收了笑臉,挺直了胸膛,道:“您說。”
古扉撥了撥簾子下掛著的流蘇,漫不經心道,“找個機會安排他們見一麵,朕要兌現自己的承諾。”
他答應過陸院判的,就要做到,君子一諾千金。
“想領兵的人這點小事應該能辦到吧?”笑眯眯的看著他。
元吉苦著一張臉,心說這可不是小事,當然明麵上不敢這麼說,“皇上,讓郡王給咱們開後門,已經很麻煩人家了,再來一次,奴才怕惹惱了人家。”
古扉從窗口伸出手,摸了摸元吉的腦袋,“朕知道你行的,朕信你。”
元吉的潛力還是無限的,比如說他都沒想到,居然還能勾搭上郡王,今兒一切順利,說明郡王確實給他開了後門。
“好了,天色不早了,朕還要出宮一趟呢。”古扉吩咐人可以走了。
公事辦完了,現在要辦私事了。
“您又要出宮啊?”
元吉脫口而出,事後意識到不對,已經晚了,馬車的窗戶裡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招了招讓他過來,元吉不情不願靠近,耳朵上一疼,那手快狠準揪住他的耳朵,有人冷笑,“元大總管現在不得了了,都管起朕的事了?”
“皇上饒命,奴才不敢了。”能屈能伸的太監才是好太監。
那手一鬆,他又開始嘚瑟了,“皇上,您是想去找明生公子是不是?”
“不能老去啊。”他勸道,“太皇太後一事雖然明麵上您沒有參與,但是暗地裡動了不少手腳,人家也不是傻子,肯定早就看出來了,您現在就是個明晃晃的煙花筒子,去哪炸誰。”
耳朵上又是一疼,古扉沒好氣道,“囉嗦,朕隻是想出宮買點糖果來著。”
本來是想去找明生的,被他這麼一打岔,倒還真不好找了。
這個皇帝當得太沒意思了,連去找朋友都不得自由。
什麼時候才能強大起來,無所畏懼,想見誰就見誰,想與誰交好就交好?乾什麼都光明正大啊?
*
正午時分,青樓不能開,小錢錢不能賺的人正在睡大覺,因為幾隻奶貓過於折騰人,每天晚上找奶喝,一夜要喂好幾次,擾的人睡不好,沒法子,隻好白天補覺。
貓讓餘歡帶到下麵去了,也不知道古扉什麼時候要,不好放回去,放回去再想逮就難了,會有警惕心,忍忍吧,反正也沒幾天。
古扉說過,這兩天來拿。
明生從來沒覺得兩天時間居然這麼漫長,像過了一個世紀似的。
他懶洋洋閉著眼,還沒來得及睡深,已經被一爪子撓醒,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吵他。
貓兒習慣了他喂奶,每次餓了就算在下麵,餘歡陪著也會特意上來,找他衝奶粉。
大爺似的,要人伺候著。
以後還真的都是小祖宗,得罪不起,明生勉強爬起身,往床頭櫃一摸,登時驚的睜開了眼。
沒奶了!
差點忘了,昨兒就喝完了,找不著東西吃,一個勁的鑽他倆的被窩,逮著就咬,這兩天餘歡胸口就沒好過,他的也屢次遭殃。
沒餘歡狠,誰讓餘歡不怕冷,穿得薄,身上還暖和,不找他找誰?
明生趕貓兒,“去,找餘歡去,沒奶粉了。”
早上喝的都是借來的羊奶,還有一杯,夠頂一頓了。
貓兒自然是聽不懂的,而且它們好像更喜歡喝古扉的奶粉,處理過的,沒那麼腥,就愛那個味,纏著他‘喵喵’直叫,趕也不走。
“真沒奶粉了。”給它看拆開的油紙包,裡頭什麼都沒有,被舔過,連點粉都不剩。
貓兒又‘喵’了一聲,以為他藏起來故意不給,開始往他懷裡鑽,它鑽進去能乾嘛,明生最清楚不過,這兩天沒少受罪,連忙將貓兒抱下去,交給餘歡先帶著,他去熱羊奶。
邊熱邊嘀咕,“還是古扉的奶粉方便,開水一衝就好了。”
“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念叨我呢?”
古扉掀開帷帽的簾子一看,吃了一驚,“怎麼這麼熱鬨?”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來見明生和餘歡,但是換了一種方式,甩掉所有追兵,自己人和彆人的人,偷偷的來。
“這些都是給我找的貓嗎?”不用猜都知道,八成是了,古扉還挺開心,“這麼多,這下花溪不無聊了。”
果然,明生瞧見了他簡直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是的,快帶走吧,都是你的。”
已經忙不迭塞進他懷裡,一股腦五隻湊齊。
古扉抱著貓,眨了眨眼,瞳子裡有一絲疑惑。
是他的錯覺嗎?怎麼覺得今兒的明生有點熱情?瞧見他跟瞧見了親人似的,眼都亮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