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好好看材料，”譚澤堯抬眼看向他父親的眼，“但我想負責一些有挑戰性的工作。”
“好，最近道上有個活兒。等會兒我會交待聶漢年，讓他帶你一段時間。”
譚澤堯點點頭，開始默默看材料。材料很細致很全麵，從公司的運作模式組織形式到人事管理條分縷析一清二楚，而且每個職員的資料中都詳細標注著有哪些方麵的優缺點，是否可以重用之類的評語。打開最後一份材料的瞬間，譚澤堯的手不覺抖了一下。
這份材料上羅列著所有的灰色和黑色產業。每一項都詳細標注著具體的負責人，場館的經營方式或者貨物的品種和流通渠道，詳細記錄著每一筆收入和支出。
譚澤堯瞥了眼旁邊背對他抽煙的譚淵，心臟劇烈地跳動。他請私家偵探收集了許久，都未曾找到足以扳倒譚淵讓他再無翻身餘地的罪證，所以遲遲沒敢動手。如果……如果能把這份材料發出去或者拷出去，那麼他和淩方平，他們所有人，都可以解脫了。
譚澤堯盯著譚淵的背影，左手伸進褲兜裡摸u盤，右手點擊右下角，靜音。譚澤堯摸u盤的手剛伸出來一半，就聽譚淵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幾個文件都是做過特殊安全設置的，如果被移動或者拷貝會立刻自毀，並且啟動警報裝置。澤堯你一定要記住，乾咱們這行的，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是。”譚澤堯早已嚇出一身冷汗，竭力鎮定地放開u盤，掏出手機來看了眼，鼠標點擊右下角的喇叭，把聲音恢複原狀。
剛剛太衝動了。既然已經等了這麼久，他不介意再忍一段時間。
中途借上廁所之機平複心情，卻發現廁所門前幾個人圍在那裡竊竊私語。譚澤堯疑惑地走過去推門一看，好一片汪洋。
洗手間水管漏水了？
譚澤堯正要默默地退出來，隻見裡麵出來一人拿著塑膠軟管一陣猛搖。
“……”譚澤堯鎮定地抹了把臉，甩掉手上的水珠。
負責這個小組的郝誌強急匆匆衝進來：“你他媽想乾什麼？！裝白素貞水漫金山麼？！”
淩方平一臉無辜：“不是你讓我刷cs麼？”
郝誌強氣得跳腳：“想玩cs滾野外吃蚯蚓去！把廁所搞成這樣想找死麼？”
淩方平關掉水管：“不是你說要把上下四方都刷乾淨，360度無死角麼？”
譚澤堯終於忍不住噴了。郝誌強正想上去給人兩腳，這時聞聲轉頭：“譚少爺？您等等等會兒，我馬馬馬上就派人恢複原狀。都都都是這小子搞的……”
譚澤堯根本沒理他，徑自對淩方平道：“這是牙膏廣告麼？唔，聽起來也很像吸塵器廣告。”
淩方平道：“不，這是美人廣告。”
“哪裡賣美人？我改天去瞅瞅。”
淩方平：“……”湊過去貼在譚澤堯耳邊：“你怎麼在這裡？”
主動投懷送抱那當然是不抱白不抱，譚澤堯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原封不動地拋回去：“你怎麼在這裡？”
淩方平一隻腳踩在譚澤堯的皮鞋上狠狠地撚，表麵上不動聲色：“譚少爺？譚少爺啥時候認祖歸宗了？”
譚澤堯鎮定地把淩方平推到牆邊，一麵享受著他的分筋錯骨腳，一麵堅定地吻了下去。一吻結束，譚澤堯一麵耳鬢廝磨一麵朝淩方平對口型：“以後跟你解釋。”
淩方平說：“我想起來一句詩。”
“什麼？”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譚澤堯一臉黑線，一廁所的水想到蒹葭蒼蒼，這聯想力真是太強大了：“蒹葭在哪裡？”
“你可以想象。”
“在想象之前請先把你的腳抬起來謝謝。”
淩方平默默地鬆開腳，譚澤堯扭頭問杵在門外罰站的郝誌強：“看夠了？”
“看夠了。不不不，沒……沒看夠。不不，我是說……”
“廁所……”
“我自己刷，我自己刷。”
淩方平默默地想，他這是被走後門了麼？混黑幫第一天，就以黑幫老大兒子的情夫的身份，被迫走後門了。這世界果然太奇幻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有話要說：乾噦是緊急避孕藥的副作用。毓婷神馬的是專為女性研製的，男人會有用咩會有用咩？
每天刷後台都看到有人刪收藏，太**了有木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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