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嫣搖頭:“不冷。”
“拿一條毯子來,陪我看看書吧。”薑崢說。
俞嫣輕輕頷首,欠身去拿放在軟塌另一端疊好的毯子。她踢掉鞋子上了窄窄的軟塌,緊挨著薑崢,又將薄毯展開蓋在兩個人身上。
兩個人不是第一次緊挨在軟塌上。第一次的時候,俞嫣還覺得有些彆扭,次數多了,擠在窄窄的軟塌上陪他讀書,倒成了兩個人都覺得愜意又有分寸的親密行為。
彆樣摟抱的親密,俞嫣有時會覺得不自在。這樣偎著他,倒是被她品出幾分少女心的花前月下。有時她偎在薑崢身側,會跟他一起看書,有時偎著他小憩或者想自己的事情。
眼下頭側隱隱的疼,讓俞嫣可沒什麼心思看書。她懶洋洋地偎著薑崢的胸膛,連目光也放空。
好半晌,她忽然奇怪地問:“我們剛剛不是在吵架嗎?”
什麼時候吵完的?怎麼就又依偎起來了?
“我們吵架了?”薑崢望過來,用著和她一樣奇怪的語氣。
四目相對,俞嫣望著他的眼睛,慢慢翹起了唇角。她又趕忙將輕翹的唇角壓下去。她先移開視線,望向薑崢手裡的書,轉移話題:“你在看什麼書?”
薑崢沉默不答,讓她自己找答案。
以前俞嫣問他在讀什麼書時,薑崢有時也這樣不回答,讓她自己看,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念出一兩句書頁上的內容。
可是這一回,俞嫣一眼掃過去,一個字也念不出來,臉上倒是先燒紅。她紅著臉結巴起來:“你、你怎麼能看這種書!”
薑崢不覺得看這種書有什麼不對。
學無止境。
何況俞嫣本來就很抵觸,他身為夫君更應該先學個透徹再來實踐,免得讓她難受。
俞嫣伸出雙手擋在書頁上,瞪薑崢:“彆看了!”
薑崢的視線慢慢上抬,落在她身上。
許是一眼掃過被書上詳細的描寫驚到了,俞嫣總覺得薑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變得不正常起來。她慌聲:“也彆看我!我、我不管你了,你愛乾什麼乾什麼……”
俞嫣也不管什麼書了,她掀開蓋在兩個人身上的薄毯,落荒而逃一樣地下了軟塌,踩著鞋子快步繞過了屏風,往床榻上去。床幔放下來,她把自己藏進去。
“愛乾什麼乾什麼。”薑崢緩聲重複了一遍。他重新將視線落在手中的書冊,眸色冷然。
書上描寫詳細,繪聲繪色栩栩如生。可薑崢看在眼裡,心裡毫無波動。遠不敵俞嫣的一個眼神更能讓他心裡產生一點漣漪。也就那麼一點罷了。
正如他上次對俞嫣所言,男女之事未嘗過,所以想嘗試。也因為這是所有夫妻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他也必須給自己的妻。
薑崢麵無表情地將書放回桌上。
但是他對這事,確實興趣不大。甚至他非常不能理解如太子那般整日流連煙花之地的紈絝子弟,今日和這個女人親熱明日和那個女人亂來。
他們就不嫌臟?
好,就算他們不嫌臟。見人就脫褲子也不害臊的?
薑崢不是很能理解。
甚至,不亂搞隻和自己的妻子親熱。正如他五哥之流,他也不能理解那事有什麼值得癡迷的?
他向來看人看事敏銳,看得清楚他五哥每次抱著五嫂親完就恨不得飛到天上去的心情。還有,五哥夫婦剛成親的時候一連幾日不出房,是府裡沒人提也沒人不知的秘密。
薑崢完全不能理解。
薑崢抱著學習的態度,重新拾起那本書。他不得不承認書者筆力不錯,將男女主人公醉仙夢死的情景寫得很形象。
可是薑崢麵無表情,也完全無法帶動情緒。同樣的戲碼看得多了隻覺得無聊,甚至因為書者描寫太過繪聲繪色而覺得吵鬨。他將正激烈的內容合上,隨手將書一放,拿了另一本書來看。
書頁翻開,不是漢字,而是番邦的文字。
他將要去鴻臚寺任職,開始重溫番邦語言。他少年時學過一些,如今掃一遍,很容易撿起。
一本晦澀的番邦史料被他翻閱完,時辰已不早。薑崢起身,輕握了兩下執卷的手腕,然後往床榻去。
他將腳步放得輕淺,走到床榻旁掀開床幔。屋內仍燃著燈,燈光照進大紅的床榻,暖紅旖麗的光落在俞嫣酣眠的麵頰。
床幔忽然掀開有光落進來,讓俞嫣下意識地蹙了眉,於睡夢中翻了個身。寢衣鬆垮,大半小酥山在衣領中若隱若現,忽地闖進薑崢的視線。
被他掀起的床幔上有流蘇在晃,流蘇晃動的影子落在雪白的小酥山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