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趴在桌子上適應了一會兒,才感覺慢慢的好了一些,腿上沒有那麼疼了。他慢慢兒試著坐直了身體,用衣袖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長出了口氣。
正在這時,他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有人進到了他的修車鋪裡。
宋武扭頭看了一眼,發現一個身材比較魁梧,看麵相有30多歲的男人,正探頭探腦地朝他走近。
宋武通過記憶認出來這個衣襟子上都是油花子的男人,正是住在中院的何雨柱,院子裡的人都叫他傻柱。他是何大清的兒子,還有個妹妹叫何雨水。
傻柱看著扭過來頭的宋武,愣了一下,然後眼睛瞪大了一圈兒,不可置信地又瞅了宋武幾眼,甚至還用手擦了擦眼睛,動作彆提有多誇張了。
“傻柱,怎麼了?不認識了?”宋武乾脆首先張嘴打招呼。
傻柱緊走兩步,站到了宋武的麵前,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口中“嘖嘖”有聲。
“哎呦喂!還真是瘸子你呀。你丫這麼一捯飭,我還真認不出來了。”傻柱有些語氣誇張地說道。
“你這話說的,咱多少年的老鄰居了?你還能認不出來我?”
“還真彆說,這兩年你那個樣子,我還真有點兒記不清你原來的模樣了。”說著,傻柱嘿嘿的笑了起來,兩個帶著眼袋的眼珠子,又盯著宋武好一陣打量。
宋武隻是淡淡地笑著回應了一下,他問傻柱:“看你這樣子是剛下班兒,從廠裡回來。怎麼沒見你掂著飯盒呀?”
聽到這兒,傻柱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說道:“哎,現在廠裡也沒有什麼油水。小食堂好長時間沒開過張了,我哪兒還有東西往家裡帶呀?你瞅瞅我這張臉是不是都瘦了?”
宋武笑了。
“荒年餓不著廚子。如果連你都餓瘦了,彆人這日子還怎麼過?”宋武半開著玩笑說。
傻住咧著嘴跟著一塊兒笑,他拍拍宋武的肩頭,說道:“哥們兒,我是真的餓瘦了。你不知道我現在嘴裡饞的很,肉味兒我也想的很呐。說起來都不好意思了。”說著,他話音一轉,眼珠一轉,瞅著宋武問道:“瘸子,你不會是打算要去相親吧?”
“我這也就是捯飭的乾淨了一點,伱瞅著我這身兒衣裳像要去相親的樣子?如果我真要去相親,最起碼也得置辦一身新衣服再說呀。”宋武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舊衣服說道。
傻柱點點頭,“是這個理兒。你這身兒是寒酸了點兒。”
這時,他換上一副有些興奮的表情,湊到宋武的麵前,還神神秘秘地往屋子門口瞅了一眼。
“瘸子,我跟你說,哥們兒我又要相親了。”他得意地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宋武卻隻是看了看他,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問:“真相親?這會能成嗎?”
宋武這麼問是有原因的。
剛才傻柱一說他要相親,前身的一些記憶就湧現了出來。
好像這幾年傻柱就沒有消停過,隔三差五地就要相一次親。但往往都是雷聲大雨點兒小,虎頭蛇尾,最後不了了之,沒有一回能真正成的。
至於是什麼原因,前身也沒有太關注,隻是聽鄰居們閒聊碎嘴說了幾句。
好像是傻柱這人找媳婦還特彆挑!彆看他自己模樣不怎麼樣,麵相長得顯老。實際二十出頭看起來像三十。而且他這人還特彆不講究,平時也是邋裡邋遢的,也就比宋武強上那麼一星半點。在相親找對象時還專要挑那些有文化,有工作,又模樣俊的BJ城裡姑娘。可是有這樣的姑娘,又有誰不是對男方挑來揀去的?哪能輪到他傻住去挑來揀去。
就這麼挑來挑去,傻柱從二十不到,挑到現在二十四五了,結果還是光棍兒一條。
傻柱聽見宋武問他這回能成嗎?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哥們兒我一般的還真看不上。可是,這回是一大爺專門兒給我介紹的。”
一大爺易中海,住在中院的東廂房,是紅星軋鋼廠的七級鉗工,在這個四合院兒裡頗有些威望,在廠裡也很有一些關係和人脈。
宋武聽說這回是易中海出手要給傻柱介紹對象,便點了點頭說道:“這回要真成了,我這紅包兒都給你準備好了,就等著吃你的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