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障(2 / 2)

追妻火葬場失敗之後 8308 字 10個月前

夢醒了就好了。

“嗷嗚?”

小獸又叫了聲。

白白是拂珠築基那年,跟師兄出東海往中州曆練的路上,在凡間的河邊撿到的妖獸。

要說他們蓬萊仙島所在的東海多劍修,那麼中州就是多道修,而如妖獸這等多在北域活躍,鮮少會去彆的地界,所以白白算得上是拂珠出東海以來遇見的第一頭妖獸。

沒見過,自然而然有所好奇。

加之當時白白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滿身灰撲撲的毛浸透了鮮血,可憐兮兮地蜷縮成巴掌大的一小團,連哼唧半聲都哼不動,瞧著脆弱得很,也無害得很。少女拂珠心喜又心軟,央師兄救它。

師兄給它檢查完,告訴拂珠,它傷得太重,他隨身攜帶的丹藥也沒它能用的。眼下想救它隻有一個辦法,先喂精血吊命,再簽訂契約,借契約之力給它治傷。

拂珠點頭應好。

她忍下逼出精血的疼,輕手輕腳地掰開小獸的嘴喂進去。

等它醒了,終於有力氣哼唧了,拂珠給它取名。

“既是在河邊撿到的,就叫你近流吧。”

後頭傷勢徹底痊愈,拂珠給它洗刷乾淨,才發現原來它並非全身灰色。它胸口處長有一小撮雪白的茸毛,特彆細,也特彆軟,比腦門上的更好摸。

“乾脆姓白好了。”

奈何白近流聽起來太像人名,拂珠怕烏致知道了會說她,便折中取了個小名,白白。

按理說,拂珠養了白近流近百年,它早該長大進入成年期的,可它至今仍舊小小的一團,叫聲也像剛出生的小狼崽,又奶又凶。

此刻白近流後腿蹬在拂珠盤坐著的腿上,兩隻前爪按著她手臂,以獸語嗷嗷地說剛才姐姐怎麼叫都叫不醒。

拂珠又摸摸它的角:“多謝白白把我叫醒。”

不然她還要在魔障裡繼續沉淪。

白近流學人搖頭,小不點兒搖頭晃腦的:“嗷嗚嗚。”姐姐不用謝。還有兄兄來了。

兄兄是指拂珠師兄獨孤殺。

拂珠便重新換了衣服,照鏡子確定沒什麼異樣,方撤掉屏障,抱著白近流出去。

拂珠是孤兒。她兩歲那年被師父帶上越女峰,師父將她領到獨孤殺麵前,對獨孤殺說這是你親師妹,你當師兄的要好好照顧她。

那時的獨孤殺不過半大少年,比起拂珠也就虛長那麼幾歲。

他聽師父的話,天天一手抱著拂珠,喂她吃陪她玩,另一手抱著板磚那麼厚的曲譜,自己要能倒背如流不說,還磕磕絆絆地跟拂珠講樂理。

拂珠可謂是獨孤殺親自帶大的。

走出洞府,迎麵便見獨孤殺背光而立,身姿頎長,挺拔如鬆。

他穿著與拂珠同色的衣袍,五官是十足的英俊,神情卻冷峻到近乎冷酷。那種仿佛生殺予奪的氣質,常常令人對他望而生畏。

“師兄。”

“嗷嗷。”兄兄。

拂珠和白近流一前一後地出聲。

獨孤殺頷首:“我剛剛得知了一件事。”

他向來有話直說,不會拐彎抹角,拂珠便也直接問:“什麼事?”

獨孤殺道:“有人從宗主那裡聽到,烏致打算過些日子與楚秋水結契。”

拂珠聞言先是一愣,而後毫不猶豫道:“不可能。楚秋水是凡人。”

獨孤殺道:“是凡人不錯,但她在來萬音宗前,已拜入淩雲宗。哪怕她天資奇差,以淩雲宗的底蘊,她日後作為也低不到哪去。”

身為劍修,拂珠當然聽過淩雲宗的名頭。

淩雲宗,全天下劍修最向往的聖地,蓬萊仙島上當之無愧的第一宗門。

拂珠沉默了。

獨孤殺再道:“想找烏致問清楚?去吧。”

拂珠抬腳便走。

獨孤殺這時又喊:“師妹。”

拂珠回頭。

獨孤殺篤定道:“你不開心。烏致又惹你生氣了?”

“沒有。”

“師妹又說謊,”獨孤殺眯起眼,一晃而過的殺意,“明日無事,我去會會他。”

“師兄不必如此。烏致他……”

“去吧。”

想要勸說的話被打斷,憶起前幾次勸師兄彆去找烏致的後果,拂珠最終什麼有用的話都沒能說出口,乖乖禦風去楚歌峰。

大半日過去,烏致洞府裡不見楚秋水,也不見眾弟子,隻烏致一人在。

他坐於涼亭中,正在試琴。

認清案上的琴是她送的那把,拂珠斂了斂情緒,上前為他焚香。

幽香繚繞,烏致閉目,信手彈了半曲。

清越,悠揚,如詩如畫。

待他停手,拂珠問:“新作的曲子?”

“是。”

他抬首,眉宇間微微含了點笑意。

霎時間流雲浮影,晚來暗風,他置身於此番景致中,好看得不得了。

他道:“還請凝碧師妹品鑒。”

拂珠想像以前那樣從各個角度來進行評析,再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地讚美,可尋思好一會兒,也隻乾巴巴地道:“曲子很好。”

她這回答很是心不在焉。

烏致便收了笑意,問:“有心事?”

拂珠沉默數息,道:“我聽說,你要和楚秋水結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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