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專注(1 / 2)

追妻火葬場失敗之後 10216 字 11個月前

白白不高興,後果很嚴重。

拂珠還能怎麼辦,隻能儘力解釋她與田鼠萍水相逢,今日之前從未有過交集;又再三保證她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隻有白白一個;最後鄭重向天道發誓,她隻會和白白簽訂契約,彆的獸再好再強,她也絕對不會要。

末了捧起白近流啵啵啵地親,終於讓那粉紅毛毛變成大紅毛毛。

這麼一番甜蜜攻勢,白近流徹底暈頭轉向。

它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不能更舒坦。

然而就這它也沒忘記衝田鼠齜牙。

明明它個頭比田鼠小,田鼠完全能比照拂珠在地道裡的那一腳來踩白近流,可事實卻是白近流這一齜牙,田鼠見了,立馬受驚似的一縮,想跑又不能跑,隻得僵硬地杵在古木空心裡,一雙豆子眼盛滿了驚恐,半聲不敢吱。

白近流更舒坦了。

它安然享受著拂珠的愛撫,小尾巴幾乎要搖出殘影。

撫慰好白近流,拂珠終於分出心神,對著快要跟古木融為一體的田鼠若有所思。

總感覺白白比以前要厲害不少。

她問白近流:“白白是不是快到成年期了?”

“是吧,”白近流用爪子順了順胸毛,企圖讓自己從各方麵都能碾壓那隻黑不溜秋的田鼠,“我的毛毛是前不久才變白的。”

“多久之前?”

“二三十年前,三四十年前?不記得了。”

白近流繼續打理胸毛。

天天光想著等姐姐轉世,哪還有心思去注意彆的。

它沒細說,拂珠也沒追問,隻又捧著它親了親。

直親得一身的紅短時間內是下不去了,拂珠才讓白近流像過去那樣坐在自己肩頭,她則背著劍鞘,踩著田鼠,從空心回到地道。

地道深處,小田鼠們仍維持著之前縮在一團的姿勢,好不可憐。

拂珠腳下的大田鼠見狀,輕輕吱了幾聲。

奈何大田鼠不是妖獸,這種尋常野獸的獸語,拂珠聽不懂,便問白近流懂不懂。

孰料白近流一扭頭,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知道白近流

這是還沒徹底消氣,加之又想在大田鼠麵前表現出自己的獨一無二,好讓大田鼠再翻不了身,拂珠好笑又無奈,隻得繼續哄,哄得白近流趾高氣昂地衝著大田鼠哼了聲,才勉為其難地開口,說大黑不溜秋是在求姐姐放過小黑不溜秋們。

果然,白近流這話一說,大田鼠豆子眼驀地一亮,尾巴也瘋狂轉動,討好之意不能更明顯。

小田鼠們忙有樣學樣地跟著轉尾巴。

看這群鼠類為了活命,幾乎要變成犬類,記起剛才自己好像也是對著姐姐各種搖尾巴,甚至搖得比它們還瘋,白近流頓時屁股一僵,大紅毛毛褪色成粉紅毛毛。

拂珠哪裡知道白近流在想什麼。

她隨手揉了把白近流,對大田鼠道:“我之前說過,隻要你老實等我,我就不動你全家——這話是真的,沒騙你。”

大田鼠聞言,豆子眼更亮了。

拂珠又道:“你跟你全家也能繼續在這裡住下去,當然前提是得聽我的話。你們要是能讓我滿意,說不定哪天我高興了,我就點化你,讓你變成妖獸。”

妖獸對任何一頭普通野獸而言,都是甘願為之付出哪怕性命的終生目標。

至於點化,就更是可遇不可求。

於是大田鼠毫不猶豫,立即吱吱叫出聲。

小田鼠們不敢叫,隻尾巴轉動的頻率更快了。

好比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鼠得點化,那也是能全家升天。

雖然不太明白豢養這群黑不溜秋的鼠類有什麼用,但姐姐都已經表態,白白自然要跟姐姐站在同一戰線,白近流便很迅速地給拂珠轉述,大黑不溜秋說好,沒問題。

拂珠點點頭,對大田鼠說:“跟我上地麵,我先帶你認認地方。”

大田鼠依言馱著她出了地道。

說來這應當是大田鼠第一次進入皇城。

它從妝台下鑽出來,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正以它獨特的獸語慨歎人族的家居然是這樣的,不經意間望見床榻上正幽幽睜眼的紙人,它渾身毛發倒豎,險些叫出聲。

好在白近流也望見了紙人。

一眼認出那是最簡

單的傀儡術,凡人也能動用的那種簡單,白近流給了大田鼠一個鄙夷的眼神,便兩三下蹦到榻邊,爪子往紙人身上某處一按,紙人瞬間縮小。

大田鼠看著,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它蹲在妝台前,安靜地看白近流蹦回到拂珠身邊,一雙小爪子異常靈活地幫拂珠清理鞋底和褲腿沾到的泥點草屑。

不僅能口吐人言,前爪也能如人族一般靈敏——

這就是妖獸嗎?

想到拂珠說的點化,大田鼠對拂珠的敬畏之心不由更重。

有白近流幫忙,鞋褲很快清理完畢。拂珠說了句謝謝白白,便對大田鼠勾勾手指,她要帶它出去認地方。

大田鼠乖乖跟在她身後。

“這是我的院子,”料想姬徹之和喬應桐已經睡下,仆從也都歇著了,家裡安靜得很,拂珠的聲音就也小得很,“那邊是我爹娘的院子,再那邊是仆人住的,再再那邊……”

拂珠講得細致,連隔壁的曲家都說了。

還有過不多久就會跟曲家結為姻親的趙家,她也畫了個圖,讓大田鼠記下位置,以後這三個地方就是它跟它全家要悉心保護的對象。

大田鼠不住點頭。

正當大田鼠以為差不多該回地下了,誰知拂珠踩住它尾巴不讓走,要它也畫個圖,她得看看它到底記沒記住。

大田鼠:“……”

救命啊,我不是妖獸,我爪子一點都不靈活!

然而麵對拂珠那比白近流還要嚇鼠的神情,大田鼠連搖下頭都不敢,隻得含淚作圖。

這邊拂珠監督著大田鼠歪歪扭扭地作圖,那邊白近流這裡嗅嗅那裡聞聞,記下姬家裡所有人的氣味後,它扭頭看拂珠,想真好。

轉世後的姐姐有了家人,有了朋友,人生美滿,生活幸福,這真好。

不過更好的,是即便轉世,姐姐也還是那個姐姐。

就像此刻,教導對象黑不溜秋,還醜不拉幾,姐姐卻沒有絲毫的看不起,指出錯誤時認真又耐心,一點都沒變。

真好呀。

白近流這麼想著,望著大田鼠的目光都沒之前那麼嫌棄了。

教導

了大約兩刻鐘,看大田鼠終於能一氣嗬成地畫出正確圖案,拂珠鬆開腳,對大田鼠說今夜就先到這裡。

然而沒等大田鼠高興,拂珠又說從明天開始,到她離開皇城,每晚戌時,它都得從地道上來,她會教它布置在家中各處的陣法,以及地道裡那些符籙的用法。

大田鼠:“……”

救命啊我真的不是妖獸!

一失足成千古恨,當初拖家帶口地住進地道,怎樣也沒預料到會有今天的大田鼠強忍眼淚,委屈點頭。

拂珠見狀失笑。

不過她還沒說些什麼,白近流已經齜著牙衝過來。

便見白近流上身離地而起,僅以一條後腿斜立著支地。它另條後腿抬高了重重一踹,賞給大田鼠一個標準的側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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