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的味道異常清爽, 我嗓子像被涼風吹過。
狗卷棘不太會深吻,隻是憑借本能勾住我的舌尖。
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 他自動翻身將我壓在下麵,被子滑落在一邊。
我被他按著仰起頭,不舒服地手抵在狗卷棘胸口,使力,他紋絲不動。
我要抬起踢他的腿,也被狗卷棘提前知曉一般, 用他自己的腿壓住,不輕不重,卻讓我動彈不得。
哈——?我較上勁了,即使他在我口裡激烈的碾壓, 我注意力轉移到腿上。
嗯……確實踢不動。
一隻手掀起我的衣角,涼風灌進, 肚子上的軟肉碰到他生繭的手, 我一個激靈,手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腕。
我說不出話,隻能嗚咽,頭向後躲狗卷棘還要黏糊糊跟上來。
……舌頭麻了……狗卷棘依舊在吮吸, 將我舌尖扯出來舔舐。
他似乎很愛捏肉,一直在我肚子上輕捏。
直到我感覺到嘴邊什麼東西流下,徹底忍不住,我咬了他一口, 趁他一痛的時候推開他。
我坐起來, 遲疑地捂住嘴。
狗卷棘撐著手在我兩邊, 因為我坐起來, 他到我脖子的位置, 像是趴在我身上,狗卷棘抬頭,喘著氣,嘴微張,暈著水光的眸看向我,明顯一副陷進去還沒有脫離的樣子。
我手指一點嘴邊,濡濕的觸感,煩惱道:“啊啊,口水都流下來了啊,必須要注意一點,流到頭發裡麵很不好的。”
我低頭,對上狗卷棘的眼,他的紫眸微眯,顯出和平常不一樣的迷離。
我歪頭,這種姿勢,搞笑吧。從我這裡看,連狗卷棘的背、彎下的瘦腰都看得清清楚楚。
“紙。”我移開視線,垂首注視他,開口,“我需要紙巾擦臉,你有麼?”
嘴邊的水痕很不舒服。
“……”狗卷棘盯視我,紫眸的目光從我眼睛裡移到嘴邊水痕。
我震驚地看著狗卷棘像隻狗狗一樣湊過來,微啟唇,我眸中映出他舌上詭秘的黑紋,緊接著就是毛骨悚然的舔。
將我臉上的水痕舔了個乾乾淨淨,溫熱的氣息又慢慢移到我耳朵上。
“喂。”我推開他,狗卷棘懵懵地看著我,我皺眉說道,“你是笨蛋麼?”
“……木魚花?”狗卷棘緩慢地眨眨眼,還沉浸在裡麵。
我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錯誤:“我要紙巾,是擦臉上的口水,你舔了不還是有你的口水麼?”
“……”狗卷棘抿唇,紫眸清明了一些。
不如說,他舔了,口水麵積更大了,我臉上非常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沉默一瞬,我說道:“我去拿紙吧。”
我曲起腿,因為狗卷棘還趴在我身上,向上的膝蓋碰到了他大腿內側,我剛要道歉,狗卷棘立刻彈跳起來,眼底徹底清明。
他瞪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又像被燙到閃開。
“?”我抬頭,說道,“所以我拿個紙……”
我話還沒有說完,狗卷棘像掩飾什麼一樣慌亂地拉開帳篷拉鏈,一把抓起自己的衣領和鞋,咒言師眨眼間消失在夜色裡,還不忘記貼心地幫我拉上帳篷。
還在帳篷裡的我一臉懵逼:“……誒?”
早晨。
“烏子,沒有睡好麼?”千代伸了個懶腰,精神煥發地望向我。
當然,狗卷棘晚上突然走了,我連環奪命call他,隻得到一個“我…我還有任務要做!”的短信。
我:“……”都沒睡好。
我慢慢打了個哈欠:“野崎君呢。”
佐倉千代摸下巴:“在收拾東西,今天就要離開了吧。”
“啊,貌似是的……”我撓撓頭,走回帳篷。
我也收拾一下好了。
“棘,你……”空地裡,高專一二年級的人聚集訓練,胖達打拳的時候突然開口。
胖達望向不遠處草坪上灰白發的少年,繼續說道:“怪怪的呢。”
默默盯著樹皮發呆的狗卷棘聞言,身形一滯,過了幾秒才從高領裡傳出悶悶的聲音:“木魚花。”
“奇怪啊奇怪啊。”胖達不依不饒地繞過去,開玩笑的口吻,“不會是和女朋友出什麼事了吧?”
狗卷棘微微瞪大眼後退一步:“木、木魚花!”
“……”胖達停下來,“啊,踩中了呢。”
“什麼什麼!是感情問題麼!”聽到對話的白發眼罩男猖狂大笑,一陣風一樣來到他們麵前,“這種事情,就要問問受歡迎的五條老師嘛。”
一旁的伏黑惠一言難儘地撇開頭。
釘崎野薔薇:“哈?狗卷前輩自己的事情就自己解決啊,五條老師你就不要添亂了。”
狗卷棘:“……鮭魚。”
“誒——老師好傷心!”五條悟誇張地捂心口,複又抬起頭,“聽說你的女朋友有個弟弟。”
狗卷棘:“……?”
我們坐大巴車回去,期間我還看到一臉生無可戀的木村,和他麵前大笑的結月。
我:“……”也不知道結月解決沒有呢,我想到。
到了學校,剛好星期五,我們先放假。
我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機響了。
叮咚——
我拿出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
“……”
我: “……真的是陰魂不散的家夥。”
田中是個社畜,下班之後天已經黑了。
他疲憊地提著公文包準備趕地鐵。
今天加班加得多了,時間不夠,他隻好繞近路來趕上最近的一班地鐵。
狹窄潮濕的小巷,皮鞋踏在地上,發出輕響,田中快速走過,在路過一點時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奇怪的聲響。
是……是群毆啊。田中內心一抖,抱緊了公文包,腳步更快。
砰當——
他猛地停下,麵前是一個被踢倒的門,倒下的門上麵還有一個寸頭的男人在捂住肚子哀嚎。
門沒了,裡麵打鬥的聲音更加明顯。
田中驚愕地瞪眼,害怕地嘴唇顫抖,遲疑片刻,他縮著身子繞過男人離開。
“對、對不起……”他小聲道,狹小的眼睛不經意地一瞥,那棟沒有門的廢棄倉庫裡,黑乎乎什麼都看不見。
田中急忙走開。
我看著那個抱著公文包、穿西裝害怕得發抖的男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