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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茗給沈荼解釋道:“我其實是孤兒,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人扔在了小桃山的一顆老桃樹下。我姥姥一直隱居在小桃山,聽到哭聲後就將我撿了回去。姥姥說老桃樹與我有緣,便讓我拜了老桃樹做乾媽。結果今年夏至時忽然下了場雷雨,我乾媽被雷劈開了……”

“我和姥姥後來去檢查,發現乾媽已經枯死,但樹乾內部卻生了一株新的樹苗。姥姥說我乾媽是渡劫成功枯木回春了,不過我覺得她是在瞎扯。”明茗嘟囔道:“我們都是修行之人,早就確定乾媽就是顆普通桃樹,既無修為也沒靈智,怎會突然渡劫呢?”

“姥姥也分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後來稀裡糊塗就算了,讓我和後長的這顆樹苗認了乾兄弟。”

沈荼垂眸:“你的姥姥既是修行之人,為何要讓你認一顆普通桃樹做乾媽?”

明茗沉吟:“怎麼說呢,乾媽的確是普通桃樹,但對我來說卻不一般。我八字輕,幼年時常遭病邪,吃什麼藥都不管用,但我隻要乾媽旁邊睡一晚,第二天立刻就能恢複如常,活蹦亂跳。”

“姥姥找其他人試驗過,但彆人在乾媽旁邊睡都不管用,該病還病,乾媽隻對我管用,姥姥說我和乾媽或許就是天生有緣分吧,便讓我認親了。”

沈荼若有所思:“這樣啊……”

明茗目光落在手裡的桃苗上,仍覺驚奇:“所以我真的很驚訝,我這乾兄弟怎麼會是傳說中的先天靈根?沈……大爺你確定嗎?”

沈荼瞥了他一眼:“你可以直接喚我的名字。”

“哦……沈荼。”明茗輕輕念了一聲,偷眼去瞄沈荼,見沈荼淺淺一笑,明茗感覺自己又被蠱到了,抬手悄悄按在了心臟上。

沈荼垂眸答道:“我不會認錯,這株桃苗的確是先天靈根,至於你的乾媽是怎麼回事,有機會我會去小桃山查探一番。”

這些年他其實一直都在陰界,便是與明茗結契時靠的也是明茗之前拿出來的那塊牌位短暫現身,而非本體降臨。因此沈荼對明茗這些年的經曆和小桃山上發生的一切可以說的上是一無所知。

明茗也沒覺得哪裡奇怪,隨口道:“好,那你查出什麼的話和我說一聲呀。”

“嗯。”

說話間,沈荼將明茗帶到了一扇門前。

沈荼的桃木珠串中穿著一顆碧玉珠,垂下的穗子上係著一枚玉牌,他捏著玉牌輕輕貼在門上,門自動打開,露出門後的光陣。

明茗好奇問道:“這個玉牌是什麼,通行令嗎?”

沈荼指尖摩挲著玉牌,笑道:“差不多,拿著這玉牌,東方客棧裡各個樓層你就都能去了。”

他頓了頓,問道:“你應該也有吧?”

明茗微吟,拉了拉脖子上的紅繩,將藏在衣領下的玉牌給拉出來,捏著玉牌問沈荼道:“你說的該不會是它吧?”

明茗掛著的玉牌和沈荼的玉牌一樣大小,材質也相同,正麵刻著“兆”字,背麵刻著“明茗”二字,文字周邊還刻有符籙紋路。

沈荼點頭,將自己的玉牌撤回,打開的門又重新關閉起來。沈荼對著門點一點下巴:“用你的玉牌試一試。”

明茗湊過去,將玉牌貼在那麵牆上,門居然也浮現了。

他鬆開手,喃喃道:“這是我的護身符啊,怎麼也能開門?”

沈荼笑而不語,明茗偷偷看他一眼,問道:“這也是你送給我的嗎?”

沈荼輕輕點頭,明茗捏著玉牌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沈荼沒有問他,拉著他進入了光陣中。

光陣給明茗的感覺就像他曾經坐過的電梯一般,進入其中後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在浮動,隻不過這種浮動與他在東方客棧外看到的方向不同,更像是往下的……

他還沒感覺出什麼,浮動已經停止,光陣中浮現出一道兩米高的漣漪,沈荼道:“可以出去了。”

兩人穿過漣漪,來到沈荼的居所。

那是一所不大的庭院,但看著很漂亮。飛簷走脊,閬苑瓊樓,形態各異的假石擺放在庭院裡,一池碧泉繞著園林汩汩流動,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庭院上空那顆桃花樹。

桃花樹很巨大,樹乾主體並不在庭院內,桃粉芳菲的樹冠覆在庭院上空,一陣風吹,花瓣便如雨一般飄零而落,煞是美麗。

明茗癡癡地看著頭頂的桃樹,抬手想接飄落的花瓣,可花瓣卻穿過他的手飄落在地上。

他遲疑地看向沈荼,沈荼神情淡淡:“這是幻象,假的,但很美不是嗎?”

明茗懵懂地看著他,有些不懂他為什麼要在院子裡放一顆桃花樹的幻象。

沈荼沒有解答,指了指長廊後那排屋子中的一間:“小桃山距離槐關山頗有些距離,你風塵仆仆地趕來想必也累的很了,今日不如先去歇息?”

明茗被他提醒,倦勁也上來了,打了個嗬欠說道:“好,那我先去睡覺……我想洗澡,這裡方便嗎?”

“方便,屋子裡有淋浴,裡麵也有換洗的衣物,都是為你準備的。”

“好!”

明茗抱著桃苗進屋,發現屋裡的裝潢很現代化,和外麵完全是兩個模樣。

見他驚訝,沈荼解釋道:“近些年人間界的變化很大,出現了很多新奇東西,冥界不少官員都給住所換了布置,我也跟著布置了一間,想來你會更習慣點。”

明茗笑道:“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