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簽到第25天(1 / 2)

衛皇後看向許美人, 雙眼裡是怨毒的光:“那許美人說說你冤枉在何處?”

許美人抬頭,不安漸漸鎮定下來:“皇後娘娘,香囊雖是臣妾所繡, 但臣妾並未放過什麼符咒,且根本就不知十皇子和薛才人的生辰八字。”

順嬪立刻大叫道:“你說謊,鈺兒具體的生辰其他人或許時間久了, 就忘記了。但你和我同住一宮, 當初生鈺兒的時候你也在, 還說鈺兒出生的時辰好,將來是個有福氣的, 如何不記得?”

薛才人也甚是悲切的看向許美人:“許姐姐,你我一同進宮, 當初很是投緣。還曾說要與我義結金蘭,那時就問過我生辰。你現在說不記得, 叫我如何信?”

“虧得我如此喜歡十一, 還親自照料了他許久, 你居然借一個孩童的手來害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兩人的指責如千斤壓頂般的襲來, 一時間,在座的嬪妃又低語起來。

衛皇後眼皮微抬, 唇角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高高在上的俯視許美人:“許美人,證據確鑿, 你還要如何狡辯?”

許美人眸子閃動:她壓根沒同薛才人說過義結金蘭之事,但此刻她反駁這點也無用。

她聲音多了幾分艱澀:“皇後娘娘,非臣妾狡辯。臣妾在做繡囊時,壓根沒縫過夾層。每隻繡囊在縫製的時候都是用冷宮裡特有的細麻縫了隱線, 若有人後麵再縫夾層,決計不可能用細麻,皇後娘娘可以讓人看看那夾層。”

衛皇後揮手,示意宮人查看那夾層,那夾層用的線是宮裡慣常用的蜀絲,和繡囊用的麻線根本不搭。

衛皇後壓著眸子看向薛才人:這個蠢貨,做事不做周密。

薛才人心中一緊,忍著難受,道:“一個絲線也並不能說明什麼,或許是細麻正好用完了,縫夾層就用了蜀絲也不一定。”

順嬪附和:“就是,或許是你想到事情可能會敗露,特意留下這個破綻來自圓其說!”她現在恨不得咬死許美人給她的鈺兒陪葬!

許美人:“細麻臣妾宮中還有,根本不存在用完的事。若是不同的絲線證明不了什麼,那還有一處。臣妾在縫製香囊時,怕裡麵的香丸調出來,特意在香囊的封口處用細麻交錯縫了細細的網線。香囊根本打不開的,若要打開,封口處的細麻會全部崩斷。”她解下自己腰間的香囊,雙手高舉:“皇後娘娘可查看臣妾手上的這個香囊,也是用同樣的手法縫製的。至於十皇子和薛才人手裡的香囊,送過去的時候是沒打開過的。定是有人陷害臣妾,後麵打開香囊,縫製了夾層!”

薛才人萬萬沒料到這個許美人還有這麼一手,她當初打開香囊時,也看到了封口處崩斷的細麻,還以為本來就是這樣的呢。

這人看著懦弱老實,其實心思也不單純。

周嬤嬤當眾查看了許美人的香囊,又看了十皇子和薛才人的香囊,然後朝衛皇後點了點頭。

這意思是佐證了許美人的話。

順嬪立刻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證明香囊不是她開的,誰知道送過來前是不是完好的。”

薛才人心中冷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幸好她有準備。

她上前一步:“皇後娘娘,凡是換命詛咒之人,必定還在他屋子裡藏了人偶替身,皇後娘娘可派人去搜查許美人的屋子。”

衛皇後早同薛才人通過氣,薛才人一提出來,周嬤嬤立刻帶著人去搜了。

鳳棲宮的大殿裡,所有嬪妃都在等待,空氣沉默得可怕。

許美人伸手摸摸李衍的額頭,見他額頭隱隱有些發燙,心下略微有些急。

很快,周嬤嬤又帶著人回來了,她身後跟著的宮人抱著一個碩大的雕花瓷瓶。

許美人和白芷的目光一路跟著那花瓶到了衛皇後跟前,心中多有疑惑:這不是薛才人昨日才送給十一的嗎?

趴在白芷懷裡的李衍也懶懶抬頭,目光沒什麼波動。

周嬤嬤抬手,小太監立馬將那花瓶倒轉過來,用力顛了兩下,兩個白色的娃娃掉了出來。

周嬤嬤將那娃娃撿起來,送到衛皇後手裡。眾人這才看清楚那人偶的樣式。

一大一小,寫著生辰八字,貼著符咒帶血的白布人偶。人偶沒有五官,隻有一筆畫成裂開的嘴角,看上去分外恐怖。

許美人和白芷兩人瞳孔都是震驚:花瓶裡怎麼會有這個?

是薛才人,這一定是栽贓陷害!

衛皇後捏著那兩個人偶看了兩秒,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憤怒。用力把人偶擲出老遠,盯著許美人喝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許美人鬆開李衍往前爬了幾步,撿起那人偶仔細辨認。繼而抬頭,著急忙慌的解釋:“皇後娘娘,這東西絕對不是臣妾做的。不說字跡不一樣,這人偶縫的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趕工做出來的,臣妾的手工決計不會這麼粗糙!”

順嬪憤憤不平,怒目而視:“難道害人還要仔仔細細的?娃娃當然是越醜越好!”

薛才人也是蹙眉:“許姐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狡辯嗎?”

白芷著急大喊:“皇後娘娘,這花瓶是薛才人送給我們小皇子的,一定是她,是她在陷害主子!”

“大膽奴婢,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都這個時候了,還敢構陷主子!”衛皇後一拍桌子,朝著門外大喊:“來人啊,將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拖出去杖斃!許美人謀害皇嗣證據確鑿,賜白綾,十一皇子協作許美人犯案,暫時幽靜在鐘粹宮偏殿南苑不得外出!”

隻要許美人死了,十一皇子遲早也會下黃泉。

那她胸中這口惡氣就算出了!

總之,吃了之前的大虧,衛皇後是再也不想手軟!

許美人慌亂了,伸手去護住李衍:她終究嫩了一點,僅第一個回合就沒了!

白芷大喊冤枉。

阮貴妃出聲阻止:“皇後娘娘,事關十一皇子,這案子是不是還要再查查?最好要問過皇上的意思,再行處置不遲。”

蕭淑妃捏緊了木椅,終究是沒動。

衛皇後壓根不想搭理阮貴妃:“本宮是後宮之主,許美人是後宮嬪妃,有什麼處置不得的?貴妃還是莫要多事!”

阮貴妃不說話了,隻是有些可惜許美人這麼好的聯盟對象就沒了。

早就準備好的幾個太監衝進大殿拿人。

被許美人抱過去的李衍不疾不徐的拉開腦海裡的地圖,查看他便宜老爹的行蹤:嗯,快了!

就在幾個太監拉住白芷的一條胳膊時,大殿外傳來一聲威嚴的大喝:“你們這是做什麼?誰給你們的狗膽動十一皇子的?”

緊接著汪總管的聲音傳遍鳳棲宮的每個角落:“皇上駕到————”

眾嬪妃驚愕之於,齊齊起身跪拜。

衛皇後擰眉,最終還是走下鳳椅,欠身朝皇上一禮,然後起身問:“皇上怎麼來了?”

禦前的人明明說皇上下朝後就去了清心殿批折子,沒有一時半會完不了。

建寧帝眸色冷冽:“皇後這好生熱鬨,朕自然要來看看!”

一刻鐘前,建寧帝還在清心殿批閱奏折。批到疲憊處,隨手拿出從四皇子那搶來的香囊深嗅兩口,腦袋立刻清明了幾分。

這小十一做的香丸還挺好用的,他這一個月忙起來就靠這香囊提神了。

正待繼續批閱奏折時,一隻貓突然跳到了他的禦案之上,踩在折子上,一個勁的衝他叫喚。

一旁伺候的汪全嚇得要死,趕緊過來驅趕,建寧帝伸手攔住了。

“這是十一的貓。”

他聽十一喊了幾次這貓‘爹爹’,印象無比深刻。

那貓見他不動,伸著爪子過來巴拉他龍袍,似乎想帶他去其他地方。

建寧帝來了興趣,收好香囊,跟著胖橘貓走了。汪全立刻命人跟了上去。

這一走,就走到了鳳棲宮,趕上了一場大戲。

建寧帝看著病懨懨趴在許美人肩上的李衍一眼,然後徑自坐到了上首。

宮人們立刻又搬來一把椅子,放到了建寧帝身邊,衛皇後坐了上去。

建寧帝沉著臉問:“說說吧,這又是鬨哪一出?十一皇子做錯了什麼,勞皇後如此興師動眾?”

衛皇後一點也不慌,一來皇上本就厭惡巫蠱之術,二來證據確鑿。就算皇上來了,也不可能公然徇私。

她讓周嬤嬤把兩個人偶和香囊呈到建寧帝麵前,不疾不徐道:“皇上,這兩個人偶是從許美人宮裡搜出來的。她利用香囊和人偶給十一皇子借命,把病痛轉嫁到十皇子和薛才人身上。薛才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十皇子也命懸一線!”

“證據確鑿,臣妾正要發落她同十一皇子。”

建寧帝看了那所謂的證據兩眼,擰眉問:“就算這事是許美人乾的,關十一什麼事?他不滿三歲!”

這公然袒護,讓衛皇後有些惱火:“皇上,這兩個香囊是十一皇子親手給薛才人和十皇子的。即便他不懂事,也是幫凶,若沒有懲罰,難以服眾!”

許美人立刻辯駁:“皇上冤枉啊,十一雖然身體不好,但臣妾從未想過害他人。更何況,臣妾根本不知道什麼借命之術!若是有,也是把臣妾的命借給十一,怎麼會傷及無辜?”說完,她護著李衍,雙眸含淚的看著建寧帝。

衛皇後冷哼:“許美人這意思是本宮在冤枉你,所有嬪妃都在這呢,證據確鑿,你抵賴得過?”

建寧帝擺手,示意兩人安靜。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枚繡著竹枝的香囊,質問皇後:“同樣是佩戴香囊,那為何朕同四皇子無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建寧帝手上的那隻香囊看去。

那香囊的布料和繡工同托盤裡的兩隻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衛皇後震驚,怎麼也沒料到皇上手裡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她看向薛才人,薛才人也擰著眉頭。

就連許美人也頗為詫異,李衍耷著的腦袋也抬了抬:他送給四哥的竹枝香囊什麼時候到了便宜爹手上?

建寧帝將手上的香囊扯開,封口的細麻崩斷。他把香丸倒了出來,然後把香囊翻過來給眾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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