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簽到第25天(2 / 2)

香囊裡麵乾乾淨淨,根本沒有任何夾層。

建寧帝冷聲道:“看清楚了,同一塊布料出來的香囊,十一也送給四皇子了。淑妃,你來說,四皇子是好好的嗎?”

眾人神色各異,被點名的淑妃起身道:“四皇子近日都挺好,讀書也有精益。”

衛皇後不死心:“也許借命的對象是淑妃,她先前不是病了大半個月嗎?”

淑妃一言難儘:總不能說她是裝的,其實一天能吃三碗飯。

“皇後娘娘,臣妾隻是偶感風寒,沒覺得多難受,現在也挺好。而且,許美人的住處也沒搜出關於臣妾的人偶!”

薛才人急了:“也許,也許隻有十皇子和臣妾被借命了。皇上和四皇子的那個並未動手腳!”

建寧帝捏著手上的香囊,神情冷冷的盯著她:“薛才人,朕記得你是頂替你嫡姐入宮的吧,你的生辰八字也是你嫡姐的八字。如你所說,這人偶和香囊裡的八字如何就詛咒到你了?”

建寧帝向來多疑,宮裡的嬪妃哪個家世不是被扒了又扒,早呈到了他的跟前。

薛才人之所以入宮幾年都沒被召幸,一來是長得不算出眾,二來也是因為身份這層。

薛家的嫡女入宮前失貞,就用容貌相似的庶女頂替了。

建寧帝討厭他人欺瞞,找了個由頭將官職本就不高的薛大人貶出京,到窮地方當了個縣令。

也是因此,薛才人才鋌而走險,聽了衛皇後的安排。

建寧帝此話一出,所有嬪妃都震驚了。衛皇後擰眉,薛才人臉色煞白,繼而連連磕頭求饒:“皇上,皇上,臣妾不是有意欺瞞的。臣妾的娘去年就扶成了正室,臣妾也是薛家的嫡女!”

她額頭磕到紅腫,衛皇後擰著帕子:“皇上,就算薛才人八字作假,但十皇子確確實實命在旦夕啊!”

順嬪也跟著哭:“皇上,鈺兒高燒幾日,至今都沒有醒!您要為鈺兒做主啊!”同樣是兒子,鈺兒才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那個。

她堅信皇上也是看中鈺兒的,不然不會兩次送他筆墨。

她話音才落,外頭就有人來報,說是鐘粹宮那邊來人了。十皇子醒了過來,燒也退了下去,正嚷著要母妃呢。

順嬪哭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來人又重複了一遍,這下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十皇子醒了,十皇子無礙了!

所以借命一說不攻自破!

來人支支吾吾又說:“太醫說,他方才在十皇子房間的花盆裡發現了藥汁。十皇子應當是不想喝藥,把藥全部倒到花盆裡,才使得病情越來越嚴重,以至於高燒不退!”

順嬪整個人都呆了呆,繼而臉色通紅:這個逆子,坑她是一把好手!

心裡罵完兒子後,她又看向還在磕頭的薛才人:難道薛才人在騙她,她被當槍使了?

她腦袋裡飛快轉動,餘光又落到了緊張的皇後身上:先前皇後是讓她對付許美人母子來著,她沒答應,難道?

順嬪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繼而又朝著皇帝道:“皇上饒命,臣妾也是關心則亂,是薛才人,薛才人來看鈺兒的時候同臣妾說的,是她拱火!”

薛才人此刻想求饒都有點發不出聲了,跪坐在冰冷的地麵上瑟瑟發抖。

建寧帝眸色如冰刀,喝問:“薛才人,現在來說說,你為何要陷害許美人和十一皇子?”

薛才人看向衛皇後,衛皇後冷冷的盯著她。她立刻又低下頭,繼續發抖,不敢言語:皇後的狠辣她是知道的,她若是敢供出皇後,隻怕薛家滿門都沒好果子吃!

原本趴在許美人懷裡的李衍突然抬頭,軟聲道:“薛娘娘開窗,十哥生病。十一瞧見了,薛娘娘壞。”

僅僅十幾個字,所有人都明白了。

是薛才人嫉妒順嬪同許美人有孩子,趁著兩個孩子睡在一起時,開窗,想將兩人都害死。然後被十一皇子知道了,她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咬死許美人和十一皇子?”

薛才人下意識的反駁:“不是,不是臣妾開的窗!”那晚壓根沒人發現她。

十一皇子定然是胡說的:這孩子可惡,先前跟著說她好,不過一日就翻臉不認人。

她兩百兩和那些首飾都喂了狗嗎?

許美人替李衍補充:“皇上,開窗的就是薛才人,十皇子生病那日,十一在窗下發現了薛才人的腳印。之後去薛才人的西苑,還看到了被薛才人丟棄在垃圾堆裡弄臟的繡花鞋,鞋底的花樣和地上的腳印一模一樣。十一自小對一切的聲音極其敏感,也能通過腳步聲和鞋印辨彆出相對應的人。先前在冷宮,還靠著聽聲辨彆出偷趙娘娘東西的小賊。不信您可以差人去問問。”

在坐的嬪妃尤其是衛皇後,聽見趙娘娘三個字,臉色都變了。

當年她口中的趙娘娘,皇帝的梅妃,可是在這鳳棲宮公然行刺皇後,還劃傷了皇後的臉。

衛皇後隻覺得自己額心的花鈿都隱隱發燙。

建寧帝:“是也不是,不必特意去冷宮問。”

他找了幾個太監宮婢進來,在李衍麵前挨個走了一遍,然後又讓這幾個人打亂順序進來,李衍蒙住眼睛仔細聽聲辨人。

李衍認得絲毫不差。

之後又讓幾人在取來的泥土裡踩了幾腳,讓李衍指出是哪個踩的。

李衍也認了出來。

建寧帝看向麵如死灰的薛才人:“你還有何話說?”

順嬪恨恨的瞪著她,若不是皇帝在,她都想撲上去扇對方幾個巴掌!

挑唆她就算了,連鈺兒也是對方害的!

薛才人眸子亂竄,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

建寧帝冷哼,吐出的話壓死了她最後的希望:“汪全,傳旨下去,薛才人謀害皇子,挑唆宮妃、誣陷他人。又在宮中行巫蠱之術,賜白綾。薛知縣教女無方,欺君罔上,革去官職,流放三千裡!”

他又看向順嬪:“至於你,隨意被人挑唆,德不配位,嬪位就給許美人吧。自今日起,降為美人,自行去同許嬪換住處。”

順嬪如遭雷擊:她生了皇子,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嬪位啊!

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短短的時間裡,薛才人想了許多,明明一切計劃都很周密的。為什麼一切都亂了,還被許美人翻盤了?

為何皇上恰好來了,皇上和四皇子手裡也有同樣的香囊?

她努力回憶,腦海裡不斷回想起李衍舉著香囊時同她說的話。

是了,是因為十一皇子不斷暗示她,她才想到這個辦法來對付他們母子的。

她好像被一個孩子玩了!

當她目光看向病懨懨的李衍時,又不太確定了:他才兩歲多,如何能未卜先知,把香囊送給四皇子和皇上的?

也許一切都是巧合?

有侍衛上前,要來拉薛才人。

就在侍衛觸碰到她的一刹那,思緒亂到極致的薛才人徹底崩潰了,指著李衍大喊:“皇上,臣妾沒有說謊。從前十一皇子身體那麼弱,要是沒有借命。緣何臣妾和十皇子病了那麼久他都沒被傳染,還能在鳳棲宮內折騰這麼久,又是問話,又是認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身體好了是事實,臣妾沒有說謊!”

“臣妾冤枉啊!”

其他嬪妃都好奇的打量起李衍來:好像確實好了些,她們可記得十一皇子第一次來鳳棲宮時,那慘烈吐血的模樣。

然而,就在下一刻。李衍突然吐血,噴了被拉拽著,大喊大叫的薛才人滿臉。

薛才人腦袋一片空白,渾身都在發抖:“他故意的,他故意的,他方才都沒有吐血……”

李衍虛弱的想:他還真不是故意的,都說了他難受了,還要他來鳳棲宮看戲。

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這一口血清空了薛才人那一百多的銀兩兌換的生命值。

他冤啊!

許美人,哦,不,現在是許嬪,氣得大喊:“十一來時就不舒服,皇後身邊的周嬤嬤說病了就抱著過來。你空口白牙的耽誤了十一的病情,現在還要汙蔑他!”她顫抖著手抱緊暈過去的李衍。

大口大口的血從李衍嘴裡湧出,砸在光可鑒人的地上,蜿蜒出一道血河。

所有嬪妃都嚇得站了起來。

建寧帝快走幾步,走到李衍身邊,一腳踹開發瘋的薛才人。大喊:“汪全,還不快請太醫!”

眼看著要把人抱到內室,衛皇後很想說彆死她宮裡啊。

然而,她剛張了張口,建寧帝就冷眸橫了過來:“皇後,今日十一若是有事,你也難辭其咎!”

衛皇後想發瘋:她已經儘量把自己摘出來了,她隻是個中立主持公道的!

關她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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