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來了,把所有的人都帶到了派出所。
聽完司機的口供,大隊長立即帶人去了司機說的那個地方,對那夥劫匪實施抓捕。
等到警察到了那裡的時候,那夥人大概也感覺到不對,已經跑完了。
司機和卡車上的所有人都是單獨審訊的,劉大銀一在審訊室坐下,不等警察盤問呢,立馬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了。
至於帶著匕首這件事,她咬死了是帶著路上削水果的。
卡車司機也明白自己是沒辦法躲得過這場牢獄之災了,現在能做的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交代清楚所有的犯罪事實,爭取寬大處理。
有了卡車司機的供詞,加上劉大銀,小白,還有車廂裡一眾人的證詞,案件很快就清晰明了了。
司機被人設計染上了賭博,被人抓到把柄後,那夥人威逼利誘司機給他們當做內應,在路上對卡車上的貨主進行搶劫。
除了劉大銀,卡車上所有的貨主被從公安局放出來了。
這劉大銀私自攜帶管製刀具,還得在公安局呆上一兩天。
這個司機是國營廠的職工,公安局第二天一早就通知了他們廠子的領導,還沒到晚上,廠裡的領導就坐著一輛卡車來到了。
這國營廠是到南方特區拉貨的,去的時候廠子裡沒有貨物要裝,廠裡的領導就拉一些到特區去的個體商戶,也算是廠裡的外快吧。
這司機姓孟,叫孟廣義,在廠子裡已經乾了十多年了,誰能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和廠裡的領導一同來的,還有孟廣義的家屬。
他們一到公安局,先是鬨了一番,等到所有的額證據都擺到了他們麵前,他們又開始痛哭流涕地求警察放過。
他們鬨得時候沒留大銀正好被放出來。
她雖然攜帶了管製刀具,但到底沒傷人,隻是用於自保,警察按照規定沒收了她的匕首,又罰款二十元。
等到劉大銀從警察局出來,卡車上的貨主一同湊錢,在這個小縣城的國營飯店訂了一桌最好的飯菜,請劉大銀吃了一頓飯,
席間,他們紛紛感謝劉大銀,畢竟要是沒有劉大銀,他們現在的貨物不僅保不住,就連性命也有可能保不住。
從省城出發的時候,他們這些貨主都是在國營廠交了錢的,這孟廣義去不成特區了,廠裡派了另外一個司機,拉著他們去特區。
到了特區,劉大銀從駕駛室下來,她站在那塊土地上抬起頭,有些茫然地四處張望了幾眼。
這裡的車真多啊,這是劉大銀對特區的第一眼印象。
到處都是車,卡車,自行車,板車。
到處都是人,背著大包小包,說著天南地北方言的,高矮胖瘦都有的人。
張水生從車廂上下來,看到劉大銀難得的有些呆,“劉姨,你過來幫我把東西拿下來。”
“哎,來了。”
卡車上的人把張水生和劉大銀的貨物給遞了下來,五百套西服,整整八個大包。
此時是下午三點,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張水生穿著一件海軍背心,外麵套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一點都沒有了在省城的洋氣裝扮。
“劉姨,我先找一輛板車,咱們這些東西得先運到招待所去。”
“這事你來訂就行。”劉大銀呼扇著一隻手,來回扇風。
這實在是太熱了,不僅熱,還悶。
張水生抬手招來了一輛三個軲轆的板車,說了個地址。
他倆把八個大包放到板車上,張水生腳尖踮起,坐在了板車上。
劉大銀也有樣學樣,坐在了板車上,坐上後,她有點擔心,“水生,咱們兩個加上這些衣服得有好幾百斤呢,你說這板車能拉得動嗎?”
張水生笑笑:“劉姨,你就放心吧,就是再加上一百斤,這板車師傅也能拉得動。”
張水生帶著劉大銀來的是一個挺大的招待所,這麼好的招待所,劉大銀還是第一次住呢。
張水生倒是對這裡很熟悉,直接拿出開好的介紹信,“我們要兩間單人房。”
劉大銀一聽價格,一個房間一晚要三十五元,這麼貴,這都趕上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這好幾個包,張水生和劉大銀一趟根本就拿不走,劉大銀坐在椅子上:“水生,你先跟著服務員去房間,我在這裡看著咱們的包。”
張水生點頭道:“那行,劉姨我先上去認認咱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