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20感受如何(2 / 2)

我女扮男裝那些年 顏詞 23932 字 4個月前

不過,這些事,對已經恢複體力的謝蘅,卻是算不得什麼了。

趙瑾很快端著一杯茶水回到床邊,謝蘅的臉色看不出什麼,畢竟帶著一張假臉,真實反應都被掩藏在了麵具下麵。

“來。”

口中實在乾燥,趙瑾把茶水帶回來交到謝蘅手中的時候,謝蘅二話不說就仰麵將其一飲而儘。

她大口的喘了喘氣,卻是盯著趙瑾,“還要”

“好。”

沒有什麼,是比謝蘅恢複正常,更值得開心的事。趙瑾點了點頭,他這次沒有帶茶杯離開,而是將整個水壺都拿了過來。

謝蘅也不想一點點的倒,她是真的渴,所以趙瑾一拿過來,她就直接拿著水壺對著壺嘴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喝的有些急的情況下,難免嘴角會溢出來些,見水漬沿著人下頜流下,最後沒入衣領,趙瑾眼眸微微動了動。

一開口氣把一壺水喝完,喉嚨的不適感,終於好了一些。

謝蘅笑著把水壺放下,感慨道:“爽呃”

一句話還沒感慨完,嘴角就傳來了異樣。謝蘅的身子一僵,有些訝異的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趙瑾這才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舉動,似乎有些不妥。

他的手抖了一下,但並沒有因此離開,隻解釋道:“你也不是孩子,怎喝水還灑的到處都是。”

趙瑾的手帕從謝蘅的嘴角一直給人擦到了脖子,謝蘅心慌了一瞬,連忙接了過來。

她嘿嘿笑了兩聲,“這不是太渴了麼。”

“我來,我來就好。”

謝蘅想自己來,趙瑾也不和她爭,他“嗯”了一聲,鬆開手讓謝蘅拿了過去。

謝蘅胡亂的擦了擦自己脖子上的水漬,擦完之後,她便皺了皺眉。

趙瑾一看謝蘅的表情,心頓時又提了上去,“怎”

想問怎麼回事,可是哪裡不適,結果下一刻,趙瑾就聽到了刺啦一聲響。

“呼——”扯掉了人皮麵具,皮膚可以呼吸,謝蘅頓時舒服了不少。

她吐了口濁氣,再抬眼看向趙瑾,謝蘅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戴著人皮麵具,我憋著不舒服。”

“這會兒扯了,我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其雙頰微紅,眼帶水光,紅唇微啟,配著謝蘅如今的女裝,趙瑾煞那間,就晃了神。

“喂?”謝蘅見趙瑾愣住,她伸手在人身前劃了劃,“你怎麼了?”

趙瑾回過神來,他隨即斂了斂目,乾咳了一聲,“沒事。”

謝蘅看趙瑾這反應,頓時就笑了,“你剛才是看我看呆了?”

她故意眨了眨眼,湊了過去,“沒見過我這般好看的人?”

趙瑾沒想到謝蘅竟然直接把話挑了開來,他麵上有些赧然,卻還是把謝蘅推了推。

“隻不過是沒怎麼見過女裝真實麵目的你,一時有些訝異。”

“你這可胡說了啊。”謝蘅眼底的笑多了幾分,“在姑蘇的胡府,你可是見過我女裝的,你忘了?”

那個時候,謝蘅為了混進去查看情況,確實扒拉了一個婢女的衣裳,也是那次之後,趙瑾對她的誤會,越來越深。

姑蘇的那些事,其實不大愉快,但謝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發現,自己還挺喜歡看趙瑾無措又羞赧的樣子。

趙瑾確實不是第一次見謝蘅女裝打扮。

這一路上,謝蘅女裝打扮了好幾次,雖然次次都戴著麵具,隻有晚上休息時偶爾才會取下,但誠如她說的那樣,二人早在姑蘇時,就已經撞見過。

隻不過,和先前每一次不同的是,隻有這一次,他是這般近距離的看著他,近到他能看清他臉上的毛孔和長長的睫毛。

作為“男人”,謝蘅未施粉黛,然而其憋紅的雙頰,卻給他平添了幾分女子的嬌媚。

這一切,謝蘅都不自知。

趙瑾定了定自己的思緒,努力不讓自己顯現出什麼異樣。

“與其說這些,你不如說說,自己今日是怎麼回事,又發生了什麼,為何會一動也不能動?”

“我與你分彆的這三日裡,你都有什麼收獲?”

插科打諢歸插科打諢,但正事不能忘。

趙瑾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岔開話題的理由,而謝蘅這邊,聽其說起正事,也稍稍收斂了一下,“此事說來話長。”

她頓了頓,目光很快環視了周圍一圈,“你功夫比我好,注意一下周圍可有人盯著。”

“嗯。”

得到回複,謝蘅對趙瑾招了招手,示意其過來一些。

趙瑾照辦。

“我在百裡府,遇到了一個你打死都想不到的人”

趙瑾一默,反問:“是二皇子?”

謝蘅驚了一下,“你去百裡府了?”

“沒有。”麵對謝蘅不解的目光,趙瑾解釋道:“我猜的。”

謝蘅隨即對人比了個大拇指。

但下一刻,她就嘿嘿笑了兩聲,“這你能猜到,可另一件事,你一定猜不到。”

如此神秘,趙瑾示意謝蘅繼續。

緊接著,屋內就響起了嘀嘀咕咕的聲音。

聽完謝蘅的話,趙瑾確實十分意外,“你確定?”

謝蘅挑了挑眉,“我親耳聽到的,這還有假。”

皇後端莊,太子慈愛,皇帝雖然疼愛二皇子,但骨子裡的嫡庶卻分的明白,即便與皇後沒有什麼感情,但該有的尊重,他從不吝嗇。

隻要二皇子不作死,他在封地足以過的瀟灑自由,皇位固然誘人,但沒有充足的把握,誰也犯不著冒險走這一遭。

既如此,二皇子又為何會謀劃造反呢?

一切總得有原因。

要麼是自身野心,要麼是皇帝給過他希望,要麼便是,身旁有人攛掇,亦或是特殊情況。

很不巧,二皇子這邊,這四點他都占全了。

此事滋事重大,趙瑾冷不丁聽完,好一會兒沒說話。

“這件事必然有人知情,想要查,從當初皇帝身旁安排侍寢的人,到貴妃的婢女,再到當時的禁衛軍統領,不可能一絲不漏。”

“還彆說是另外一邊,想查起來不是什麼難事。”

“以及,二皇子的腳趾是六指,這點便是最大的證據。”

謝蘅既然敢說,便意味著她也是有足夠的把握,趙瑾點了點頭,心底也有了判斷。

“我明日便修書一封,讓人送回長安。”

“我探得他們三日後,便會動身回去,這幾日,二皇子都在謀劃起兵一事。”

“青州城的五萬兵馬,還有兩洲交界的大山裡,也藏著兩萬人,再加上二皇子本身手裡的人,他們估摸著有十萬。”

“臨近年關,他們決定造反的時間,目前是選在了年三十,百官朝見賀歲後,先在這前解決太子,再解決皇帝,最後栽贓他人,以清君側的名義,發兵長安。”

趙瑾沒想到謝蘅進一趟百裡府,會探得這麼多的消息,甚至如此詳細。

他詫異的看了人一眼,“你的毒,便是在打探這些消息時所中?”

“呃”說著說著竟然說到了自己,謝蘅滯了一下,隨即笑道:“害。”

“其實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這都不算毒,是我一朋友,給我做的危及時刻可以逃命的藥粉。”

“吸食了此藥粉的人,便會渾身都動彈不得。”

“不過,過一段時間,也就好了,對人沒啥危害,我事自己誤食,不是旁人對我怎麼樣。”

趙瑾聞言,臉色有些奇怪的看了謝蘅一眼。

謝蘅不大自然的笑了笑,“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難不成,我還騙你?”

趙瑾默了一瞬,在謝蘅的注視下,他問:“你我在花樓那次,你對我用的,可是此物?”

“呃”

尷了個尬。

謝蘅隨便胡謅的藥粉,沒想到被趙瑾聯想到了先前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般的描述,與先前對其用的迷迭香,確實作用有些像。

當然了,若隻是作用相像,其實還不足以讓人尷尬,主要是二人先前在花樓發生的事,現在想想,屬實有些不好意思。

謝蘅含糊的應了句,“那啥”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哎,你彆光說我啊。”謝蘅眼珠子轉了轉,很快把話題拋了過去,“你呢。”

“我說了這麼久,你還沒說說你這幾日,有什麼收獲呢。”

“我們的人,聯係上了嗎?”

“這個消息,可得快速傳回去,讓伯父有所準備和防範。”

“還有這邊的軍隊和青州司馬以及刺史,你都探得如何了?”

想要阻止人繼續問下去,主動權就得在自己手上。

謝蘅一連拋出的問題,確實把趙瑾先前的思緒給打斷了。

趙瑾思忖了片刻,回:“我現在手下有一千人。”

“但和你口中的叛軍比起來,實力懸殊有些大,所以,我們隻能智取,不能硬來。”

“至於傳信,先前我已將青州的情況傳了一些回去,如今來看,形式不大樂觀。”

“青州司馬四日前知曉自己家眷遇害,卻是受不了刺激,昏睡過去至今未醒,我觀那情況,有些像是中毒。”

“至於青州刺史,恐是被奸人蒙蔽,還不了解青州城的情況。”

聽趙瑾提起青州刺史與司馬這兩個掌管兵馬的人,謝蘅突然想起了一茬,“啊,對了,我還辦了件事,剛才忘了告訴你。”

她衝人笑著挑了挑眉,“我把原本屬於青州司馬手裡的虎符,偷了出來嘿嘿。”

趙瑾這下是真的被謝蘅的話震驚到了,“你見過虎符?”

謝蘅得意的笑道:“我沒見過,可架不住去看人把它當寶貝似的,所以一時手癢,就偷了出來。”

趙瑾的心跳的有些快。

這不單單是因為謝蘅的這個舉動,無形中幫了他大忙,更多的是其的手腕和能力以及膽識,都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預料。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謝蘅不是其表麵表現的那般平庸與碌碌無為,隻不過,不知什麼緣故,一直隱忍,故作散漫。

如今隻不過三天的功夫,探得這麼多消息不說,還拿到了可以號令青州五萬兵馬的虎符,你讓他如何不驚喜,如何沒有撼動?

謝蘅談話間,便從懷裡摸出了福袋,隨後當著趙瑾的麵,將和她巴掌一樣大小的虎符拿了出來。

趙瑾雖未領過兵,但他卻是見過虎符是什麼樣子。

謝蘅這個,的確是虎符不假。

“給你,收好,我知道你會安排好這個事。”

虎符是從百裡府的密室裡拿的,擔心虎符失竊引起對方警覺,謝蘅甚至還花了些帥氣值讓係統模擬了一份假的,放上去以假亂真。

她拿著這家夥沒有用,所以謝蘅毫不猶豫就把東西交了出去。

手握虎符,趙瑾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謝蘅,“此事幸好有你。”

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了幾分,“有此物,我們的勝算,瞬間多了四五分。”

這幾日的努力得到認可,謝蘅心情大好,“我們二人,不說這些。”

“倒是我現在餓極了,能給我整點飯菜,墊墊肚子不?”

仿佛像是為了證明謝蘅沒有說謊,她的肚子在她話一落,就咕嚕咕嚕的叫了兩聲。

趙瑾啞然失笑。

“好。”

他站了起來,“你等著,我去給你叫。”

謝蘅隨即對人道:“我想吃肉吃飯!”

“我不要喝粥喝湯!”

天知道,這兩日,為了貼合她的身份,謝蘅是一點大魚大肉都不敢叫,有時餓了,隻能去百裡府的廚房偷點吃的。她的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趙瑾對謝蘅的這個要求有些哭笑不得,他寵溺的看了她一眼,應了聲好。

青州司馬昏迷不醒,但謝蘅手上的營養液應該有些作用,所以這一晚,趙瑾還是再一次去了趟司馬府,並且聯係了一下自己人,做出了下一步的安排與布置。

至於謝蘅,知道趙瑾要去做這些事,她並沒有選擇跟著。

說到底,她來青州,是來幫忙的,這種大事,她實在不想動腦子,更沒興趣聽,要乾活,她可以,要籌謀,那還是算了吧。

青州的形式漸漸明朗,而就在謝蘅尋思著自己還能做些什麼的時候,趙瑾卻帶回了另一個消息。

“西嶺的山下,苗疆聖女在那兒落腳,這個消息,你確定?”

謝蘅複述了一遍,還是有些意外。

“我的人目前得到的消息,確實如此。”趙瑾微微頷首,“所以,我恐怕得過去看看。”

知道趙瑾之所以這個當頭選擇過去看看,是為了長公主,謝蘅並未阻攔,反倒是站了起來,“西嶺就在青州城外,來回倒也還好。”

“左右我也沒事,我陪你走這一趟。”

這幾日,為了賺帥氣值,謝蘅的女裝一直穿著,隻不過,她也不是以真麵目見人,而是依舊戴著那張臉皮,再加上都忙查探百裡府去了,因此,帥氣值的任務,並沒有時間進行。

現在再換回男裝擔心惹人注意,所以她索性繼續穿著,反正趙瑾也已經習慣,不會多說什麼,甚至偶爾還會下意識的真把她當姑娘避嫌一下。

時間有限,二人說走就走。

西嶺在青州城外,循著自己人得到的消息,趙瑾很快就找到了所謂的苗疆聖女的住所。

這是一處看起來有些大的院子。

從外表看,並沒有什麼不同。

苗疆聖女隻有南蠻國才會有,但為何會大老遠的來到青州,有傳言是為了找尋青州深山裡特有的蟲草。

具體如何,暫時無法下定論。

二人來到院子門口,趙瑾沒有敲門,甚至離這座院子足足隔了一丈遠,就開始了自我介紹。

毫無疑問,最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你隔這麼遠做什麼,走過去敲門不就”

謝蘅見趙瑾的反應,十分疑惑,她直接上前了幾步,作勢欲幫人敲門。

趙瑾連忙眼疾手快的拉住對方,“不要。”

他凝神道:“苗疆聖女所居院落,四周將布滿毒蟲,切記輕舉妄動。”

“哦哦”一聽到有毒蟲,謝蘅就瑟縮了一下。

可院子裡沒人回答,她又未免有些焦急,“這沒回應怎麼辦?”

既然已經到了,趙瑾並不心急,他頷首道:“無礙,我們多等一會兒就是。”

“行吧。”醫者都有一些怪脾氣,這個謝蘅有些耳聞,苗疆聖女既為聖女,恐怕也不會那般輕易救人。是以,拿出求人的態度與誠意,確實需要耐心與堅持。

謝蘅不再多說什麼,索性站在一旁,陪趙瑾等了起來。

然而,誰能想到這一等,竟是大半日過去了,屋門都沒有打開。

謝蘅確定院子裡有人,因為,她已經看到了煙囪裡冒出的青煙,那是燒火做飯才會有的情況。

但對方就是不吭聲,也不開門。

她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牙齦,漸漸沒有了耐心。

察覺到謝蘅恐有什麼舉動,趙瑾拉住了她,“彆衝動。”

“可”

“我們回去吧。”

不待謝蘅說話,趙瑾就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