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隻對你上心(2 / 2)

“從前你們無依無靠,怕他也就罷了,如今有我為你撐腰,無需把他放在眼裡。”

雲禾也想過請弘曆出手相助,但回來的路上,她仔細一想,又覺此事沒那麼簡單,“可大哥說律法的確如此,徐聞遠有心為難,念柔又當如何?即便你是皇子,也不能不顧律法,以免被人說道。”

“律法當然要顧,但他既然如此卑劣,那咱們也可以使些旁門左道……”

弘曆笑得意味深長,雲禾不解其意,問他打算如何。

指尖輕捋她鬢邊的發絲,弘曆溫笑道:“這種小事無需你費心,我定能妥善處置,你隻管等我的好消息。”

他辦事,她當然放心,“多……”謝字尚未說出口,她便瞄見他那滿懷期待的眼神,雲禾這才想起他所立的小規矩,當即住口,

“那個字不能講,那你讓我說什麼?”

沉吟片刻,弘曆勾著她的小拇指,笑看向她,好心提議,“你可以誇誇我。”

那可真是太簡單了,雲禾順口讚道:“四爺真好,您真是個大善人!”

凝著她的眸子,弘曆一本正經的糾正道:“我可不善良,無非是對你家的事上心而已。”

回回一出事,都是弘曆在善後,雲禾這心裡難免過意不去,“你幫我們家那麼多次,你的恩德,我怕是難以報答。”

他的目光柔柔的鎖向她,“我不需要你報答什麼,隻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

一說起此事,雲禾的眸光變得閃爍,悄然移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弘曆見狀,心間微滯,笑容漸消。

若再深論下去,隻怕兩人又會鬨得不愉快,他適可而止,沒再多提,岔開話頭說起了旁的。

弘曆不讓她再管,雲禾便安心等著,兩日後,終於有了消息!

有人狀告徐家,說他家的鋪子賣假人參,徐掌櫃堅稱他的人參都是真的,然而當官府之人來檢驗時,卻發現他的人參沒有香氣,嘗之有黏滑感,是用園參水子偽造成山參,以山參的高價賣給客人。

原本這種事可以私了,徐掌櫃願意給他雙倍賠償,可那客人不依,說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賣假人參,定要抓他去官府坐牢,為民除害!

徐夫人慌了神,帶著兒子去找李大人,想請他出麵,調解此事,然而李大人已被四爺警告過,他哪敢再摻和徐家的事?

李大人不肯幫忙,其他經商的朋友皆落井下石,巴不得徐老爺出事,少一個對手,徐夫人走投無路,隻好厚著臉皮去找蘇鳴,想讓蘇鳴出麵,求四爺幫忙。

再見徐夫人時,蘇鳴的額前青筋畢現,當日被打斷腿的屈辱場景再次浮現在他腦海,這些恩怨隻是暫時被壓製,並未被消解。

薄唇緊抿,蘇鳴咬牙沉聲道:“徐夫人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你會向一個被你打斷腿的人求情?若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

來之前,徐夫人就料到蘇鳴不會輕易答應,但現下她沒有旁的法子,隻能拋下顏麵,給蘇鳴跪下,

“打傷你的腿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責任,隻求蘇公子大人大量,念在兩家曾交好的份兒上,救救我家老爺吧!”

一旁的徐聞遠趕忙去相扶,徐夫人卻道,蘇鳴不應,她便不起。

焦急的徐聞遠惱嗤道:“蘇鳴,我娘一大把年紀,不顧顏麵給你下跪,你還想怎樣?就不能原諒她一次嗎?”

這指責著實可笑,俊眉一凜,蘇鳴反噎道:“我將你的腿打斷,再給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嗎?”

看他行動頗為利索,徐聞遠瞥眼嘀咕道:“你這腿不是已經好了嗎?”

腿傷雖好,可心上的煎熬卻始終難以撫慰,“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可知那三個月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眼看著勸不通蘇鳴,徐聞遠隻好去廂房那邊找念柔,他喊了許久,念柔都不應聲,門是從裡頭反鎖著的,是以徐聞遠認定念柔在家裡,

“念柔,你明明在屋裡,為何不願理我?你真就這麼絕情嗎?即便你恨我們母子,可我爹從未虧待過你,他也曾幫過你家許多忙,你就不顧念他的一份恩情嗎?”

連說了許久,直至徐聞遠筋疲力儘,口乾舌燥,念柔才終於應聲,“我可以找姐姐向四爺求助,但有一個條件,你得把婚書拿出來,解除婚約。”

徐夫人一聽有譜兒,趕忙勸兒子應承,“當務之急是救你爹,一旦你爹身陷牢獄,咱們徐家的生意就真的完了!”

徐聞遠卻在猶豫,隻因他很清楚,婚書是他最後的籌碼,一旦他將婚書交出來,他與念柔便再無可能。

眼瞧著兒子還在遲疑,徐夫人憂心如焚,苦苦勸說,“父親隻有一個,妻子還可再娶,遠兒,你彆再猶豫了,救你爹最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