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避子湯(1 / 2)

一邊是親情, 一邊是愛情,徐聞遠難以決斷,既想救父親, 又不願舍棄蘇念柔, 可眼下念柔拿婚書講條件, 母親一直催,他若不應, 便是大不孝!

被逼無奈之下,徐聞遠隻好將婚書拿出來,承諾解除與蘇家的婚約,再不來打攪她。

拿到婚書後,蘇念柔毅然決然的將其撕毀, 沒有一絲留戀!不堪的過往就該被抹除,從此以後, 她終於可以開始新的人生。

不甘的緊攥著拳頭,徐聞遠滿懷遺憾的看了她一眼, “念柔……”

他還有話想說, 念柔卻沒興致細聽, 恨瞪他一眼,絕然轉身進了房門,拴上門栓。

一道門,就此隔開兩個人,青梅竹馬, 恩怨愛恨,皆一筆勾銷,說不難過是假的,但她心底更多的是慶幸, 慶幸自己在沒嫁給他之前就看清了他的為人。

及時止損,未嘗不是好事一樁。

糾葛了那麼久,到底沒能如願,徐聞遠深歎一聲,抱憾而去。

此事本就是弘曆的安排,拿到婚書之後,他便按照計劃,讓人出麵解決了此事。徐老爺就此被釋放,而徐家與蘇家,再無任何牽連。

雲禾是在傍晚得知此事的,當是時,她正立於二樓的欄杆前,賞著院中的花木和天邊的雲霞。

聽罷前因後果,她不禁好奇,“那人參到底是真是假?”

神秘一笑,弘曆隻道徐家的人參的確是山參,是他派人臨時掉了包,徐老爺百口莫辯,吃了個啞巴虧,他們才有機會將婚書騙到手。

雲禾聞言,美眸圓睜,“啊?那他不是被冤枉了嗎?”

關於那些個細節,弘曆並未明言,“手段不重要,關鍵看結果,如今婚事已退,你妹妹擺脫了徐家人,你便不必再為她而憂慮,沒事的時候可以多想想我。”

說話間,弘曆傾身湊近,自身後將她摟住,輕嗅著她那柔亮青絲間的香氣,與她立於閣樓欄杆處,感受著涼爽的秋風,共看夕陽染晚霞的美景,愜意又溫馨。

他的呼吸太過灼熱,以致於雲禾的心莫名狂跳起來,下意識的想離他遠一些,然而他卻摟得那麼緊,始終不肯鬆手。

不知該如何接話的她喃喃反問,“你就在我身邊,有什麼可想的?”

她這不痛不癢的回答聽得弘曆心塞塞,“非得我離開你,你才能想我?你是不是嫌我煩,巴不得我不在你身邊?”

最初的時候,她的確不想來蘭桂苑,但在這兒住了一段時日之後,她對弘曆倒也沒什麼厭煩之感,“我可沒說,你不要胡思亂想。”

不甘心的弘曆再次附耳追問,“我不在家時,你就沒有想過我?”

“嗯……”雲禾頓感為難,若說不想,他肯定會生氣,若說想吧!分明就是騙人的,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前天夜裡似乎夢見過他。

聞言,弘曆眉梢微挑,一張俊容難掩喜色,“哦?夢見我什麼?”

說起那個夢,雲禾至今仍覺怪異,隻因她夢見自己和弘曆去了現代,但她無法跟他解釋那個時代,隻能模棱兩可地與他講述,

“夢見我們去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每個男人隻能娶一個妻子,不能納妾。門戶之見也會有,但相對較少,父母大都很開明,不會左右兒女的婚姻,很多夫妻成親都是因為彼此相愛。

夢裡我嫁給了你,成了你的妻子,我們成親的那日,你親手給我戴上了一枚金戒指。”

“戒指?”弘曆也有許多寶石戒指,但那隻是裝飾品,並無特殊含義,是以他不明白為何她說成親要戴戒指。

雲禾耐心的為他解釋道:“在那個世界裡,戒指是每對夫妻都要戴的,這是對彼此的承諾,也是一種無形的約束,旁人隻要看到你的無名指上戴著戒指,就知道你已經有了家室,不會再去跟你搭訕。”

她會夢見他,這已經讓他很意外了,更令他驚喜的是,她夢境裡的內容,暗喜的他小心翼翼的追問,

“你夢見跟我成親,是不是代表著……你想跟我長相廝守?”

實則雲禾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那樣的夢,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成為弘曆的妻子,麵對一個即將成為帝王的男人,她也從來沒有去奢望過唯一,

“夢都是奇怪的,很多夢都莫名其妙,並無實質意義。”

實則他很清楚,她內心渴望的是什麼,但他隻能給她寵愛,給不了她想要的唯一。

關於那個夢境,她隻是隨口一說,為了應付他的問題罷了。弘曆卻將她的話放在了心上,回頭便命李玉去找一位老金匠,打造一對戒指。

在此期間,弘曆也曾派遣媒人去給蘇念柔說親,說的都是京城漢官之子,但經此一事,念柔變得格外自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官家人,擔心自己勉強嫁進去會受冷眼。

且她尚未走出情傷,對婚約有些恐懼,說了幾個,她都不同意,雲禾理解她的感受,遂與弘曆商議,暫時不提婚事,待過幾月,她走出陰影,心情好轉些再說。

既如此,弘曆也就沒再安排。

徐家的威脅已然解除,念柔可以放心的待在裁雲坊。蘇鳴得讀書,還得去趙掌櫃的鋪子裡幫忙,他實在不得空日日去接送她。劉墉擔心她出事,每日傍晚都會溜出家門去接她。

小小的人兒沒有刀劍,一把彈弓在手,足以保護他的蘇姐姐。

劉統勳也曉得兒子時常溜出去,但他並未阻止,睜隻眼閉隻眼,渾當不知情。

日子又恢複了平靜,蘇鳴在為來年的考試做準備,蘇嘉在為月底的婚事做準備,雲禾則在掰著指頭算日子。

在她模糊的印象中,弘曆應該是雍正五年娶的嫡福晉,那也就是明年,隻要他娶妻,她便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