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避子湯(2 / 2)

她總在盤算著怎麼逃離,弘曆卻在想著如何博得她的心。

這一晚,兩人才用罷晚膳,丫鬟們正在收拾,弘曆隨雲禾一起進了裡屋,萬嬤嬤跟了進來,溫聲提醒道:

“四爺,格格來了月事,身子不便,要不今晚您去書房歇著?”

弘曆奇道:“那不親熱便是,何須去書房?”

尷尬一笑,萬嬤嬤低聲稟道:“女人來月事不吉利,男子當需避諱。此乃老祖宗立下的規矩,還請四爺和格格見諒。”

這所謂的規矩,雲禾還是頭一回聽說,不由暗歎:古人可真迷信。

弘曆未應聲,隻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

待萬嬤嬤退去後,他才悄聲問雲禾,“你想讓我陪著你嗎?你若願意,我可以留下。”

自從她進門之後,兩人夜夜在一起,年輕氣盛的他每晚都不知疲倦,可苦了雲禾。對她而言,來了月事才能安生休息幾日,是以她很願意獨自待著,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以免弘曆以為她對他有意見,於是雲禾佯裝不樂意地哀歎道:

“嬤嬤都說了,這是規矩,那你就去書房吧!”

她的神色似有一絲不悅,但又像是滿不在乎,弘曆猜不出她的情緒,隻是覺得沒有被挽留,心裡難免有些不舒坦。

最終他沒有留下,隻交代她好好休息,而後便轉身去了書房。

回回來月事的頭一日,雲禾都會腹痛,但不是太嚴重,隻要躺著便會有所緩解。

洗漱過後,躺在帳中的她隻覺渾身乏力,沒多會子便進入了夢鄉。

可憐人在書房的弘曆,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在暗自琢磨著,雲禾那句話的真實含義究竟是什麼。

口是心非,希望他留下?還是真的不在乎?

如若不在乎,她又怎會努唇?在他的印象中,但凡她努唇,便代表著她不高興,也就是說,嬤嬤讓他去書房,雲禾是不樂意的,但礙於規矩,她不便挽留,所以才說了那樣賭氣的話?

能親熱時就在一起,她身子不便時他便離開她,如此這般,好似他隻在乎那回事一般,雲禾嘴上不說什麼,心底定然對他很失望吧?

弘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遲疑再三,終是又穿衣起了身,打開房門,迎著風踏入茫茫夜色中。

已然熟睡的雲禾翻身之際驟然摸到柔軟之物,嚇得她即刻驚醒,低呼出聲,睜眸才發現枕邊躺著一個人!

瞧清眼前人的那一刻,雲禾有些迷糊,“四爺?我不是又在做夢吧?你……你不是在書房嗎?”

可他看向她的眼神異常溫柔,那感覺很真實,不像是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禾百思不解,一雙水眸閃著無邊的疑惑,弘曆笑看著她,明亮的眸子閃著柔暖的光,如實道出心底的感受,“書房裡瞧不見你,我睡不踏實。”

“可我身子不便,不能與你親熱,你回來也無用。”

弘曆不悅抿唇,不滿的點了點她的鼻尖,“你以為我跟你在一起就隻為那事兒?”

難道不是嗎?雲禾星眸輕眨,嬌哼一聲,直白戳穿,“之前每晚都是那樣啊!”

仔細回想了一番,確實如此,弘曆無可反駁,但還是得糾正一點,“喜歡你才想和你親近,不管你是否來月事,我都想跟你在一起,隻要能看見你便是好的。”

輕聲道罷,弘曆攬她入懷,離她近些,他心裡才踏實。

雲禾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但他今晚不顧規矩,悄悄拐回來陪她,這樣的舉動不禁令她那顆堅硬的心驀地一軟,她已不想去探究他的心思,隻想倚在他肩頭,感受片刻的溫柔。

默了許久,她才問了句,“你就不怕嬤嬤說你?”

弘曆無謂一笑,“她也就是說說,我也就是聽聽。不必管旁人,你最重要。”

情話最是動聽,雲禾困得厲害,已無暇去細思,在他懷裡尋了個舒坦的姿勢,就此睡去,不去想那些紛擾世事。

她這一夢,安穩又恬靜,可苦了弘曆,隻能看,不能吃,卻又舍不得鬆手,兀自煎熬了許久才入眠。

次日丫鬟們來收拾床鋪,月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咱們四爺夜夜寵愛格格,怎的格格還沒有身孕,又來了月事?”

素清懶得去琢磨這些,隻道受孕不易,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話雖如此,可月茗回想起之前的一些事,總覺得這當中有蹊蹺。

思來想去,她決定去一趟書房,將格格每日清晨喝湯藥一事告知四爺。

彼時弘曆才收到那兩枚戒指,老師傅花了半個月的工夫,才按照四爺的要求,將其打造出來,弘曆打開盒子瞧了瞧,做工十分精細,料想雲禾應該會喜歡。

他正琢磨著該以怎樣的方式給雲禾一個驚喜,卻聽到了月茗的彙報。

月茗還特地將蘇格格的藥拿了一包,呈給四爺,弘曆亦覺怪異,遂請大夫來查藥,想知道雲禾到底哪裡不舒坦。

得知那是避子湯時,弘曆眉心緊蹙,麵色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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