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燭火映嬌容(1 / 2)

“什麼法子?”雲禾好奇追問, 弘曆附耳低語,與她說著悄悄話。

仔細聽罷他的話,愣了好一會兒, 她才明白, 原來他是打算在最緊要的關頭退出來, 如此她便不必再喝藥。

實則她也曾聽過這樣的法子,但這種辦法很冒險, 男人必須得有超強的自控力,一旦他失控,而她又沒喝藥,仍有受孕的可能。

與其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他來決定,她寧願繼續喝藥, 但這話不能與他明言,以免他又動怒, 眸光微轉,雲禾決定換一種說辭,

“我聽說, 男人不能忍, 忍得太久對身子不好,次數多了容易傷元氣。”

不至於吧?“你聽誰說的?”

“鄉裡的那些嫂嫂嬸嬸們,沒事兒就愛說個閒話,我偷聽來的,你還是小心些, 以免傷了根本。”

雲禾言之鑿鑿,弘曆卻覺此事沒那麼嚴重,無非就是自控罷了!“我無所謂,就怕你傷了身子。”

於雲禾而言, 即便有所損傷,也比懷上孩子好得多,“我問過大夫,他說隻要不超過一年就沒事。”

一旦不小心有了身孕,她想離開這兒就更難了,未免將來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雲禾堅持要喝藥,弘曆拗不過她,隻得允她,

“那好,等你做好當母親的準備,我們再要孩子。”

說話間,他的唇自她窄瘦細膩的肩側滑過,緩緩往下,如勤勞的蜜蜂,探尋花圃中的甘甜滋味。

燭火將帳中的兩人映出纏疊悱惻的剪影,朦朧的畫影引人遐思……

把話說開之後,兩人暫無矛盾,雲禾不再對他板著臉,對他尚算溫柔,有時還會與他說笑逗趣,他便以為她已經慢慢的開始接受他,殊不知她的順從隻是表象,隻是出於一絲愧疚罷了!

轉眼間,已到十月中旬,在婚期到來之前,蘇嘉得先給陳淩怡慶賀生辰之喜。他一向大大咧咧,卻對陳淩怡十分細心,一早就為她準備好賀禮。

當他去約陳淩怡時,陳掌櫃也沒攔阻,他是想著這兩個孩子很快便要成親,見一麵不算什麼,於是十分爽快的答應讓女兒跟他出去轉轉。

兩人來到附近橋邊的柳樹下,蘇嘉很鄭重的將裝著禮物的盒子遞給她,“這是送你的禮物,是我親手做的,除卻舞刀弄槍之外,我隻會這門手藝,彆的也不會,做的不好,你可彆嫌棄。”

陳淩怡這才想起,上個月他就說在給她準備禮物,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然而心卻始終沒動,無法歡喜回應。

接過之後,她淡聲道了句,“多謝,你費心了。”

送出禮物之後,蘇嘉有些緊張,不曉得她看到會是什麼反應,無措的踢著腳邊的石子,他抿唇笑道:“咱們一家人,無需客氣。”

一家人?聞聽這個詞,陳淩怡才想起來兩人很快要成親了,可她竟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似乎在走神,卻不知在想些什麼,蘇嘉讓她打開瞧一瞧,陳淩怡正準備打開盒子,身後有人匆匆趕過來,焦急的呼喚著,

“陳姑娘!陳姑娘!周公子他出事了!”

陳淩怡回首一看,才發現是周鬆廷的鄰居,王秀茹。一看到此女,陳淩怡便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她本不想搭理,可王秀茹方才說她表哥出事了。

自從下定決心跟蘇嘉定親之後,她便沒再見過周鬆廷,驟聞他的消息,她立馬將那盒子放在草地上,緊張追問,

“表哥他怎麼了?”

瞄見她身邊還有人,王秀茹猜測這位可能是她的未婚夫婿,遂將她拉遠些,低聲道:

“近來周公子一直在喝悶酒,我哥去勸過幾回,他都不聽,昨兒個晌午他又喝多了,一直睡到夜裡,昏迷不醒,我哥擔心他出事,便去請了大夫,大夫說他飲酒過量,傷了胃,必須把酒戒掉,否則極易出事。”

在陳淩怡的印象中,表哥一向自律,甚少飲酒,如今怎會嗜酒呢?她雖擔心,卻又不願多問,故作無謂的道: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你去勸他即可,他最聽你的話,你跟我說作甚?”

聽出她這話有幾分賭氣的意味,王秀茹忙道:“陳姑娘你誤會了,其實周公子喝酒不是為我,是為你啊!”

黯然垂眸,陳淩怡悶聲道:“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此事有隱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眼下情況緊急,容不得她多想,王秀茹再不顧忌什麼後果,乾脆把實情告訴她,

“那日你來之前,你爹已經找過周公子,警告他不許再跟你來往。周公子擔心你被李家報複,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他隻好找我演了那場戲,讓你誤以為他偏袒我,繼而對他死心,其實他心裡是有你的,隻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得知你定親之後,他一直很頹廢,時常喝悶酒,原本這些事我不該多管,可他喝酒傷身,我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這才私自做主將真相告訴你。陳姑娘,你就彆再計較那些了,快去勸勸他吧!”

原來是她爹搗的鬼?得知真相後,陳淩怡心下大震,再也按捺不住,疾步跑過去對蘇嘉道:

“我表哥那邊出了點兒意外,我先去瞧瞧。”

道罷未等他應聲,她便急匆匆的往回跑去。

他明明是來陪她過生辰的,她竟然丟下他,甚至連禮物都丟在地上,直奔周鬆廷而去!

蘇嘉的脾氣不怎麼好,但對陳淩怡一直很包容,可是這一回,他終是做不到無動於衷。